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沐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
不然怎么可能在这寒风凛冽又下着雨的夜晚,不辞辛劳的操纵着轮椅往已经停业的多罗碧加乐园冲。
工藤新一,你最好祈祷一下自己不在多罗碧加乐园。
不然让我找到你,你就完了!
明川沐伸手挡在眼前用于抵抗天空中下起的密密麻麻的细雨,忍不住在心中狠狠的想着。
因为前段时间就已经歇业的缘故,偌大的园区里此时此刻漆黑一片,明川沐坐着轮椅在入口前,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只即将要踏入地狱的羔羊。
明川沐沉默着上前想要推开门,系在上面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金属的撞击声。
锁住了。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配合着小型手电的光亮,眯着眼成功把锁头撬开后,明川沐才施施然驾驶着轮椅进入乐园。
明川沐不知道自己一共找了多久,从鬼屋,到摩天轮,再到旋转木马,最终,在云霄飞车下方的售票台边不小心轮椅翻车后,在手电筒翻转的光亮中,他找到了证明自己猜想的东西。
那是一条满是脏污宝蓝色领带,上面还粘着星星点点发黑的血液,更主要的是,工藤新一今天身上所搭配的——也是这样的领带。
明川沐靠在轮椅旁手里攥着那条领带,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哈……我保证不会去游乐园了?”
明川沐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但可以肯定的是,经过了在雨中漫长的找寻,他现在的模样一定很狼狈。
“工藤新一,你这个讨厌的骗子。”
此前所有的努力和准备在此刻皆数付之东流,他头一次感受到命运的嘲弄对于一个人来说究竟是何等的恶意。
不知为何,他却感觉此刻的自己出奇的平静,没有对琴酒的愤怒,没有对这种发展的悲伤……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如果说所有人都是按照剧本上的角色故事线来发展的,那么他该恨的到底是那个角色,还是写出那个角色剧本的人……可是作为同样的剧种角色,他谁都恨不了。
故事的发展就是这样,工藤新一注定会被敲下那一棍,敲出那一棍的注定是琴酒,故事注定发展在多罗碧加乐园,况且无论代入其中的哪个人,明川沐也都能理解对方的所作所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理由,作为既得利益者,他没法恨,也没资格去恨,甚至无法生出恨的情绪。
真的要说他现在还剩下点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的话。
那大概就是,此时此刻还残存着的些许对工藤新一不遵守约定的不高兴?
这算什么?失败者最后的不甘?此时此刻,他甚至无法理解自己。
“叮铃!”
就在明川沐觉得一切都没意思极了,想要就着细雨躺在地上直接睡到天明时,短促的铃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明川沐翻过身伸长了手臂,用指尖将泡在水洼的手机勾了过来。
“……喂?”
电话刚刚接通,就传来了另一边毛利兰激动的声音“我找到新一的消息了!”
明川沐认为自己现在应该表现出与对方相同的激动与庆幸,但是他太累了,累到只想要这么躺着,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理会。
但他还是强撑着精神回复着电话,因为电话的另一边,毛利兰所忍受的痛苦并不会比自己少多少。
“哦,是什么消息?”
阿笠宅连廊。
在附近的街道找了一圈无果,被阿笠博士用电话叫来的毛利兰到了后,并没有选择直接进去,而是选择按照阿笠博士的说法把明川沐叫来。
看着房间内被阿笠博士拿毛巾缠起来的男孩,心中紧绷的弦稍稍放松。
即使出来的时候打了伞,但因为太过急切的缘故,她的发梢,袖口等地方也被雨水淋湿湿答答的贴在了身上。
身上湿漉漉的触感让她的声音中都带上了些许颤抖,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语气中的喜悦。
“是一个小孩子,他说他知道新一的消息,不过说要等你一起过去之后才会说。”
明川沐躺在地上不以为然的偏了偏头。
等我吗?有什么意义?
