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曲,未染尘之调。”赫连霄喃喃道,“前辈,你朋友有一个很好的名字,我记住她了。”
他话音刚落,幻境裂开,白光散过,他才发现自己站在山洞里面,肩膀一重,转头发现黎戈正死死抓着他的肩膀,见他无碍,这才放手。
“算你们两个走运,方才的幻境算你们两个过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二人齐齐看去,就看见原先那只黄鼠狼直立在秘境那把琵琶边,眨着眼睛说道。
哦,赫连霄了然,这位修士原来真的是妖修,原型还是黄鼠狼,难怪传闻中说她喜欢捉弄人。
黄鼠狼晃了晃身子,懒洋洋道:“说吧,想要什么奖品。但凡是这秘境里面有的,我都可以给你们。”
赫连霄果断回答:“芙娥灵霜叶。”
黄鼠狼一顿,随后才恍然大悟道:“我说你这个人族小孩为什么老是念经一样念叨一大串乱七八糟的东西,原来你就这么喜欢芙娥灵霜叶,喜欢到要学我们讨封到处追着别人问了是吧。”她说着,赫连霄头上又轻飘飘掉下一张白纸,赫连霄一接,看见白纸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芙娥灵霜叶。
看见赫连霄面上出现难以置信的表情后,妖修才发出一阵轻快的笑声:“你可别说我说话不算数,再仔细看看呐。”
白纸渐渐幻化出它的本貌,一片翠绿的叶子出现在赫连霄手中,叶身绿得像是一块浓郁的翡翠,然叶脉却是晶莹剔透的冰晶质感,散发淡淡的寒气——这赫然就是芙娥灵霜叶。
赫连霄道了谢,又没忍住,看着面前这只躺在琵琶上慵懒伸懒腰的黄鼠狼开口道:“前辈残魂执念如此行事,只是为了让我们知道你挚友的姓名吗?”
“不然呢?”黄鼠狼得意道,“我的幻境可是我毕生得意门法,纵使是大乘期修士来了,也要给我老老实实过完这段回忆。只可惜你们人族一个个笨得要命,悟不透素曲的心境,少数几个能猜出她心思的,还是不会弹琵琶的音乐白痴,难听难听真难听。”
黄鼠狼埋怨道,随后又道:“你的琵琶勉勉强强,还算可以,虽然还是比不上素曲,但有点她的味道了。不过——”
黄鼠狼又转过头盯着黎戈:“你这个——算了,我也搞不懂你到底是什么,你小子怎么比我当年还要疯……”
“一时情急,让前辈见笑了。”黎戈打断妖修的话,作揖道歉,“若是对你有所冒犯,还望你见谅。”
妖修轻笑一声:“情急也没有用,发生过的事情再怎么后悔也不会改变什么,纵使我被心魔困扰数千年,最后也只堪堪在梦中做过当年带着素曲一起远走高飞的美梦。死了就是死了,你应该庆幸那只是我的故事,若不想经历我的事,还不如一开始就把事情做得万无一失。”
赫连霄还没来得及好奇问黎戈到底干了什么,黄鼠狼又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道:“行了,反正你们两个肯定能记得素曲是谁,我得去找别人了,再见,有缘也不见了。”
说着,她带着琵琶消失在二人面前。
赫连霄扯了扯黎戈衣服:“嘿!你干什么了?”
黎戈却道:“你怎么不问问那位前辈对我干了什么。”
“做了什么?”赫连霄道。
“她什么都不让我做。”
赫连霄:!
“好你个黎戈!凭什么你分到的任务那么轻,嘴上还没几句词!哦对,还有!每次都是我在那里弹琵琶,你就坐在那里啃鸡腿!我也想吃啊!可每次我都只能端给你,然后在一边看着!太过分了!这不公平!”
黎戈却是若有所思。
当赫连霄纵火时,黎戈分明站在他身侧,他看得见赫连霄,赫连霄却看不见他,他试图做点什么,妖修直立在他脚边阻止道:“不过是秘境罢了,反正他能懂我的素曲,我是会放他的,你这么担心又能做什么?”
黎戈沉默不语,长生出鞘……
“倘若我记得没错,这位前辈应当是万年前苍蓝国的国师琅念,号素曲仙人。”黎戈平静道。
赫连霄眯起眼:“你不要转移注意力!”
“那你要不要听完那段未完的故事。”黎戈轻松拿捏赫连霄的好奇心,立刻让赫连霄住嘴倾听。
黎戈语调没什么起伏变化:“苍蓝曾在万年前遭遇过一回灭国,灭国三年后,国师琅念突然出现,手持利刃,杀光了当年入侵苍蓝国国都的那只军队,之后又扶持苍蓝皇室后裔重建苍蓝国,自己则作为国师辅佐苍蓝皇帝。皇位传了三四代,到了一位好大喜功喜欢对外征战的年轻皇帝手里,他命令琅念像屠杀当年那只军队一样去屠杀别国的边防百姓。琅念没答应也没同意,只是在当晚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数年,那个年轻的皇帝突然暴毙而亡,皇位急匆匆传给了他的兄弟。”
“可惜这些都是万年前的历史,苍蓝国毕竟只是个凡人国度,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往日种种也随风而逝,不复往矣。”
“但还是留了点什么。”赫连霄感慨道,“琅念前辈当初以素曲为号光复素曲前辈的国度,应当就是为了让人记得素曲。可惜时间一长,足以让一些事情面目全非。琅念前辈只允许素曲一词同极刚极烈的复国形象挂钩,决不允许它沾染半分嗜杀好战。之后又留残魂一缕,打造如此幻境,也只盼素曲长存,过往修士可以知晓敬畏。如此苦心,难得一见。”
“但这些都只是无用功罢了。”黎戈泼了冷水。
他分到的角色就是当年的琅念,她一向都是独来独往一个妖,偶然碰到一个极其有意思的人,明明很在意,可心里一直提醒自己人妖殊途,不要太把对方放在心上,否则光是寿数长短就够她喝一壶。
就因为这点心思,当得知那人真正离开,自己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再见的时候,才轰得反应过来,自己和她说的话太少,做的事太少,未尽之念终日焚烧在心头,连着烧死她友人的那场大火炙烤她的灵魂。
后面做得再多,还不如当初啃鸡腿的时候,多和素曲抱怨几句人类养的鸡肉太柴,她若有心情就去野外打几只山鸡给素曲尝尝鲜。
赫连霄听了黎戈的见解,却摇摇头道:“那我到觉得琅念前辈不必如此痛苦。她懊恼自己做得太少,可她记忆中的琵琶语调却不是这样的。我听得出来,对于一个乐师而言,泛泛无名时有人……有妖愿意为她驻足停留,听她拨动琵琶弦,足以让她感念一生,此后又是世间唯一知晓她心境曲意的妖,即使妖修前辈一言未发,在素曲心中仍旧是自己此生知己。可惜我不是素曲前辈,也没那个资格替她说,只能厚着脸皮挑了个曲子弹给琅念前辈听,也当是素曲前辈没说完的话吧。”
“你什么时候学的琵琶?”二人离开山洞的时候,黎戈问道。
“当然是幼时,你看我现在像是有功夫学这个的样子吗?方才秘境一开始弹《阳春白雪》的时候脑子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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