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见面起,温泓在她面前就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拽样,这还是他头一次以如此狼狈的姿态站在她面前。
温泓有些不自然,稍稍轻咳了声:“没什么,我以为你不在,继续睡吧!”
乔云筝便认为,这是他不想让她知道的私事,眼睛只在他脸上定了几秒,便云淡风轻地挪开:“哦。”
言罢,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拉了拉被角,虽然,在温泓眼皮子底下躺下有些别扭,但相对于跟他四目相对无话可说的尴尬,她宁愿选择前者。
她极其自然地躺下,然后,无视站在门口的男人,伸出手,果断揿灭了灯。
她背对着门的方向躺着,等着温泓退出门口,最好识趣地把门带上。
一秒,两秒。
站在门边的男人依旧沉默地站在那里,没有一丁点动静。
乔云筝正纳闷,忽地,温泓毫不客气地打开了门口墙上的另一个双控开关。
房间再次亮如白昼。
乔云筝便知道,这个晚上怕是不能安稳了。
她坐起身,见温泓的脸色很难看,跟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冷眼看着她:“你就不问问,我这几天都去哪了?”
乔云筝无奈地闭了闭眼:“不是你说让我继续睡的吗?”
“这会儿你倒是听话,”温泓唇角一勾,“我当年让你别分手,你听了吗?”
她就知道,任何事,他都能扯到当年的旧事上。
乔云筝慢吞吞坐起身,很认真地盯着他,脸上挂笑,从善如流地问:“温泓,你这几天去哪了?”
正要继续发作的温泓猛地僵住,不认识一样重新打量了乔云筝几眼,朝她伸出大拇指:“乔云筝,好样的,几年不见,本事见长。”
几分钟后,温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的面前,是乔云筝玉雪一样白皙修长的脖颈。
他垂下眼睛,尽量避开视线,嘴巴里吐出的话却满是不耐烦:“乔云筝,怎么还没好?”
乔云筝捏着消毒棉签,正弯着腰一点一点替他给唇角的淤伤消毒。
她的姿势有些难受,又怕力道掌握不好弄疼了这活祖宗,便显得有些笨拙。想让他站起来些,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得忍气吞声地受着。
温泓被她垂落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地撩得耳朵发痒,终于忍受不住,从她手里抢过棉签:“行了,可以了,大男人哪那么娇气了?”
乔云筝默默翻了个白眼,无语凝噎。
是谁刚才煞有介事地翻出医药箱,各种创伤药摆了一片,粗鲁地往脸上糊,还是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好心帮他上药的。
嘴上却很善解人意地附和:“是的,不娇气。”
这话像是起了反作用,遭到温泓一记眼刀。
她装作没发觉,笑笑,话锋陡转:“不过还是注意些的好。”
温泓这下舒坦了,他从一旁的文件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放在乔云筝面前,说:“温谨良同意不参与乔氏的事,之后不管谁胜谁负,乔氏是生是死,温家都不会再插手。”
乔云筝翻开那些文件一页一页来看,竟然是她那好堂叔乔振淮的相关资料,细致到他的家庭资产,以及近些年来的主要动态。
她竟然不知道,父亲在世时,看起来那么忠诚恭顺的堂叔居然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乔云筝越看越心惊,眉头忍不住皱起。
温泓接着说:“接下来的日子,你最好不要单独行动,尤其回昆城,必须由我陪着才行,知道吗?”
乔云筝确定他这话里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是真的在关心她,于是也很认真的问:“为什么?”
温泓理所当然回:“当然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
他的言外之意是,乔振淮极端之下可能会对她这个堂侄女做些什么,于是很笃定地摇头:“堂……乔振淮他也就是心贪了些,倒还不至于……”
温泓勾唇冷笑一声,直接敲了敲桌面:“别那么着急下结论,往后看。”
乔振淮的那些“丰功伟绩”里,越往后看越是惊人,包括但不限于挪用公款、行贿受贿等操作,甚至还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家亲戚谋了不少好处,虽单看起来并不打眼,可罗列到一起难免让人心惊。
“最终极的商战往往采用最原始的作战方式,这个圈子远没你想的那么干净,懂吗?”温泓难得有耐心跟她说这些,“别把人心想得太好,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他那种货色。”
她垂着眼,拧眉想着什么。仿佛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消化刚才的信息。
温泓动了动唇,还是将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这两天回了趟昆城,除了回温家处理事情外,还顺道了解了一下乔氏最近的人员动态。既然决定帮乔云筝,一出手,必然是雷霆手段。
乔振淮其人看起来肤浅迂腐,急功近利,稍一调查,才发现其内里的劣迹不止这么简单,似乎已经不单单是经济犯罪那个范围了。
关于乔云筝父亲的死,似乎有些蹊跷在里面。
但在有确切的线索前,温泓想,还是先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于是,温泓换了个说法:“况且,先前我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那你答应我的……咱们是不是也该好好聊聊了?”
“我的第一条要求就是,你乔云筝去哪里,必须让我知道,不然,约定之期没到,你却找不到人了,我找谁说理去?”
话题跳得太快,乔云筝一时没反应过来:“啊?”她眉头依旧紧锁着,一脸茫然地看温泓。
温泓忽地伸手握上她的手腕,稍用力一扯,将乔云筝扯到自己身旁的位置坐下。
乔云筝被他突然的动作搞得有些不自在,本能地往相反的方向挪,却被温泓一手按住了肩膀。
“说好的,陪我三个月,怎么?这点都做不到?”
乔云筝睫毛轻轻颤了颤,终是放弃了抵抗,乖乖坐在他身边,脸色却是不怎么好看。
温泓见她不再乱动,双手枕在脑后,懒懒地靠进沙发靠背里:“别弄的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好吗?”他一顿,突然话锋陡转,“毕竟当年,我陪着你的那几个月,可是被你吃尽了……豆腐。”
乔云筝张张嘴,无可辩驳。
当年虽然是温泓跟她告白,且他看起来波澜不惊,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结果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们并排躺在草地上,乔云筝心血来潮去亲他的脸颊时,温泓虽然面上不显,耳朵根却红透了,当时,乔云筝还狠狠嘲笑他来着。
这么算来的话,好像确实是她吃了他的豆腐。
于是,几天后,温泓作为乔云筝的律师,和她一起坐上了飞往昆城的航班。
不知是不是有温泓在身旁的缘故,乔云筝再次踏进会议室大门时,远没有上次那么茫然紧张了。
偌大的会议厅,不消片刻便黑压压坐满了人。
乔振淮最后才姗姗来迟,等他的目光看到坐在乔云筝身边的温泓时,嘴巴不由地张大。
他显然认出了温泓,快步走到他面前,笑得谄媚:“若我没记错的话,您是温家公子吧?”
温泓单手搭在椅背上,没说话,只递给他一个疑问的表情,意思很明显:你谁?
乔振淮搓了搓手,灰败的脸上升起希冀:“我和令尊是好友,经常听他谈起你,也在他书房见到过你的照片。”
温泓神色不明地“哦”了一声。
他的反应似乎让乔振淮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又靠进了一点,轻声说:“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温泓对他忽然的靠进有些反感,眉头稍稍拧起:“我看这里就挺方便的。”
乔振淮吞了吞口水,开口问:“不知您是代表令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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