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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辞旧

小说:

潜伏到细作祖师爷门下

作者:

白尾腓

分类:

古典言情

闻夏注视着他的双眸,她看到他黑亮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可她不知今夜过后,他眼中还会不会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对于这段感情,闻夏认为自己一直是洒脱的,这份洒脱也曾让她引以为傲。

但今夜之后,她才突然看清自己的内心,也许她的心里并非面上表现得那样洒脱。

当听到褚衡可能对她的兄弟下毒手时,她感觉到心痛得即将窒息,除了痛失兄弟的痛苦外,还有无法抑制的失落,从前她以为失落的感觉只是心口发闷而已,而这是她头一次知晓,原来当期望够重时,失落也是会痛的。

也是那一刻,她才惊觉,原来自己对褚衡一直抱有期待,或者说是一种理所当然的默认,默认褚衡永远不会伤害她,为了她也永远不会伤害她身边的人。

所以当默认的一切存疑时,她才会痛得不能自已。

归根到底,因为在意,才有期待。即便装作洒脱,即便骗得过所有人,也终究骗不过自己的内心。

她目不斜视地凝视着褚衡缓缓张开的嘴唇,心脏不知何时已提到了嗓子眼,他大概会说:我们到此为止吧,可直到这一幕即将发生时,闻夏才明白这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她已经反反复复伤了他多次。

褚衡启唇,嗓音有些喑哑,“虽然我不记得自己从前做过什么事情,让你不敢相信我,但失忆确实不是我推脱的理由,只要你还记得并心有芥蒂,我就有责任为我曾做过的事情负责。”

他的眼神愈发坚定,也愈发郑重:“是这些事情伤害到你我确实不能推脱,我只想说,以后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你可不可以尝试先相信我。”

看到闻夏眼中闪烁的泪花,他的声音也渐渐柔和下来:“虽然我忘记了我们之间许许多多的过往,但是在我心里,无论这些过往愉快或是苦涩,只要是关于你的都令我珍视,我想就算是失忆前的我想法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否则为何我将旁的人都忘记了,却独独记得你一人。”

他抬手用最柔软的指腹轻轻拭去女子脸颊上的泪珠,如捧着她的脸一般呢喃道:“往后的日子还长,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就慢慢将它们讲给我听好吗?”

闻夏用尽全力吸了吸鼻子,才勉强能哽咽着说出话来:“你不怪我不分青红皂白就疑心于你吗?”

“我曾经做过的事让你不敢全然信任于我,我也有错。”

听到这话,眼泪如决堤般夺眶而出,闻夏用力点头:“好,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许闷在心里,要及时说开好吗?”

“好,我答应。”

*

皑皑瑞雪如期而至,而穗穗丰年也将随之而来。

一大早,山寨中的孩童们就已经闹开了,也许是期盼着过年,他们今日起得尤其早,好在遍地的积雪将他们的嬉笑声尽数吸去,闻夏二人的院子还算安静。

“卿卿,该起来了。”褚衡轻轻吻了下女子光洁的额头,拨开她□□涸的汗水黏在脸颊的碎发后,小声在她耳边唤道。

看着闻夏睡得正香,褚衡也不舍得唤醒她,只是今日便是除夕了,山寨中要忙的事情必然不少,实在不能再赖下去了。

“唔,别闹,就再睡一会儿。”

她声音中有些怨怼,她起不来怪谁,还不都怪褚衡这厮,若不是这几日他夜夜痴缠,自己至于困成这副样子吗?

“行,那你再歇一会儿,我先去膳房给你端碗粥来。”

昨夜闹腾了这么久,她此时一定是腹中空空了,按照她半点不能亏待肚子的性子,若真是饿着她的,等会又要与自己算昨夜的账了。

褚衡踏入热气腾腾的膳房时,与一个多日未见的人迎面而遇,虽已至年关,可这人面上毫无喜色,身上也是全然缟素。

褚衡一愣,开口问候道:“大虎兄,好巧,你也来取早膳吗?”

“额……我……”他有些不知所措,将手中的食盒往身后藏了藏。

这里面装的是给二骏的祭品,他虽然是山寨的罪人,但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弟。

褚衡瞥了眼他的脸色,大概猜出了什么,但他什么都没说,而是拍了拍大虎的肩膀:“晚上记得过来一起吃酒。”

他嗫嚅片刻,还是悻悻开口:“褚将军,劳烦您给大当家带个话,我们兄弟做出这种事,实在没有颜面再见大当家,今日晚上的宴席我就不去了。”

褚衡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也没强留,只是点头道:“那也好,若是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开口,我和大当家的意思一样,二骏是二骏,你是你。”

“嗯。”

褚衡装好两碗白粥和一碟闻夏最喜欢的小菜出门时,灶台边的阿风娘大声叫住他:“褚将军,你来的正好,大当家的药也煎好了,你一起带回去吧。”

一碗浓褐色的药汤端到褚衡手中,他不禁被这浓重的苦涩味熏得眉头一皱。

前几日他便注意到闻夏早上起来总要喝上一碗汤药,他问了之后,闻夏只轻描淡写地说是调养身子用的,可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闻夏的身子康健得很,极少生病。

他转头问向阿风娘:“婶子,大当家自来到山寨之后身子就不好吗?”

阿风娘摇头:“怎么会呢?大当家可是我见过最壮实的女子了,从没生过病,我还纳闷呢,怎么这几天突然就拜托我煎药了。”

“多谢婶子。”

他提起食盒踏出膳房,可走到岔路时却突然一顿,紧接着脚步一转,向与寝房相反的方向走去。

褚衡所去之处正是老大夫暂居之所,他一进门便开门见山:“老先生,在下想问问内子的病症,这药究竟是治什么病的?”

老大夫眼神有些躲闪:“就是……就是普通的调理方子罢了。”

闻夏特意嘱咐过,千万不能将此时透露给褚衡知晓。

“您在说谎。”虽然已将千机阁的过往全然忘却了,可褚衡潜意识里仍是十分敏锐的,寻常的谎言在他眼中皆是难以遁形。

他多年来淬炼出的骇人气势只需拿出一成便足以将老大夫吓得两股战战,老人家颤颤巍巍道:“是……哎,就是女子服用的那种药。”

褚衡有些着急:“您倒是明说究竟是哪种药呀。”

“哎,就是避子药。”老大夫眼一闭,还是说了出来。

三字入耳,褚衡先是一怔,随即便感觉心底一片冰凉,她为何要背着自己喝这种药,在她心里,他们二人还是没有将来的对吗?

看到他面色不对,老大夫劝说道:“哎,这位官人,是药三分毒,这种药若是服多了难免对身子有碍,你们年轻人还是克制一些好。”

片刻间,褚衡已经压下心头的失落,转而问道:“这本是男女二人的事情,既然有女子服用的避子药,是否也有男子服用的?”

"确实有,可是老夫行医几十年,还鲜少见过男子服用此药。"

褚衡颔首:“那劳烦您开些男子服用的药,我来服。”

听到这话,老大夫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您可想好了,是药三分毒,若是这药……”

“既然谁来服药都有风险,那我宁愿我来。”

*

褚衡回到院中时,闻夏已经洗漱停当,看到他进来后有些不满地撅起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饿了。”

可下一瞬,看到食盒里与白粥摆在一起的那碗药,闻夏脸上霎时一白,她忐忑地看向褚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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