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来葵水到葵水彻底退去,足足用了七八天的工夫,这让云欢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以前四五天她都嫌太多了,更别提还得忍受绵绵不绝的钝痛,慢刀子割肉似的。
雪娟等人倒是习以为常,知道娘娘此刻多半不愉,服侍起来越发小心翼翼,唯恐触怒。
云欢自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当然没好意思指摘什么,尤其她用的月事带是用丝绸做的,精细无比,民间只能用吸水性差的麻布或者粗棉布,光是想想,云欢都花容失色。
可见她这般处境已然很好了,还不知足未免矫情,更可见她以前多么天真——在基本的物质保障不能满足时,痴男怨女都是无病呻吟。
听雪娟说起孝昭皇后亦有崩漏之症,这让云欢觉着钮祜禄家族是不是有什么遗传病,不过姊妹俩的生母舒舒觉罗氏倒挺长寿的,这会子仍很健朗。
雪娟叹道:“夫人是报喜不报忧,有多少苦都闷在心里。”
原来舒舒觉罗氏不过是遏必隆的侧室,却与正室夫人巴雅拉氏不甚和睦,巴雅拉氏所生阿灵阿也是府上唯一嫡子,他们母子连心,向来视偏房为仇,将来阿灵阿承了爵,舒舒觉罗氏不定得如何受欺,她还是有儿子的,难道一生都得寄人篱下看人眼色?
难怪孝昭皇后殚精竭虑,不敢行差踏错,只为给至亲挣个好前程,父死母弱,额娘和弟弟能指望的也只有她了。
从原主马不停蹄进宫看,这家子也只有女人得力。
云欢沉默下来,本以为能安生躺平,却原来肩上还背着担子?但,人性皆是自私的,纵使她因占了这具身子而对原主有所亏欠,却不代表她要接过钮祜禄氏的全部责任。
至少,也得考察过舒舒觉罗氏跟法喀的人品再说,看值不值得费精神。
何况,康熙没提过更替爵位的事,要么孝昭皇后考量过后不曾进言,要么提过给否了,她不能擅自开口,反而给娘家和自身招祸。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把自己调理出个人样,什么都是虚的。
云欢便问起往日帮贵妃请脉的太医,知道姓钱,就觉得这人会不会是个见钱眼开的,收了旁人好处故意给贵妃下套,令其缠绵病榻。
雪娟乐呵呵道:“那不会,钱太医对娘娘忠心着呢。”
从她狡黠的眼色中云欢悟出,这太医恐怕还有些别的意思。当然,发乎情止乎礼,明面上是不敢越轨的,只是格外厚待,有几回甚至鸽了皇贵妃特意来永寿宫请平安脉——他是妇科一行的圣手,佟佳氏自是想从他那求些坐胎药。
很好,术业有专攻,云欢不求能把痛经根治,好歹少来个几天吧?动不动七八天也太烦人了。
至于会否影响生育,她并不在乎。她是贵妃,无须靠子嗣上位,何况九龙夺嫡的胜者独那一位,掺一脚也没意思。
钱太医得了口信,便兢兢业业翻阅医书,誓要为心中的女神效力。
云欢予他充足的时间与精神鼓励,至于赏赐么……很抱歉,恕她无能为力。
每月光药钱都是笔大开销,她自己尚需省着点用哩。
月事褪净后,又捱了两三日云欢才去景仁宫请安,一副弱不胜衣架势,仿佛她强支病体而来,十足恭敬。
佟佳氏颇有些皮笑肉不笑,可再气也只能憋在心里,刚进宫时还有些任性孩气,多年的后宫生活总算叫她明白,百忍成金。
她没办法除去表哥身边的每个女人,那就只能静心忍耐。当皇后须得贤惠大度,等她成功坐上后位,再来收拾眼中钉也还不迟。
若是以前,罚也就罚了,可谁叫贵妃现下炙手可热呢?得罪她等于得罪表哥,不划算。
云欢颇有些爽歪歪,她就喜欢这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仅仅只是一夜的误会便能让皇贵妃如此忌惮,可见宫里恩宠多么重要。
宜妃出奇地沉默着,实则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在想皇帝到底把贵妃折腾得有多厉害,居然小半个月下不来床,以前对自己都没这般干柴烈火。
瞧贵妃那股得意样,恁不死她,真真小人得志。
想起贵妃至今没孩子,就算生了也未必好养活,宜妃方才得些安慰。何况她的五阿哥养在太后宫里,皇上又最讲究孝道,这见面三分情,早晚得想起她来。
云欢施施然离开,德妃气喘吁吁追上来,“贵妃娘娘。”
这人还真是不知爱惜,云欢也没想到早期德妃会是这种人设,还挺……爱憎分明的?跟她看的清穿文里心机深沉大反派形象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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