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作旁人,乔云筝估计早就反击、呼救、报警一条龙了,可这人是温泓,她就不意外了,如果他中规中矩地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和她谈天说地,那才见鬼了。
乔云筝正急速思索着要说点什么来稳定一下这疯子的情绪,温泓却突然放开了她。
突然的脱力后,胳膊后知后觉的酸疼。
她在心里暗暗咒骂他几句出气,将衣领稍微往上扯了扯,遮住被温狗咬过的地方。
温泓却已经不再理会她。
他径直站直了身子,伸手理了理前襟刚才被拉扯的褶皱,然后慢悠悠地走开了。
如此若无其事,如此云淡风轻,好像刚才情绪暴走发疯咬人的根本不是他。
他的脸上甚至还挂上一副无懈可击的职业笑脸:“乔小姐,远道而来,请坐。”
“要喝点什么?”温泓走到一旁的玻璃柜前,“水?茶?还是咖啡?”
乔云筝从见到他的那刻起,脑子里便已经打消掉了要他代理的想法,此时此刻只想赶快离开这个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地方。
她没有心情同他闲扯,很不走心地随便找了个借口:“不用了。不好意思温律师,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急事……”
“那就是咖啡了。”温泓不紧不慢,像是没听到她的话。
乔云筝张了张嘴,只得坐下。
她满以为,他会随便泡一杯咖啡给她,却没想到,温泓慢条斯理地将袖口挽到小臂,然后打开第二层的玻璃柜,从里面取出了咖啡豆。再然后,打开研磨机,将豆子倒了进去。
乔云筝看得眼睛直跳,她并不想跟他再多待哪怕一秒。
“不用麻烦了,温律师。”
温泓不为所动,仍旧背对着她,装作没听见。
直到他将咖啡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温泓才重新看向她:“尝尝,比五年前怎么样?”
乔云筝抿唇,她不明白他频繁提起五年前的用意是什么,尴尬之余,只能端起咖啡,轻抿一口。
入口的温度刚好,跟前台端给她的那杯牛奶咖啡不同,这杯透着熟悉的味道,是不添加糖和奶的,浓郁的苦。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竟已经有些不习惯了。
以前,她只能喝黑咖啡,多加一点旁的都会让她过敏起红疹。
第一次酒馆那次,她干完那杯酒,整个人就以一种四仰八叉的姿势直直倒下了,意识混沌中只记得温泓那张惊慌的脸。
等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
温泓守着她,朝她比了个大拇指:“我收回我刚才的话,酒精过敏还敢喝酒,你不是乖孩子,是这个。”
所以后来她跟温泓在一起的时光,他都很贴心地照顾她入口的东西。
他不像爸爸那样一刀切地管着她,他带她放纵、尝试,却也在这些危及她健康的事情上锱铢必较。
乔云筝的眼睛被咖啡的热气氲得有些泛酸,轻轻眨了眨,将喉间熟悉的味道咽下。
她如今远没有那么娇气了。
这杯黑咖啡代表什么呢?是巧合,还是另一种可能……
温泓不知道她此刻的五味杂陈,他在她对面的办公椅坐下。
他似乎逗弄她逗弄够了,终于将话题引入正题:“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乔小姐,不敢说在全国,最起码在昆城这一带,你想要顺利解决乔氏集团的诟病,君聿是你唯一的选择。”
似乎捏准了她的命脉,温泓嗤笑一声:“所以,现在,乔小姐还有急事吗?”
乔云筝像是一只被针刺到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去。
是啊,相比于守住乔氏,自己的那点意气用事,那点可笑的自尊,又算得了什么呢?
心内的念头一旦动摇,便似大厦倾覆,只在须臾之间。
乔云筝低着头,握着杯子的手指收紧。
温泓好整以暇看她,继续精准打击:“而在君聿,能确保你万无一失的人,只有我温泓。”
乔云筝说不出反驳的话。
恍惚间,她似乎又看到爸爸临终前那双满含怜爱的眼:“以后,我们阿峥怕是要受苦了。”
乔云筝做了决定,深呼口气,抬起眼,看温泓。
她将他毕生演技都用在此刻,即使生硬,即使尴尬,都不那么要紧了。她朝对面那个满脸恶劣的人报以最灿烂的笑脸:“现在,好像也没那么急了。”
显是没料到她会这般反应,温泓明显愣了一下。
乔云筝再接再厉,也学他的样子客气而疏离道:“主要我来了几趟君聿都没见到温律师的人,所以才会误以为温律师对乔氏的事不感兴趣,没想到竟是我会错意了。”
温泓抬了抬眉毛,显然对她隐晦的责难并不买帐:“我呢,向来不太喜欢不真诚的客户。”
“嗯?”乔云筝有些气笑了,她都来三趟了,还要怎么真诚?
温泓并不瞧她,手里捏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据说,我并不是乔小姐的第一选择,您首先瞧上的,是我们宋南谌律师?”
乔云筝张张嘴,没想到他介意的是这个,但,身为一个老板,这么做合理吗?她没想到的是,温泓不轻不重地说出了更不要脸的话:
“还是乔小姐觉得,我不如宋南谌?”
乔云筝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应对。
她的沉默似乎让温泓愈加不满,“啪”的一声,他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原来,乔小姐喜欢的是这款?”
乔云筝眉心急跳两下,被他逼问得刚压下的火气又蹭蹭冒起,便顺嘴接了一句:“宋律师确实不错。”
满室的寂静。
温泓显然没料到她会直接承认,沉默了片刻后才忽地轻“哧”了一声:“那可惜了,在某些方面,宋律师可不如我呢!”
乔云筝深呼口气,尽量忽视他的胡搅蛮缠,扯了个不咸不淡的笑:“温律师觉得,我连续三天跑来君聿等您,还不够彰显我的诚意?”
温泓转了转身子,指尖点了点桌上的手机:“我等乔小姐的电话许久,也没等到消息,着实浪费了不少时间成本,”他睨了她一眼,接着理所当然道,“所以这样算来,让乔小姐多跑两趟,也算公平公正?”
好一个公平公正。
乔云筝微微扯了扯唇,这刁钻又锱铢必较的劲儿,倒是同五年前的温泓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不打算再跟他在无所谓的事上多费唇舌,垂下眼睛,干巴巴地附和:“温律师说的是。”
她乖顺的反应似乎让温泓的心情终于好了些,眉眼间的郁气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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