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姜知窈嘴都快笑烂了。
她埋在萧承烨胸膛里,即便哭声止住,还故作娇羞不敢抬起头来。
萧承烨一路抱着她去往最近的偏殿,将她放下后,视线里只剩少女薄红的耳根,压根看不见脸。
他忍不住歪头想捕捉她的神情,姜知窈干脆双手捂脸,“殿下不要看……”
一声娇嗔,让萧承烨没忍住笑出了声,清朗的嗓音犹如三月春花般温暖人心,人前他一向是端方温和的,但如此直白的笑声却极为罕见。
姜知窈漏出指缝,黑曜石般熠熠生辉的美眸在指缝下转呀转的,掩耳盗铃一般偷眼觑着眼前的男人,还自以为很隐秘不会被发现,浑身透着一股娇憨的俏皮劲。
萧承烨不由心情愉悦,他压下唇角,扶着她的胳膊让她坐到榻上。
墨九捧着药油进来,紧随其后的还有神色焦急的沉月,她正打算过去帮小姐上药,在接触到自家小姐的眼神示意后,立即屏住呼吸,蹑手蹑脚退远了些。
姜知窈扭伤的是右脚脚踝,若要抹药,势必得褪去罗袜,女子的双足是极其隐私的,萧承烨打算唤宫人帮忙。
墨九放下药油出去找人,才发现偏殿四周只有小太监,一个宫女的人影都看不见,一个小太监说是皇后娘娘吩咐,将宫女全都要去修剪花圃了。
萧承烨:“……”
只好问沉月去了哪里。
“方才在揽菊园,殿下前脚刚走,定北侯后脚出现,还一把掐住臣女的脖子,沉月吓坏了,跑去找人救我,这会儿怕是不在。”
萧承烨听罢叹息道,“是孤疏忽了,才让你置身险境。”
少女瞧出他的为难,自个儿拿过桌上的药油,“不要紧的,找不到沉月,就烦请殿下帮忙找臣女的兄长过来,可以吗?”
萧承烨脸色变了变,“你是说……姜明鹤?”
他若没记错,他们之间并非亲兄妹。
就算是亲兄妹,都这么大了也该避嫌才是,姜知窈难不成是要姜明鹤过来帮她上药?
萧承烨眉宇间闪过的郁色未能逃出姜知窈的眼睛。
她语气柔柔地嗯了声,“哥哥医术不凡,上药这种小事他最擅长了,从小到大,但凡臣女磕了碰了,都是哥哥帮臣女上药,且哥哥按揉的手法极好,三两下便不疼了。”
按揉手法极好?
他忍不住又看了姜知窈一眼,少女美眸清澈,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说起姜明鹤时眼里只有妹妹对哥哥的依赖。
恐怕姜知窈从未对姜明鹤这个名义上的兄长有过戒心。
萧承烨神色莫名,沉吟半晌后道,“孤为你寻个女医,且等等。”
“为什么?”
姜知窈歪着脑袋,似是不解,“哥哥今日应该也进宫了,找他来很快的,只要同哥哥说我受伤了,他保管立刻就到。”
萧承烨不喜欢在背后论人长短,可看姜知窈对这位兄长全然信任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人心隔肚皮,你们并非亲兄妹,即便你视他为亲兄长,可他却未必,况且你们男女有别,往后遇到这种事,还是寻女医更好。”
姜知窈还是摇头,“为什么呀?是哥哥不好吗?”
萧承烨一默,“……孤不是这个意思。”
“可臣女的脚踝真的很痛。”姜知窈垂下眼睫,红唇因为疼痛与不满微微嘟起,“还有臣女的脖子,也被掐红了……”
说这话时,她一脸委屈,还要故作坚强,“但若殿下不愿意让哥哥过来,那臣女只能再忍忍,也、也不是特别特别痛……”
什么男女大防,哪有她的身体重要,再不抹药,她的脚踝就要肿起来了。
这些可全是萧承烨的锅,要不是他抛下自己,她能遭此横祸吗?
