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精神紧绷许久,也许是鼻尖萦绕的熟悉气味令人心安,闻夏竟就这么窝在褚衡怀中睡着了,直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在耳边响起。
“啊,姓褚的,你在做什么?”王二骏敲了许久的门都无人应答,他生怕大当家和褚贼共处一室出了什么事,便一气之下直接硬闯了进来。
看到这个不速之客,褚衡轻蔑勾唇,斜睨他一眼后淡淡吐出两个字:“睡觉。”
这个人他虽然不记得,可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就无端生起一股厌恶,而且看他随意闯入他们夫妻寝屋的架势和话中的无礼,说明自己的直觉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睡觉?你们两个一起!”
闻夏从褚衡怀里探出一双杏眼,水灵灵的如小狸奴般无辜,她刚想张口询问发生了何事,就感觉眼前一黑,原来是褚衡霸道地将她的脑袋按回了怀中,还扯过被子又盖上一层,生怕她被旁人看到一丝半点一般。
褚衡轻轻拍了拍女子毛茸茸的脑袋,示意自己来解决眼前之事,而闻夏只需继续窝在自己怀里睡觉便好。
接着,他冷冷开口,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压迫感:“我们夫妻之事何须你来过问。”
当“夫妻”二字就这样突兀地闯进他的耳朵时,王二骏气得都快说不出话了:“夫妻?大当家,他这是什么意思?”
闻夏奋力拨开褚衡捂在她头上的大掌,支支吾吾解释道:“这事说来话长,我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讲,你先出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情,不用担心。”
王二骏好似没听见一般,甚至上前一步,语气中有些质问的意味:“他真的是你的夫君?”
“额,这个……”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刚想否认却突然想起老大夫的嘱托,褚衡现在的情况万万不能受任何刺激,想到这里她便继续支吾了几句,企图蒙混过关。
谁知这次换成褚衡不愿意了:“娘子,你还没回答他是与不是。”
他虽然语气极为温和,可了解他如闻夏,怎会听不出话中那股子阴郁的气息?而了解闻夏如褚衡,即使失忆了也不难听出她话中的回避之意,是以固执地直视着她的双目,一副偏要一个答案不可的架势。
“是!”闻夏心一横,自己已经将他害成这样了,不能再刺激他了,“他就是我夫君。”
听到这个掷地有声的字眼,王二骏觉得自己心中“腾”的燃起一股无名怒火,看着眼前卿卿我我的两个人,他觉得再在这里多待一刻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于是他狠狠一跺脚,转身摔门而出。
看着讨厌的人终于被赶走了,还是被自己的娘子“亲手”赶走的,褚衡悠然向后一靠,脸色不觉流露出些胜利者的傲慢。
呵,就凭这小子还想和他抢娘子,不自量力!
看着褚衡这副样子,闻夏不知为何想起了小时候宫中风靡一时的斗鸡,当时那只夺魁的大公鸡也是这个神情,下巴上扬,胸口挺直,眼神骄傲地睥睨着那些手下败将。
失忆的褚衡不再像从前那样时刻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这种真实的傲娇模样倒是……有点可爱。
闻夏这样想着,小手不知何时竟不由自主地抚上男子挺直的胸膛,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时,男子已经一脸玩味地盯了她许久。
他凑近到女子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呢喃道:“娘子又想要了?”
他特有的气息肆无忌惮地喷洒在女子的脸颊上、嘴唇间……闻夏只感觉自己脸上好像有火焰在熊熊灼烧,四目相对之下,她不禁喉骨一动,咽了下口水。
褚衡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小动作,鼻尖溢出一阵带着笑意的轻哼:“娘子害羞什么,又不是没做过……”
他话尚未说完,嘴唇便被一只小手紧紧覆住,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
闻夏脸色涨红,不禁腹诽:他这失忆倒好,该记住的一个没记住,不该记住的倒是全都记得清楚。
*
而方才摔门而出的王二骏并未直接回自己的住处,而是转身往阿风家去了。
阿风的娘看到他摆了摆手:“我儿在校场操练呢,不在家,你晚点再来吧。”
可他听闻此话却直接在阿风娘对面的马扎上坐了下来,顺了顺上涌的气血方开口道:“我此来就是找您的,有些事需要您帮忙。”
“我一个老婆子能帮上什么?”
“诶,这事还只有您能帮。”他一脸恳切。
这两日他反复想过了,那个褚衡除了一张狐狸精似的脸,以及还算高贵的身份之外,也没什么值得闻夏青睐的地方。这是不是说明,若是能多找几个俊俏的男子塞到她房中,她也许就不会将那个褚衡放在眼中了。
听完王二骏的来意,阿风娘狠狠一拍大腿:“那你算找对人了,咱们这青邙山上哪家的郎君俊,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说着她就侃侃而谈起来:“南边刘家的小儿子年方十七,皮肤白的似雪一样,一把缎子一样的长发乌黑乌黑的,整个人如玉琢的一般;还有东边张家的孙子刚过束发之年,睫毛又黑又密像蒲扇一样,笑起来露两个酒窝,别提多喜欢人了;还有……”
她顿了顿,看着王二骏的眼神有些飘忽。
“还有谁,您倒是快说呀,别卖关子。”
她神秘兮兮眨了眨眼,压低声音道:“咱们山寨里最俊俏的郎君不就在眼前站着吗,你何不将自己赘给大当家,有大当家这样厉害的女人在,你后半辈子哪里还用愁?”
看着王二骏嘴角上扬而不自知的样子,阿风娘就知道自己这话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她就知道自己这双眼不会看错,这小子对大当家一直存着不一般的心思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跃跃欲试地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宝贝,哼,凭她这副巧手,一定能帮二骏这小子得偿所愿。
*
哄着褚衡服过药睡下后,闻夏才终于找到机会溜出寝屋去,这几日只顾着照顾褚衡,倒是将山寨中的事务全都抛在一边了,趁着这会儿空隙她正好去将这几日堆积的事情处理一下。
刚迈进议事堂,她便敏锐地察觉到今日的气氛有些怪异。
待她在桌前坐定,两个面生的小郎君突然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一个手捧瓜果,一个手捧笔墨。
“你们……”
闻夏话音未落,就见王二骏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看清他的面孔后,闻夏的瞳孔倏然放大。
与平日里的不拘小节截然不同,他今日用一顶银冠将厚重的墨发高高束在脑后,白皙的皮肤下微微透着些血管的青色,浓密的眼睑下是一颗妖艳的红色小痣,身上那件略显宽大的月白色外衫更衬得他身段纤脆,惹人爱怜。
相识多日以来,闻夏第一次觉得与他相处竟会有种不自在的异样感,她刻意移开双目,握拳轻咳了一声:“这几日山寨中可有什么事情?”
王二骏恍若未曾察觉到她的不自在一般,故意往前靠近两步,直到紧紧束在锦带中的窄腰抵上闻夏的桌边,紧接着他双臂一撑俯身在桌子上方,从远处看去好像将女子揽在怀中一般。
这个距离下,他仿佛能清晰地嗅到女子发间的栀子香气,一晃神间,心神便毫无防备地荡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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