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仪玉怎么也没想到,从小相伴长大,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高长风,有朝一日会如此胆大妄为。
一反温柔常态,趁着她醉酒,极为凶蛮地将她吃干抹净。
虽然事后他直挺挺地跪在地板上认错,但是脸上却毫无半分悔改之意,嘴角反倒噙着餍足笑意,看得她更是生气。
赵仪玉忍着浑身酸痛,抬脚踹在他胸口,见他脸色似乎比方才还白了几分,不禁又有些心软:“怎么,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她问得含糊,目光却往下落,昨夜逞凶一宿的东西此时安静隐在衣衫下,瞧着似与从前没什么两样。
但赵仪玉比谁都清楚那只是表象,如同眼前跪在她面前的人,相识十几载,她却好像刚刚才认识他。
是高长风太会隐藏了么?还是她太过迟钝,因对他过于轻视,才使得他这条平日里温顺的狗蓦地变成恶犬,狠狠将她这个主人咬了一口。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又踹了他一下。
不止是一口,他简直是把她当香喷喷的肉骨头来啃。
赵仪玉脚下的力度不是太重,若是平时,高长风只会觉得如挠痒。
可他本就大病初愈,又日夜不眠策马疾奔,昨夜更是与公主狂乱恣肆一宿……饶是铁打的身子骨也扛不住,此时便禁不住脸色苍白,掩唇低咳起来。
他本就生得清俊斯文,此时多了几分病弱感,愈发惹人怜惜。
赵仪玉这几日本就心里别扭,对他的感觉十分复杂,见他咳得厉害,心里已经软化可嘴上却冷声嘲讽:“难受了?活该,谁让你发疯跟个禽.兽似的不停,咳死你才好。”
高长风眉眼微抬,定定地凝着她:“殿下当真想要我死?”
“谁允许你自称‘我’的?”赵仪玉柳眉倒竖,明艳的脸上满是怒气,“你如此以下犯上,难道不该死?”
高长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该,但是我不后悔。”
赵仪玉鲜少见到他这般肃然冷凝的神色,一时间愣住:“你、你为何执意要那样做?”
“为了讨殿下欢心。”
“我不是也时常与你在一起,你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为难自己?”
高长风眸光微黯:“因为我想在殿下心里占据更多的位置,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而是……而是有一定分量的、重要的人。”
赵仪玉蹙眉:“这与安上那根东西有何关系?你以为有了那个,我就会更喜欢你服侍?”
高长风:“有了不一定会,但没有一定不会。”
他膝行至她跟前,黑眸中满是炽热迷恋的光,“殿下喜欢貌美的男子,世间美男子层出不穷,只要殿下招招手,便会有无数人愿拜倒在殿下裙下。可我会一日日变老变丑,若不想个法子留住殿下的心,以后……又该如何自处?”
赵仪玉见他脸色苍白,言语又极为恳切,再也装不下去冷脸,急道:“你和旁人怎么会一样?你从小跟在我身边,与我一同长大,即便你不曾上了我的床,我也不会苛待你的,你又何必如此折腾自己?”
高长风眼眸蓦地闪过一抹异样光彩,他难以置信地问:“殿下当真待我与旁人不同?”
“是啊,我虽然欣赏美色,又有喜新厌旧的毛病,但那都是对旁人,你没见这阵子我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却一直未曾疏远你么?”
赵仪玉见他眼眶发红,竟然哭了起来,一时间有些慌乱,忙寻帕子给他擦拭,可她衣衫不整坐在床边,别说帕子了,连件完好的衣衫都找不着,只得伸手拂了拂他脸颊。
“哎呀你怎么还哭了?”
赵仪玉招手让他起来坐到她边上,忽地想起这几日自己内心的纠结与烦乱,也忍不住眼睛发酸,骄纵的性子又上来了,嗔道:“都怪你,就是因为你,我才突然跑这边来。”
“嗯?”高长风恢复了从前的斯文温和,修长手指落在她腰间,一边揉按一边问,“我病得糊涂,连下地都不能,实在不知,殿下出来散心与我有何关系?”
赵仪玉被他按得舒服,脸色好看些许,打算开诚布公与他坦白自己这几日的心绪。
即便让他知道自己对她也动了那么一点点心也无妨,她是公主,主动权在她,若她哪日想收回那一点真心,也是她说了算。
她不介意冒一点风险,玩一场刺激游戏。
赵仪玉盯着面前苍白却难掩俊美的青年,认真开口:“高长风,我想我也是有一点喜欢你的,还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
“殿下,”高长风眼眸发红,怔怔地看着她,声音隐隐发颤,“此言当真?”
赵仪玉撇了撇嘴:“我干嘛要骗你呀……”她坐得累了,便一把将他推倒,依偎在他胸膛上,继续道,“只是你也知道的,我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感情……”
“殿下……”高长风声音哽咽,薄唇不受控般一下下落在她的发顶、脸颊,这种不带一丝情.欲的吻,反倒让赵仪玉有点脸热。
她不知自己随便说一句话,竟会让他如此开心。
“你躺着别动了,”赵仪玉按住他,与他四目相对,“身子可难受?要不要我去叫大夫来?”
高长风摇头,薄唇上扬:“我没事,我只是太开心了。”
“脸色都白成这样了还没事。”赵仪玉拉过衾被盖住两人,“好了不许再说话,睡觉。”
从昨夜到现在,他连眼睛都没阖过,那场荒唐情事结束后她累得睡着,高长风却忙着给她清理、沐浴,收拾残局。
等她睡一觉醒来时,便见到他跪在自己面前,不知在之前已经跪了多久。
高长风眼也不眨地盯着她娇美的容颜,直到她忍无可忍,抬手强行阖上了他的眼皮,“再不睡,我就把你送回京城。”
“……”
高长风顿时乖乖听话,他身子又痛又乏,早已支撑不住,只是靠着一腔毅力在勉强保持清醒,听到赵仪玉这般说,忙轻声求饶:“殿下,只要让我留在您身边,您怎样责罚我都成,求您别赶我走……”
话音未落,他已然睡了过去。
赵仪玉无奈之余又有点心疼,这种少见的情绪让她颇感陌生,她自幼锦衣玉食呼风唤雨,养成了如今骄纵蛮横的性子,不欺负人就算没长歪了,更别提心疼怜悯他人。
可她却对高长风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赵仪玉看着他熟睡的面容,眼底一片乌青,不知是多久未曾入眠,又觉他似乎瘦了许多,昨夜攀在他肩上时,背脊也不如从前宽厚紧实。
“是人都会老啊,又不是神仙妖怪,你又何必如此担心。”她轻声呢喃,指尖拂过他高挺的鼻梁,落在他的唇角,又孩子气地戳了戳他的脸颊,这才抱着他的窄腰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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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下来,不多时便大雨瓢泼。
赵仪玉原本还在梦中,蓦地被人轻轻推醒,一睁眼便看到高长风满脸肃色,她怔了怔,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了?”
“殿下,陛下他病重,恐怕支撑不了多久,急召您与长公主回京。”
“什么?!”
赵仪玉腾地坐起身,泪水汹涌而出,她大悲之下,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了。
“殿下别哭,奴才这就伺候您更衣,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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