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父后槽牙都要咬断了。
瞬间爆发的冲劲儿硬将一行人甩在后面。
施初见硬拽着落后落后半步的景音,跟着拔腿狂奔。
景音一米七八的样子,施初见比他高一点,拎他却像拎小鸡仔似的。
事态紧急,景音没纠结这么多,反倒觉得挺便捷的……
与很多人想得威风凛凛不同,出马其实是件很危险的事。
岑父第一个进去,见到场景,崩溃呐喊:“你们在做什么啊!”
下一秒,景音的声音插进来,他从岑父肩侧挤进来,愣住了:“我靠!你们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施初见则缓缓摁住了心脏。
尚懵逼的岑维和岑母诧异踮脚,看清后,脸色大变,鸡皮疙瘩唰的布满全身。
岑维最惊恐,一下跳到施初见身边,去攥他胳膊。
入目处,两个男人一个手持带串铜钱的薄皮鼓,边敲边唱。
另个拿烟、狠狠抽着,表情细看,总觉得嘴尖尖的,向外嘬。
两人面前摆着个八仙桌,周遭摆着鱼肉蛋鸡和水果,正中安置铜炉,内插黑香,从燃剩的香根来看,已经点了好几回了。
烟雾缭绕中,岑老太太披着红布坐在中间,手持万紫千红幡,随着鼓点左摇右晃跳癫舞。
场景怎么看,怎么透着股瘆人的阴翳。
景音和施初见一时都没有说话。
岑父怒火冲冠,猛拍大腿,“你这是干啥呢!八十了,你就是纯活够了!还出马!我看你是被马出溜了!”
他是一点也不怕了,依他看,这群人纯骗子!
哪个有本事的会让八十岁老太太出马!?
岑老太太听见儿子来,方寸大乱,瑟缩了下,红布盖头都没敢掀。
岑父暂时先不管他,转而怒对敲鼓抽烟的二人输出:“我真是给你们这群傻逼神棍脸了!收多少钱,啊?我特么现在就报警,我全给你们送进去!”
持鼓人满脸懵逼,转头去看抽烟那人。
很明显,抽烟的才是主事的。
抽烟的丝毫不惧,又狠吸了口烟,坐在摇椅上,未肯起身,出口的调子却是又尖又细,浑然不似男人声,冰冷刺骨:“这便是你阳人不懂了,知不知道你家老太太犯了什么事,惹了什么大人物,今日的堂子要是立不起来,不让对方受香火,你岑家,真是要大祸临头。”
“我呸!”岑父狠狠一啐:“你个骚毛皮子还敢顶嘴,真是为了点钱不择手段了!怎么,你家这个供不起你们吃喝,竟来我这要东西来了!说,到底骗了我妈多少钱!”
对面冷笑着不肯开口。
岑父知道从自己母亲那是问不出什么的,也冷笑了声还回去,拿出手机开始调监控:“不说是吧,不说我自己查!”
对面:“……”
老太太:“……”
景音:“…………”
原来还有这招?
岑父沉浸式查监控,景音则在边上晃了晃,视线扫过抽烟男手中攥着的白纸,反应过来。
这位怕是出马仙里的大神,既有仙家附身、能给人查病驱邪的香头。
而敲鼓唱词的,则叫二神,负责迎请仙家下山。
两人配合到一起,就成了班底,一个负责召唤,一个负责审核,将过审的仙家安排到堂子上的合适位置。
景音趁抽烟大神不注意,一手抽出对方手中白纸。
大神冷眼睨来,吐出的话冰冷无情:“我敢写,你敢看么?”
景音一把打开,底气十足:“我有什么不敢!”
他就是甩装备,他也能给对方砸死!
他火力充足得很。
景音上辈子虽然接触过仙家,也深入了解过对方的文化,但到底没亲自上过手,接活时也迟疑了下,担心谈不拢。
他修的主要是道家五术,山医命相卜。
捉鬼降妖虽也学过,却只是兼职。
没想到,他这辈子的法缘竟是个通阴的地选体质。
景音飞速打开。
大神:“?”
