逸秀楼中的人潮渐渐散去,送走了所有的观众朋友们后,般茴站在空荡荡的大堂内,面带笑容地看着诸位姑娘们欢欣雀跃。
不仅赢了的队伍高兴,就连输了的队伍也非常高兴。
一连十五日的魔鬼训练终于过去,姑娘们总算可以好好放松放松了,而且就算此次比赛没有获得胜利,但因为是逸秀楼内部的比赛,般茴后期还会接着安排比赛,以捧这次没有发挥好的姑娘们。
毕竟十五天精通各项才艺,对于大多数姑娘而言,还是有些吃力。
“本次比赛可算是圆满完成,东家打算怎么犒劳我们?”铃铃捂嘴娇笑,同般茴打趣。
这次的成团公演门票涨价到了三百文,而且若是加上每人二百文钱的计票器,共计半两银子,几千人的体量,再加上一些零食小吃的收入,更别提二楼雅间和三楼雅间公子哥们的创收,这样合计下来,应当是笔不小的数目。
赚了钱的人自然高兴,般茴弯了弯月牙儿似的眼睛,反问道,“姑娘们打算如何庆祝?”
离般茴最近的绒绒是最开心的,她并未回答般茴的问题,“东家可还记得今日醉香楼举办的那劳什子小花魁大赛。”
般茴笑意一滞,随后微微颔首。
绒绒觑着她一瞬淡下来的笑容,笑得更开心了,笑过之后,忙将醉香楼的惨淡营生说了出来。
原来醉香楼今日小花魁比赛的时间和逸秀楼的成团公演一样,都是在酉时举办,但不同于逸秀楼这边的人山人海,醉香楼那边就颇有些寒碜了。
来参加比赛的姑娘少不说,竟然连前来观看的百姓们也寥寥无几。
绒绒在逸秀楼比赛中场时,特意跑到醉香楼门前瞧了一瞧,就见醉香楼门可罗雀,十分冷清,烟火气冷淡异常,她又往前走了几步:
醉香楼金碧辉煌的大门前,昔日里神气十足的老鸨葛三娘竟不在楼内颐指气使了,反而亲自下场站在门前,为醉香楼招揽客人!
“你们都不知道,醉香楼也学我们开始以票入场,但她们的票价定的奇贵,起先竟要五两银子一张!”绒绒顿了顿,啐了一口接着道,“后面许是葛三娘见来的人太少,票价一跌再跌,从原来的五两,跌到三两,最后竟然到了一百文钱!”
看着绒绒眉飞色舞地讲述,姑娘们先是笑过,随后叹起气来。
醉香楼往日里可算是天下第一的青楼,但如今却沦落此等境地,不免让人生出兔死狐悲的感受,更别提如今逸秀楼的规模比不上醉香楼。
般茴知道姑娘们的担忧,她拍了拍手,引起姑娘们的注意,“姐姐们这么想是作甚,她们醉香楼只想着守旧,半分不愿思变,那也只有被没落的份儿,我们逸秀楼也是一样。”
她随后又举了秦岭淮河另几家青楼的例子,那几家的规模原先和逸秀楼差不多,都是在大青楼的缝隙里勉强生存,但最近见逸秀楼弄得新花样,便也动了创新的心思,眼下其情况倒也好了不少。
姑娘们复又高兴起来,突然之间,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咯吱咯吱笑。
般茴不明所以,所幸逢黛心善,她揶揄地看了般茴一眼,凑近道,“东家倒是回头呀!”
少女这才忙不迭地回头,迎面就见宋懿行迈着长腿,后面跟着陈逐舟和岑元,直朝自己而来。
“原来是二公子,陈公子和岑公子。”般茴朝三人一一致谢,感谢对方来捧场,其余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自从上次少年将自己从地牢中救出来后,般茴和宋懿行之间的氛围一直很微妙,回到往日那种针锋相对的欢喜冤家吧,般茴却没那么多话了,也因此她如今并不想和少年有过多的接触。
……就,挺不自然的。
可惜少年似乎不这么想,相比于之前,他更喜欢追着般茴跑了,态度也像是变了个人,不再可劲儿逮着般茴怼,说话做事也变得有分寸起来。
眼下少年眼神亮若繁星,正直勾勾盯着般茴——
准确来说,是盯着般茴的脖子。
“你脖子……好些了吗?”
般茴有些不自在,她故意呛声,“你自己看啊。”
然说完这话,般茴就后悔了,顶着旁人越来越暧昧的眼神,她欲盖弥彰扯了扯直襟长背心,转移了话题,“多谢陈公子上次将我从牢内救回来,我请诸位吃个饭吧,就在我们逸秀楼,尝尝我们逸秀楼的手艺。”
她吐了吐舌头,并没有管陈岑二人说她吝啬之语,接着背过身来,吩咐绒绒去账房清点银子。
陈岑二人见般茴这么忙,他俩有些眼力见,互相对视一眼,便推说家中有事,让般茴不必将这事放在心上。
般茴拗不过,无奈之下只得同意,陈岑二人却看着般茴身后的春莺和兰溪,眼睛像饿狼见到了食物一样,直看得一直默默吃瓜的春莺和兰溪脊背发凉后,二人才故作姿态地轻咳一声,朝般茴道,“吃饭免了,但能不能要张签名?”
“啊?”般茴有些傻眼,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后才明白的二人的意思,忙道,“当然可以!”
般茴话音刚落,陈岑二人就立刻奔向春莺和兰溪,将手中的扇子拿了出来,让对方直接在扇面上签名。
春莺和兰溪也傻眼了,倒是般茴及时拿出备在大堂的墨宝,示意二人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他们的扇面上。
一顿笔走龙蛇后,二人心满意足,堪称虔诚地从偶像手中接过扇子,又看向一旁沉迷吃瓜的逢黛,眼中的火焰更热烈了。
“那什么,能不能让逢黛再给我们签一下?”陈岑二人卑微开口,般茴额上划过黑线,只得同意。
见般茴目有鄙夷,二人连忙解释,异口同声,“别误会!我们是多担!”
般茴:……看来是时候拓展签名业务了。
心愿全都实现的二人一脸心花怒放,站在一旁开始欣赏自己的折扇。
久未说话的宋懿行突然凑近,问道,“我的双鱼对佩是不是还放在你那里?”
般茴愣神,本能反问,“双鱼对佩?什么双鱼对配?”
她在脑海中转了一圈,发觉似乎是上月底的事情,那时少年老是缠着她,好像就是为了找自己的双鱼对配。
但事实却是,般茴并没有看见过他的东西。
她正要开口反驳,就听楼梯拐角处传来笑声——
那是一白一玄两道身影,穿着白衣服的贵公子般茴先前并未见过,对方一脸戏谑模样,高挺的眉骨下是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此刻正含笑看她。
般茴略过对方,看向他身后的玄衣公子,只一眼,般茴嘴角的笑容就淡了下来。
是容婴。
他今日倒罕见地穿了件深色锦袍,衬得人更加萧疏轩宇,清俊的面容仍旧冷冷,谪仙般的气质几乎是扑面而来。
此刻容婴正拿一双幽深的眼睛看着她,般茴心下微哂,收回视线。
“容婴?!你怎么在这?”宋懿行有些疑惑地看着容婴,似乎很费解对方为何还在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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