萧承烨显然也想到这一点,纠结过后,他长叹口气,居然蹲下身来,“罢了,孤帮你。”
当男人隔着裙摆捉住她小腿时,姜知窈惊呼一声,忙要躲开,“殿下,这样……不好……”
萧承烨看似温和,握住她时那力道不容置喙,“有何不好?”
他凤眸抬起,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少女,意识到这话问得不妥,他又道,“不得已为之,你且忍忍,若实在放不开,就当孤也是你的兄长,如何?”
萧承烨生了一副好皮囊,容貌清隽,骨相优越,饶是蹲下身来仰视着她,那通身的矜贵气度依旧不容小觑。
姜知窈的脸都快烧起来了,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心里呵呵。
男人,真是令人费解的存在。
一边说不喜欢自己,一边又不希望别的男人靠近自己,现在还臭不要脸的装上她兄长了。
施云婉知道她的太子殿下是这种人吗?
在萧承烨看过来的瞬间,姜知窈微微别过脸,小声嘟哝,“那、那臣女也会保密的,此事绝不让第三人知晓,若不慎令表姐误会殿下,就是臣女的不是了……”
她这句话委实煞风景,萧承烨唇边刚扬起的一抹极浅弧度转眼消失,“孤行得正坐得端,何惧旁人误会?”
施云婉都能不在乎他的感受,在宫闱之中与萧逾白纠缠不清,他眼下不过是待姜知窈亲近些又如何,难道施云婉还能冲过来质问他吗?
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从来都是别人捧着他,恭维他的份,没有他为一个女子低声下气的道理。
且他自认为待施云婉已是特殊,给足了对方体面与尊重,甚至为她数次惹恼母后,这些还不够吗?还要他如何?
恃宠而骄可要不得。
思及此,萧承烨脸上笼罩着鲜少露于人前的阴霾。
少女软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可是殿下,您这样,会让窈窈误会的……”
她已经不止一次表达过她的“爱慕”,此刻使使小性子,合情合理,于是姜知窈的手按在男人肩头,“所以殿下还是不要管我了。”
她那一推根本不足以撼动男人的身形,可那轻柔的力道却让萧承烨心里痒痒的,突然觉得她很像自己从前养过的一只浑身雪白,生了鸳鸯眼的波斯猫。
那只波斯猫和姜知窈一样,有一双琉璃似的漂亮眼眸,也会时不时的耍耍小性子,冲他撒娇……
萧承烨总算明白那种心痒痒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就是撒娇。
他几乎可以肯定,姜知窈在和自己撒娇,因为在意,因为吃醋。
即便他还不喜欢姜知窈,可有谁能拒绝一只漂亮爱撒娇的小猫呢。
总会忍不住摸一摸,逗一逗的。
意识到这一点,萧承烨眼里重新有了笑意,“不是说了吗,你可以当孤是你的兄长,你的哥哥可以为你上药,孤就不行?”
他抬起姜知窈受伤的右脚,小心翼翼为少女褪去绣鞋。
方才他还觉得施云婉与人纠缠不清,殊不知自己此刻的举动也挺不合时宜的。
在绣鞋褪下之前,墨九便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二人犹豫道,“殿下,您身份尊贵,这差事要不还是属下来……”
“不用。”
萧承烨想也不想回绝道,“知窈是未出阁的闺秀,你来岂不是损了姑娘家的清誉,出去。”
墨九:“……”
行,他卑贱,他滚。
墨九自觉去了殿外,握着腰侧的佩剑警惕四周,不让任何人靠近。
姜知窈同样习惯了高高在上,所以她从不往自己身上揽枷锁,也不觉得被人看了脚就是损了清白。
要真这样算的话,她和姜明鹤估计得浸猪笼。
毕竟从小到大一直是姜明鹤在照料她的身体,心疾发作施针时,还得褪去部分衣裳,真那么看重男女大防,她估计活不到现在。
而且她本来也不兴贞洁烈妇那一套,凭什么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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