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褚衡站在一个披着衣衫的稻草人面前,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几个兵士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将军恕罪,属下实在没想到那山匪竟然有通天的法子,硬是将人给偷出去了。”
昨夜天色太暗,他们以为这个囚犯只是睡得太死才一动不动的,直到今早来给他送饭,才发现活生生的囚犯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一个稻草人。
“很好,很好。”褚衡虽是在笑,可这笑容却只让人遍体生寒。
他如今对这匪首是愈发好奇了,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能在他手下挺过三招,能和他棋逢对手的,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匪首更是第一个。
虽有种被挑衅的气愤,可褚衡心中也同样生出一种异样的胜负欲,恨不能立刻与那匪首一决高下。
他幽幽开口:“无妨,帐中不是还关着一个假匪首吗,你们将他严加看管,做得好便可以将功抵过,若是又将人弄丢了便……”他手上稍稍用力,稻草人的头颅便咕噜噜滚了下来,他声音阴森地吐出四个字,“犹如此物!”
“是,属下务必严加看管,小心提防。”
在营帐中枯坐了整整一夜,褚衡都未想明白那群山匪的真正意图。他们用一个假匪首换走王二骏,这种以一换一的计策令褚衡实在捉摸不透,即使他们成功救走王二骏,不是照样要牺牲另一个兄弟吗?难道那个王二骏在青邙山有特殊的地位,让他们不计代价也必须要救?
“唉!”旁边的范旭突然叹了口气。
“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一直在这里长吁短叹的。”褚衡直接问道。
范旭话中满是失落:“将军,属下原本以为男子汉大丈夫,皮相哪里有本事重要。可是你看那个小白脸就被救走了,那个大胡子就被扔给咱们做人质了,可真是惨呀。”
一想到自己也是其貌不扬的粗犷面容,范旭就开始物伤其类了,以后若是有了更好看的亲卫,将军不会也将自己抛弃了吧。
褚衡好像看透了他在想些什么,狠狠瞥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本将军对男人的长相无感!”
不过范旭这话倒是提醒了褚衡,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王二骏的面容,这人咋咋呼呼,缺少谋算,身材虽算是高挑,可瘦弱的身形也不像什么武功高强之人,除了略显秀气的面容外可谓是一无是处。
确实,纵然是褚衡这种眼光挑剔之人也不得不承认,王二骏的长相确实是土匪中极为少见的清秀。即使是穿着灰扑扑的粗布衣衫,也能看出他肤色白皙细嫩,唇红齿白,较为瘦削的身板反而添了些弱柳扶风的韵味,这副相貌若不是上山做了土匪,被一些有特殊癖好的达官显贵捉去做娈童也是极有可能的。
可是容貌在山匪窝里有什么用处呢?反正不能是这匪首有断袖之癖,王二骏凭着这副秀气的容貌叫他割舍不下吧。
*
假匪首已被绑了整整一日,那群山匪还是毫无动静,好像丝毫不在意一般,与当初王二骏被绑时大相径庭。
“将军,他们不会真的放弃这个大胡子了吧?”范旭哭丧着脸,他好不容易有立功的希望了,可千万不能在此时生变呀。
褚衡并未应答,这也是他此刻所担心的,可他更担心的是那匪首只是用这个大胡子拖住自己,实则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已经偷偷下手了。
突然,他鼻尖抽搐了两下连忙用衣袖捂住鼻子,嫌弃地撇了范旭一眼:“这是什么味道?”
话音未落,便看到范旭捂着肚子一溜烟跑了出去:“哎呦,我肚子怎么这么疼!将军赎罪,属下先去出个恭再回来值守。”
可等了半晌,范旭仍未回来。褚衡一边腹诽这小子不知又跑哪偷懒去了,一边抬脚向营帐外走去,可眼前的情景令他生生愣在原地。
只见兵士们全都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做呕的气味。
还未及反应过来究竟是何情况,褚衡突然感觉自己的腹部一阵剧痛,紧接着他的双腿便无力一弯,整个人跌落在地。
好在他身体强健,忍痛力极强,强行运气将那股痛意压制下去后,他以剑撑地,勉力将身体支撑起来。几息之间,他已经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若是他猜的没错,应该是那群山匪不知何时在粮草中下了药!
紧接着,他大声命令:“众将士听令,摁住颈部正中,胸骨上窝的穴位,速速催吐。”
没过多久,呕吐声便此起彼伏地响起,当腹中毒物清光,众兵士的脸色肉眼可见得逐渐好了起来,只是毕竟上吐下泻许久,身体仍然极为虚弱。
就在此时,青氓山上突然响起雷鸣似的呐喊,顷刻之间一群又一群头绑红巾的山匪倾巢而出,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便已经闯入驻扎之地。为首的一人身着一袭青绿斗篷,面覆黑巾,虽身量纤细却出手凌厉,眨眼的功夫便已放倒十来个兵士。紧跟其后的一人健壮如牛,力大无比,他使着一对流星锤,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看到那个面色如纸的男子的一刹那,闻夏本以为自己心中会有一种复仇的快感,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样,酸涩中夹杂着难以言语的不忍。
身侧的王大虎大喊一声:“大当家,那就是主将褚衡,趁他现在虚弱,你赶快下手啊!”
可闻夏只是向前推了他一把:“他交给你来对付,我去解决其他人。”
“哎,大当家……”他话未出口,一把利剑已经直直向他刺来,他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可厚实的棉衣还是被无情划穿。
“嘶!”他捂着左臂上的伤口,心想这褚衡不是有名的纨绔吗,武艺竟然如此精湛,幸好他此时中毒虚弱,力道不济,否则这一剑怕是要把自己的胳膊整个砍掉了。
王大虎不再犹豫,全神贯注准备迎敌,他高高举起那副千斤重的流星锤,用尽全力狠狠向褚衡砸去,“砰”一声巨响后,双锤只是深深陷进土里,而褚衡早已敏捷躲过。
趁他拔锤的功夫,褚衡已经一个转身以剑直击他颈后最为脆弱的关窍,当王二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时,剑尖的冷气已经侵入肌理,只待破皮而入。
事已至此,王二虎除了闭眼等死外别无他法,可下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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