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乔云筝吃得味同嚼蜡。
宋南谌给沈清梨夹菜,温泓必给她盛汤;宋南谌跟沈清梨耳语几句,温泓必凑近她,拖腔带调地喊一声“老婆”。
两个一米八、九的大男人暗暗较劲,毫不考虑工具人的感受。
对于温泓空前绝后的细致体贴,乔云筝着实有些消受不起。
后知后觉,乔云筝才顿悟,温泓大抵是拿这当KPI来完成了。
他大抵还惦记着昨天宋南谌揶揄他的话,宋南谌说他不敢当面叫她老婆,那他偏要叫给他听,一口一个,越叫越顺嘴。
顺便讥讽他一句:“像你这种没结婚没老婆的人是不会懂的。”
乔云筝很无奈,又不好当面揭穿他,只能神色复杂地受着,当然,更不会对他的这种幼稚行为有所回应。
等到两人下了B1停车场,没了外人,温泓脸上的热情和情谊尽数散去,又恢复成以往面对她时那般冷淡又高傲的模样。
他如此收放自如,倒是让乔云筝有些无所适从。
像是透支了一晚上的话,回去的路上,温泓变得异常沉默。期间,他的手机不停地响,他也只是拿起来瞥两眼,又混不在意地丢在一边。
自从想好跟温泓契约结婚的那刻起,乔云筝就精准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决定拿出对待甲方爸爸的敬业精神对待温泓。
不该问的,绝不多嘴。
一路沉默着回了家。
这座原本样板间一样冷清的房子最近似乎终于多了丝人气,家里多了不少的东西,再不是单调的黑白灰色调。这样的变化让乔云筝心里莫名其妙地暖了一下。
餐桌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大红请帖,有一本正摊开来放着。
订婚的事,乔云筝并没怎么在意过,毕竟于她而言,那只是走个无关痛痒的过场。
请贴上的照片却一下吸引住她的视线。
那张照片不像寻常请帖那样选择精修到无可挑剔的礼服照,而是一张很日常的生活照。
照片里的男女还未褪去年少的青涩,头挨着头躺在碧绿的草地上,眼睛里闪动着的光,比天边的日光还要耀眼。
乔云筝都快记不得这张照片是在什么时候拍的了。
温泓似乎并没有留意到她的异常,他接了个电话,专心地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接电话的空挡,他甚至偏过头对乔云筝说了句:“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跟我说。”
乔云筝“嗯”了一声,视线下移,就见请柬最下行的那串地址,赫然写着:江城鹿尧镇。
不是昆城,不是罙城,是鹿尧镇。
她当年初遇温泓的那座小镇。
直到温泓挂断了电话走回客厅,才看到乔云筝仍旧站在刚进来的那个位置,似乎很久都没有动弹过,不知在想什么,想的出神。
他顺着她的视线往餐桌上瞥了一眼,又满不在乎地挪开视线,眉毛微微挑起:“怎么?有什么问题?”
乔云筝恍然回过神来,嗓子莫名其妙堵了一下,才指着那请柬上的地址问:“为什么是鹿尧?”
“哦,”温泓表情依旧淡淡的,随口答:“因为我江城人。”
乔云筝诧异。
温泓是昆城温家大少爷,是人尽皆知的事。当年父亲拿来的那些财经报纸上,他的照片赫然其上。
她至今都记得那张报纸上描述他的字眼:乖张、狂妄、私生活混乱。
乔云筝疑惑:“你不是昆城人?”
温泓嗤笑了声:“我出生在江城,妈妈和外祖都是江城人,从小在江城长大。”
乔云筝和他相遇,的确是在江城,那时候,他说一口流利的本地方言,她只以为他是那座小镇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伙子,所以在看到父亲拍在她面前的那些“铁证”时,才会那么的生气。
气他对她的隐瞒,也气他的欺骗利用。
原来,那竟然是他外祖家吗?
乔云筝依稀记得隔壁院子里住着位满头银丝的老太太,总是被温泓气得跳脚,蹒跚着步子笑骂着打他。她只觉得这样的画面生动又鲜活,却从未去深入探究过那两人的关系。
原来她对他的了解,真的少得可怜。
乔云筝心内五味陈杂,小声嘟囔了句:“我都不知道……”
温泓瞥他一眼,似乎根本不在意,很随意地接了句:“你也没问过我。”
言罢,他移开视线,低头打字,像是很忙的样子。
她什么都没问过他。
就那么,轻易地丢掉了他。
一整个晚上,温泓的电话信息几乎没停,他总是三言两语高效解决,还不忘抽空整理家里多出来的新物件。
这样忙碌的他和无所事事的乔云筝对比太过鲜明。
乔云筝有些过意不去,凑过去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温泓抽出空来看了她一眼:“那里,那些床品拿到主卧。”
乔云筝闻言,依着他手指的方向走过去,那边堆放了一些还没拆包装的床品,大都是紫色和粉色系。
她蹙眉。
走廊尽头那件主卧是温泓的房间,无论是家具还是床品都是黑白灰的单调商务风。
她当然不会以为温泓抽风到少女心泛滥。
于是,踟蹰着没动。
犹豫再三,她还是问他,一脸无辜:“你……喜欢粉色?”
温泓的嘴角微不可闻地抽动了一下:“乔云筝,我有病?”
看吧,就说不是。
乔云筝:“那拿去主卧做什么?”
温泓忙完手头的活,站起身,如释重负地拍了拍手。
乔云筝俯视他的视线就不得不变成了仰视。
他懒懒地站在那里,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那样稀松平常:“不是我的,是你的。今天起,你住那。”
他话的意思很难让人不曲解。
乔云筝有些为难:“就……不用了吧?我住那间卧室就挺好的。”
她指的是这两天他住的那间次卧,离主卧很远。
温泓睨了她一眼,一脸理所当然:“我这人信风水,结了婚的人分房睡,影响事业运。”
乔云筝当然不信他的信口胡诌,再要反驳,温泓又走进了两步,上下打量她:“其次,温太太,你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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