反正对方估计也会像原有发展的那样,化名为江户川柯南,从此展开为我独自破案的瞒天瞒地生涯。
虽然这么丧气的想着,但明川沐还是踉跄的把轮椅扶正爬了上去。
“好的,我会很快赶到阿笠博士那边的。”
他也想知道,工藤新一最后究竟想对自己说点什么。
就是希望对方有对接下来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的勇气。
……
电话另一边,毛利兰疑惑的放下了被挂断的手机。
她似乎,还没有来的及的没有告诉过对方。
他们现在在阿笠宅吧。
工藤新一现在很慌,非常慌。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的话,工藤新一发誓,他一定不会在返回水族馆寻找掉落的手机时,因为某个社长装扮的男人慌张的样子,就心生好奇的直接跟上去。
他一定会在跟上去之前,就打电话摇来十几辆警车过来。
定让那两个敲自己闷棍还把自己变成这样的男人有来无回!
但是时间不会重来,内心波涛汹涌的天才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现在只是一个个头还没有友人腰高的小萝卜头。
工藤新一眼睛一闭,觉得自己大概是要完了。
现在即将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
一个今天还PTSD发作,央求着自己不要去游乐园的友人。
另一个临分开前还特意嘱托了自己,一定要在天黑前回家和别忘了给她发消息的爱人。
而自己则是在晚上因为好奇心随便跟踪犯罪分子到了游乐园,中途又被另外两个犯罪分子敲晕,直接原地掉线了四五个小时,还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一想到两人得知事情经过后可能出现的表情,工藤新一就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要完蛋了。
快点思考啊,我平日里灵光的大脑。
眼瞅着坐着坐着突然站起身,开始在屋子里如同无头苍蝇般踱步的工藤新一,阿笠博士忍不住开口提醒。
“那个新一啊,你头上还有伤,别乱晃了,博士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帮你包扎干的。”
就你这几步,头上的绷带都开始渗血了。
“……阿笠博士,你不懂。”
已经变成小孩的工藤新一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
你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等着我的是什么。
前方,可是地狱啊!
“……那你懂什么?”
正坐在轮椅上被毛利兰推进来的明川沐抱着装有罐装饮料的袋子面无表情的反问着。
看着一前一后进门的两人,原本还在惆怅的工藤新一顿时像被踩到尾巴应激的野猫一样窜到了阿笠博士的后面。
不怪他怂,主要是这两个人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太过狼狈了。
毛利兰的长发被雨水濡湿,几缕黏在脸颊,长裙湿漉漉地紧贴身体,沉重地裹住双腿。
整个人的周身都缠绕着一股潮湿的哀伤与急切。
与今天早上对方兴高采烈向自己展示的模样判若两人。
工藤新一看着对方现在的样子只觉得喉咙干涩,像是被愧疚的火焰炙烤着。
此前给自己所做的各种心理准备与暗示在此刻悄然坍塌了一角。
而坐在轮椅上被她推进来的明川沐则更是瘆人,如果前者还只是雨中的落难者,那后者现在的感觉则是死在雨夜趁着回魂来找人索命的恶鬼。
他蜷在轮椅里,湿透的黑发卷曲黏连,衬得脸色愈发惨白,那件红黑格子衬衫皱巴巴地贴在单薄的身躯上,此刻还在不断的向下滴着泥水,而露出的手臂皮肤上则是多出了好几道显眼的擦伤,现在还在不断的渗着血。
低垂着眼,偶尔抬起时,那双酒红色的眸子也空洞无光,如同熄灭的灰烬。周身散发着一种令工藤新一胆寒的宛如彻底心死后的麻木与沉寂。
看着此情此景,工藤新一只感觉自己本就疼痛的良心再次被刺了一箭。
看着刚刚走进门狼狈不堪的两人,本就把二人当做小辈看的阿笠博士顿时心疼了起来,想都没想就起身去给两人毛巾。
全然不顾身后的缩小版工藤新一伸出却什么也没有抓住的手。
伸手将毛巾盖在两人的头上后,阿笠博士不解的问道“小兰和小沐啊,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面对着阿笠博士的问询,毛利兰只觉得原本努力压抑下去的担忧与急切再次涌了上来,这使得她不受控制的双手掩面低声抽泣了起来。
“新一他突然消失了,电话也打不通,他家里和学校以及今天去过的水族馆我都找过了,可是根本没有人。”
“阿笠博士,新一到底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他。”
噗呲。
明川沐则是靠着轮椅面无表情的用着工藤新一都担心对方会不会突然晕过去的虚弱音调诉说着原因。
“出门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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