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霄用手臂上的护腕挡了谢既明这一脚,但还是被踹下了马,狼狈地往后退了几步,终于稳住了身形,
再抬眼看向前方谢既明的背影时,眼底冒着火星子,恨不得将他剁碎了喂马,
“你敢如此对我!”
说罢,他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了下地,不忿地想要上前和谢既明一较高低,但身后一只有力的手攥住了他的胳膊,将他牢牢地按在了原地。
他愤怒地回头,在看到是谁的一刻楞了神,“舅舅?”
谢既明似有所感地回头,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长岚街上,这一巴掌不止将南宫霄打得头昏脑涨,也打得谢既明措手不及,眼底神色一暗,不善地看向这个掌固了大晋皇子的人。
南宫霄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竟然当众打了他的人,刚要出声,但被那人冰冷的眼神噎住了嗓音,心底纵有千般怒火,此时也只能压在心底,咬碎了一口银牙,愤恨不平地偏过头。
曹见贤恭恭敬敬地弯了腰,给谢既明行了一礼,
“晋国使臣曹见贤见过监察司主事。”
谢既明神色不明,淡淡地挑眉,不咸不淡地说道,
“使臣大人不必如此,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主事,担不起您这大礼。”
曹见贤却并没有因为谢既明的话而直起腰,反而面上露出了更深的羞愧和歉意,甚至是有些卑微,
“主事大人哪里的话,此事皆是我管束不利造成的过失,三皇子自小深受宠爱,性子难免骄纵了些,初来乍到不动大梁的规矩,行事鲁莽,打扰了京都的百姓做生意,是我们不好。”
话音刚落,曹见贤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递给了身后的下人,那下人也麻利,有条不紊地给长岚街今日出摊了的商贩各家都送上了银票,
几人配合可谓是相当默契,根本没有给谢既明说话的气口,做得可谓是滴水不漏,一时竟让他哑口无言,
可曹见贤却还没完,恨铁不成钢似得推搡了南宫霄一把,神色严肃阴冷地让他道歉,
尽管南宫霄心中万般不愿,嘴里被咬出了一圈血牙印,但还是听话地低头认错,虽然,听着像是要咬死谢既明就是了,
他都做到了这个份上了,谢既明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高升喊道,
“长岚街的百姓都听着,既然我们晋国的使者认了他们的过错,那就都把钱收着,若是赔的不够,谁都不许憋着!”
他这话一出,难得曹见贤面上维持的笑僵住了不少,他没想到谢既明在他如此的态度下,居然还要将此事闹得这么难看,再看向他时,眼底多了几份狠毒,但面上依旧是那副谦卑的态度,
谢既明嘴毒惯了,也没给他留脸面,“使臣莫要见怪,我大梁的百姓想来淳朴,我也是怕他们吃亏,怕他们有委屈往肚子里咽,晋国国君向来爱民如子,相信你们也能体谅我的心情。”
曹见贤嘴角又往上挑了挑,看上去就像是被刀刻出来的疤痕,虚假又诡异,
“自然,臣愿承担今日所有的损失。”
没了搞头,谢既明也不愿意与他们多纠缠,随便找了个理由告辞,这场闹剧终于尘埃落定。
南宫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怒火几乎要溢了出来,等人离开后,忍不住出声质问扇了他一巴掌的舅舅,
“舅舅,你为何要如此给他们脸?”
曹见贤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但随即消失不见,一脸关切地转过身,心疼地端详着南宫霄的脸,
“是舅舅不好,舅舅不是给他们脸,是为了你好,这件事说到底确实是我们的错,如果舅舅不拿出态度,让大梁抓住了把柄,若是影响了两国的会面,到时候国君定要唯你是问了。”
说着,曹见贤爱抚地摸了摸他的脸,“舅舅是不是打得疼的?都是舅舅不好。”
南宫霄委屈地瘪了瘪嘴,但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摇了摇,
“这当然不能怪舅舅,本王知道,舅舅也是为了本王好。”
曹见贤眼底露出了欣慰,轻声的安抚了南宫霄几句,一行人浩浩汤汤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街角,见众人都散去后,左元姝终于松了口气,还有些发软的小腿此刻酸疼得厉害,虽然这次他们没有抓住晋国的把柄,但既然这个晋国的三皇子是个易怒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草包,想来这次的朝会,能有不小的收获。
左元姝往上提了提怀中的萝卜,转身往官署走去,结果还没走两步,一个小石子从天而降,正正好好的落在了她的脚前,
一道让她背后冒冷汗的声音响起,
“不愧是我大梁唯一的女官,我们郎中大人哪怕是置于马蹄下都面不改色。”
清脆的巴掌声稀稀拉拉地传到了她的耳边,她循声抬头看去,果然对上了乐水那双玩世不恭没有正形的眼睛。
左元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咬着牙扫了扫四周,没想到原本热闹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心不由地一颤,
阁楼上盯着她的乐水将今日左元姝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
从前,他并没有将这个女官放在眼中,不过是一个靠着丞相这棵大树来体验官场乐趣的千金小姐,不说不食人间疾苦,恐怕都是被人哄着的才是。
结果,那日他随手救下了她,因着她是女人,就放了她一名,没想到转头就被扣上了灭门的罪名。
今日,又目睹了这么一出好戏,
他再看向这个身没二两肉的瘦弱姑娘时,多了几份兴致。
“郎中大人在找什么?”
左元姝右眼皮跳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回了句没找什么后,便不管不顾地往前走,仿佛丝毫没有把他这个江湖上闻风丧胆地鬼面罗刹放在眼里。
乐水也没想到左元姝这个女人胆子大到这个地步,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忽视他,翻身跳到了她面前,
这下,可是把左元姝吓了一大跳,比刚才在马蹄之下还要吓人,有条不紊的脚步都乱了几份,
即使现在左元姝披风下抱着萝卜的手都在打颤,但是面上依旧是那副清冷淡漠的模样,那张凤眸斜眯了乐水一眼,薄唇微抿,
“你有何事?”
这句话可是把乐水逗笑了,何事?他有何事?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厚脸皮的女人。
他的舌头顶了顶腮,戏谑地话语中带了几分威胁,
“大人你说何事?前一阵子我大发善心,随手救了个姑娘,本想着是个善举,可没想到转头就被这姑娘反咬了一口,污蔑我犯了滔天之罪,”
他一字一句地说,左元姝的心一下又一下地跳,
“大人向来明察秋毫,不知会怎么审理这件案子?”
左元姝喉咙有些干涩,不自然地咽了口口水,呼吸乱了几份,心里却思索着退路,她不会武功,体能一般,想在他的手下逃命,没什么可能,
乐水将她的反应一个都不错过的收进眼底,他本以为这人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子呢!但看她着几瞬不稳的呼吸,
看来,她也是会怕的。
乐水脸上的鬼面具在她的眼里仿佛是从他的骨子里长出来的,狰狞地威胁着她,左元姝强撑着理智,缓缓说道,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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