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禹的反应速度有点跟不上,“所以你说自己就住一年?因为他明年毕业?”
林千愿没有否认。
梁司禹思忖半晌,拧着眉问道:“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愿意帮你?”
林千愿朝他笑,好整以暇地反问回去,“他不是我哥吗?”
“……”梁司禹着实佩服她这脸皮。真正做到了没事林季徽,有事喊哥。
林千愿很不满意他的反应,双手抱在胸前,多提点一句,“你认为他算哪种人?”
“哪种?”
林千愿面色一沉,低声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
许是联想到林季徽的那张脸,青天白日之下,梁司禹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林千愿打开手机,继续伏案抄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这里有他想要的,他自然愿意帮我。我们这算是互惠互利。”
梁司禹听完,沉默不语。
林千愿以为他问完了,手上动作不停,余光觉察到他还在望着自己,她抬起头,他又迅速转移目光。
林千愿眯了眯眼睛,敲着笔尖,嗒嗒作响,“有话就说。”
梁司禹慢半拍地把目光移回来,吞吞吐吐地开口:“你还记得年前那件事吗?”
“哪件?”
“发生在我家院子里的那件。”
林千愿点点头,那晚他以为她杀了人,“这件事情怎么了?”
梁司禹别过头,暗自吸了一口气,再呼出,神色郑重地问她,“如果那晚你哥没来,你……打算怎么办?”
林千愿手上的笔仍然敲向桌面,嗒嗒嗒的声音生出节奏,梁司禹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他就这么看了一会儿,林千愿忽然停住手,“怎么突然想到提起这件事情?”
梁司禹切了一声,让她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哦,”林千愿也没有打算转移,坦荡自在地回答:“和他一样。”
“谁?你哥?”
梁司禹控制不住地轻呼出声,捂住嘴,手动压低,“林千愿,你哪来这么多歪门邪道?”
怪不得她那回对林季徽的手段不予评价,合着这两人想一块去了。
林千愿不想和他聊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和他们不一样,他只需要知道这个世界非黑即白就好,不需要了解更深的人性。
要想让一个人闭嘴听话,最有用的法子便是抓住他的弱点,打蛇打七寸。
像那晚那个卷发男人,典型的纨绔子弟,这种人行事嚣张狂妄,不知收敛,同时也极易怕事。遇见个更狠戾的,自然懂得闭嘴。
她只是图个方便,才会借用林季徽的名头,毕竟实在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至于林季徽为什么愿意帮她,没什么其他理由,只是因为连带着他一起被卷发男人骂了,他们一样,不会想听到这种人随意谈论自己。
一如幼时那回,她因同样的理由和一个男孩大打出手,这个男孩也曾和林季徽动过手,但他输了,他以为林千愿会比林季徽好欺负,可惜,他以为错了。
林千愿也就是那次打架之后认识了梁司禹,梁司禹说她很酷,自己要和她做朋友。当时的林千愿认为他有病,擦干净脸上的血迹,理都没理他。梁司禹后来和她说,他那时一直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更酷了。
林千愿每次想起这件事情都会感到无语,她言简意赅地解释:“世上无难事,只要肯花钱。”
说完,她想到那个不图她钱的人,扫了眼时间,质问梁司禹道:“你卷子写完了?”
“没啊。”
“那你还坐在这儿?”林千愿抬手指向沙发,请他立刻回去,不回也不要打扰到她。
等她写完,他必须马上离开,她还约了人一块吃晚饭。
梁司禹看她这样就知道约的谁,他已经习惯了,接着开口:“我还有一个问题。”
林千愿耐着性子,“讲。”
梁司禹喝了口橙汁,清清嗓子,“你这边的阿姨和司机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肯定是继续用。”
林千愿的心里分得很清楚,“林家是林家的,我的是我的,我不可能辞退他们。”
梁司禹点点头,忽而一脸凝重,他要说的重点来了,“你老师呢?”
梁司禹鬼鬼祟祟地凑到她面前,话里话外都是调侃,“你可以在家学习,但家教老师是不是得换一个人?”
林千愿神色厌倦地搁下笔,梁司禹往后躲了躲,好心帮她把话讲出来,“你怎么可能愿意让裴兰清去林家那种地方呢?他去,是不是不太好?”
林千愿说翻脸就翻脸,冷着声音开口:“你还写不写作业了?”
梁司禹被她盯得心下一颤,嘟嘟囔囔地站起身,“写,我为什么不写。”他自觉远离她,回到单人沙发上。
林千愿低下头,心不在焉地抄写数学,抄完最后一题,秉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她闭了闭眼,抛开杂念,开始写语文和英语。
梁司禹火急火燎地赶完副科,在将每一道题都吐槽一遍之后,他才终于撂下笔,长舒一口气。
林千愿已经发呆有好一会儿。听见他那里的动静,她回过神,将做完的卷子递过去。
梁司禹简单翻阅一遍,看见每页都是如此美观的卷面,他满意地连连点头,“学妹,学长很是欣赏你啊。”说完,他嬉皮笑脸地把卷子全部收好。
林千愿难得不怼他,收起桌子,躺下来,“我要休息了。”
梁司禹哪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潜台词,一天天的净会赶人。他一脸怨气地盯了她半天,她紧闭着眼睛,梁司禹拉好书包拉链,走之前,看往窗外。
夕阳西下,大片的暮光照进来,划定在床边,金灿灿的。
梁司禹看了一会儿,出声问落在阴影处的人,“要不要帮你拉上窗帘?”
林千愿没睁开眼睛,“不用。”
病房的门被人轻轻关上,林千愿把脸盖在被子里,放空睡觉。
裴兰清这边的读书会此时刚刚结束,秦守安留下他,与他多交谈几句。他与裴兰清说,自己对他印象不错,无意听见他说的那句“法律是流动的正义。”无立场,但有才华,令他不得不多看他两眼。
裴兰清笑了笑,接受赞赏,并也表示自己其实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秦守安教的是刑事诉讼法学,这门课程设置在大二,裴兰清还没上过他的课,只在官网见过这位老师的名字,主攻方向是刑诉和犯罪心理,是一名很有威望的老教授。
此时的秦守安笑呵呵的,配上半白的头发和老花眼镜,更是显得慈祥,“不急,你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时间慢慢学。干这行的,就得需要耐心。”
裴兰清听得认真,恭恭敬敬地点头。
秦守安微眯着眼睛看了下时间,直拍大腿,“哎呀,我回家要迟了。”
裴兰清帮忙把他的书装进公文包里,秦守安拎起包,拿着水杯,急匆匆地要离开,“我得现在回去了,不然又得听人念叨。”说完,他不忘转头看向裴兰清,“你也快去吃饭吧。”
裴兰清笑着应下,一直等到他离开,他才背起书包,走出学校。
他是打车去的医院,已经过了晚高峰,路上不堵,没过多久,车子便停在医院门口。
裴兰清熟门熟路地找到病房。
吴妈开的门,林千愿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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