大神懵了秒,没想到景音真的敢看,劈手来夺,景音反应更快,一个后退,闪身避开。
隔壁二神见状,也要加入战场,却被暴怒的岑父拉住,二人扭打在一处。
岑父几乎是压着对方打,很快,对方连敲的鼓都被没收了。
也不怪他气,刚刚在疯狂快进下,岑父终于找到自己母亲和对方的交易现场。
老太太不会用微信转账,只能给现金。
这次给的厚厚一沓,虽然不知道具体明细,但对于他这种长年累月做生意的人来讲,扫眼就知道数了,起码三万五!
岑父把鼓抢来,本想直接碎了,手触在表面又顿了下,感觉可能有点贵,就手持鼓去和岑老太太吵架,将战场留给刚加进来揪对方头发的岑母,和赶来劝架却不知道为什么也成了参与一员的岑维。
岑父大嗓门:“凭啥啊!”
岑老太太心虚全写在脸上:“大半夜的,来都来了。”
“为啥啊?”
“初衷好的,别太较真。”
“咋这样?”
“都是亲戚,都不容易。”
岑父似乎要被岑老太太给气疯了,语调疯狂拔高:“你图啥啊!我真是服了!”
场面乱成一团,施初见插不上手,干脆去帮景音。
景音已经展开了纸,视线一垂,大脑闪过灵光。
出马仙的仙堂比较像一个小型军队,其中作为元帅的掌堂教主具有绝对的统领权。正经出堂的人家,若想让整个仙堂安安稳稳,就必须先将掌堂教主审出来。
而能做掌堂教主的,基本就胡家的三位太爷,还有极少部分的蟒家兵马。
这单子上写的,却是黄家太爷黄天霸……
景音再看对面大神。
大神本来想夺他手中记有名讳的白纸,却被他躲开,现在两人中又夹了个镇山神兽施初见,气地直蹦。
“还我!还我!”越说声调越细,说到最后,竟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女。
对面气得不行,一时都忘了伪装,原本嘬的尖尖的嘴渐渐收回,最后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赌气咒骂起来。
景音如若未闻,快走两步,来到施初见身后,踮脚露出脑袋,确定自己不会被偷袭,方用看透一切的表情道:“你根本不是什么胡仙,你压根就是黄家的吧!”
也就黄家,总着急,想和胡家较个真,比拼个高低出来。
根脚既说破,对方也没想再伪装,从地面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隐隐自傲:“算你有眼色。”
欲罢,眼睛在景音身上扫了两圈,倨傲起来:“原是我眼拙了,没看出你竟是个天师,可想管岑家的事,也要看你有几分本事。”
说着,抬手冲来。
亮闪闪的指甲在空中一划,伴随着若有似无的臭气,周围景色不知不觉间便变了。
衰草枯杨,月缺华残。
老鸮纷飞,百鬼嚎哭。
施初见被晃了眼,上上下下寻找破局之法,却只见群山连绵成线,鬼灯明灭,隐约间,一张俏脸于山间闪现,见他看来,一吐舌头,啷铛乱晃。
她一吐,周围百鬼也跟着学。
施初见倒退两步,捂住口鼻,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反胃。
景音也被迷了瞬,忽觉不对,狠咬自己舌尖一口,阳血入体,神智瞬间清醒过来,自施初见身后背包反手抽剑。
剑长三尺三,与寻常的不同,额外绘制了支缠柳。
柳树有鬼怖木的说法,用来打鬼,打一下矮三寸。
正好施初见晕乎着,景音在他胸前挂了个五帝钱,一手挟持他,一手拿剑,看准时机就向对方脑袋上敲。
对方想反击,就向施初见身后一躲。
对面手刚要捱到施初见身上,被护身金光一扫,不由吃痛松开,又被景音用剑敲了好几下脑袋,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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