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丞相与摄政王分庭抗争,龙盘虎踞。
这昭武军炙手可热成了怀璧,
丞相这手先奖后贬,先发制人。
明晃晃的告诫,他裴寂也若不想做那狼子野心的驸马都尉,昭武军留不得。
但出乎众人意料,摄政王倒是镇定自若,从始至终连眼尾都没抬一下,周身是让人不敢随意轻视的气度,举手投足间都是他大权在握的从容。
这反倒是让楚知默一时有些摸不透,他到底作何打算,
直到她开口准了丞相的要求,众人这才被拉回神,战战兢兢地在丞相和摄政王之间来回打量,却都不敢多看一眼。
一时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
打破这让人窒息的寂静的人,自然只能是摄政王,
众人翘首以盼,却没想到裴寂也先是为昭武军请旨封赏,转头又请一旨,打得所有人的措不及防。
“陛下,近日晋朝铁骑屡犯我国疆土,烧杀劫掠,边关告急,昭武军忠心为国乃是军中之锐,臣恳请陛下,下旨派昭武军驰援边境,解我边境燃眉之急。”
摄政王居然主动将昭武军送了出去!
这个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其中也包括左高卓。
坐在皇位上的楚知默先是望向眉头紧蹙却一言未发的丞相,
见他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后,嘴角不易察觉的勾了勾,
这件事就此拍板定论。
直到下朝后,朝臣晕头转向地往外走,仍有一种大梦未醒的不真实感。
御史大夫硬着头皮凑到了丞相跟前,行了个礼,
见丞相面色不好,也未明说,只是询问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昭武军只要不在他裴寂也的手里,就算他们没有从北狄回来,老夫都无所谓。”
丞相这说说得绝,不过听他这么说,御史大夫自然也不再多言,
他本以为今天会经历一场恶战,虽然这个结果出乎意料,但也不外乎是个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正当两人往外走时,突然被人从身后叫住,
“丞相!”
两人皆是一怔,回头就看到端着架势踱步而来的裴寂也,
丞相眼底一暗,扶手行礼,但被裴寂也拦了下来,
“丞相不必多礼,这两年您兢兢业业为国为民,您这大礼本王可承受不起。”
本来左高卓也就是做做样子,甩下双手背后,两胡子一撇,没有给裴寂也好脸色,
“摄政王这话说的可是折煞老臣了,为人臣子自当忠君为主,都是老臣的本分。老臣已是不惑之年,比不上摄政王前途无量。”
听到这话裴寂也轻笑了声,目光转而落在了丞相身旁的御史大夫身上,
“李大人最近可听说过京中有一传言?”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御史大夫对上裴寂也鹰利的眼神,打了个冷颤。
真恨不得给下朝了不回家,非要凑上来的自己两个耳光,硬着头皮弯下了腰,“还请摄政王赐教。”
回想起今早手下报上来的消息,裴寂也再看向丞相的眼神中多了丝耐人寻味,
"丞相可听说过近日京中闹鬼?"
秋雨带着势如破竹的架势,冲刷着这座人心惶惶的皇宫,乌云毫无顾忌地把月亮遮了个严严实实,透不出一丝光亮。
雨水无情,青灰瓦被拍打地啪嗒作响,集结成流的雨水从房檐往下淌,
远远看过去一副珠帘壁幕好场景。
屋内龙床上的人被这雨声惊扰,睡得并不安稳,突然,她似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的坐了起来,
天雷滚动,紧接着一道闪电撕裂天空,印在她窗户上,
刹那间落霞殿内宛如白天,明亮得久久不散。
殿内充斥着雨声,搅得楚知默心神不宁,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没等到躺下,
似有所感,转过头,骇人的一幕映入眼帘。
只见落霞殿的墙壁上汩汩冒着血水,一眼望去满墙的血珠连成片,滑下一条条血泪。
又一道惊雷落下,墙上诡异扭曲的血痕似是怨鬼不甘被封印,在墙中抓下的痕迹,字字泣血,毛骨悚然。
血水在地上汇聚成血水洼,在楚知默惊恐的眼神中好像活了过来一般,不断向她逼近!
“啊——!”
皇帝的惨叫穿过惊雷落入了整个皇城耳中。
大雨过后,京都仿佛被洗去了一层生机,处处弥漫着萧条。
“你听说了吗?昨天宫里闹鬼了!”
“哎呦,那架势可吓人了,听那打更人说,墙里边儿一晚没停。”
······
皇帝罢朝,文武百官候在宣政殿外交头接耳,
“王尚书今日也没来,下官听人说,昨晚一道雷落下,王尚书家满墙鲜血,直接将人吓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呢!”
“我也听说了,不只是王尚书,今日好几个大臣都不没有来,难道,真是···?”
“唉!切莫胡言!”
裴寂也双手抱臂立于前头,眼底晦涩不明眉心微蹙,耳边都是些闲言碎语,
终于,赵齐满面愁容地走了过来,“诸位大臣回去吧,陛下今日不会来了。”
有人不死心,但最后都被赵齐赶走了,独剩下裴寂也一人,只见他面色不改,眼底哪儿还见什么谦卑,
“赵公公,带路吧。”
赵齐深吸了口气,也没有多说,认命地为人领路。
落霞殿外,大理寺卿扶额擦汗,死死盯着进进出出的禁军,擦汗的手还在微微打颤。
屋里头的御史大夫惨白着脸拎了半块砖,头重脚轻地一脚踏了出来,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相视一眼,无言,一时间苍老了十岁。
候在外头的大理寺卿终于见到了人,心急地问道,“怎么样?”
这话问到了御史大夫的命门上,回想起殿内的场景,属实是惨不忍睹,随手将拎出来的砖递给了他,
大理寺卿被他的欲言又止折磨得半死,一时没了耐性,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想让我一板砖拍死你吗?”
看似镇定的御史大夫也撑不下去了,叹气练练,头顶的乌纱帽沉得他抬不起头,
“刚才禁军砸墙的第一声我就听出不对了,”
这砖根本不是熟砖,防水加固的工作做得更是乱七八糟,
整个寝殿甚至只在面上涂了薄薄一层的皮胶,脊瓦两侧和坡面瓦交接处,甚至直接就用石灰混着沙子一抹就了事了,
“昨晚那么大的雨,整面墙跟块吸水的棉布一般,潮湿的水汽掺着朱砂和红土,可不成了血墙!”
这话听得大理寺卿心一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满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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