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喜果然逃脱了,天还没亮,路司遥就被老嬷嬷叫醒了。
沈吉带着人前来质问,将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摔,怒道:“好你个狡诈毒妇,居然敢将你的人偷偷放走,我告诉你,今日就算是死在我手里,你也休想逃离此处。”
路司遥先是做出一副惊讶模样,然后拧眉故作生气道:“这个贱婢,我还以为她忠心耿耿,竟没想到,拿了我的东西就逃走了,真是该死,枉我如此信任她。”
金喜确实带走了路司遥的金银首饰,主仆二人心照不宣,这倒也让路司遥的这番话多了很多可信度,所以沈吉过来质问了一番,却也没生出什么疑心,反而还安慰了一下路司遥,叫她好生休息,叫人备上早膳,便离开了。
平日不觉,今日的时间却过得飞快。
原本灰扑扑的寨子转眼红绸遍地,吹吹打打的声音没一刻停歇,吵得人心烦意乱。
一身劣质的婚服就这样送到了路司遥的面前,下人们还说,这已经是铺子里最好的婚服了,可在路司遥眼中,这料子,连做她的鞋子都不配。
老嬷嬷过来伺候路司遥更衣之时,路司遥却坐在那不为所动。
铜镜里面的美人似乎失去了灵魂,任由粗糙的手在她细嫩的肌肤上面划过,甚至弄出了红痕,梳发的手也是丝毫不减力道,脑袋被摆弄得肆意晃动,路司遥却如木偶一般,一声不吭。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心绪却飘向了远方。
离这最近的镇子,有那么远吗?远到,这么久了,还没有人来救自己。
梳妆完以后,下人们退了出去。路司遥看着满屋子的红绸,红唇一展,冷冷一笑。
自己梦见了那么多将会发生的事情,可是却没梦见自己会落入土匪手里,甚至会失了清白。
过了一会,又有人前来送茶水,路司遥吩咐:“我有些冷,能不能多送一些碳火过来。”
老嬷嬷没怀疑什么,点头离去。
不一会,还真的送来了碳火。
短暂停了几日的雪,今日又轰轰烈烈地下了。外面冷风瑟瑟,犹如有些人的内心。
天色渐暗,转眼到了吉时,老嬷嬷一直催促路司遥快一些,转头不过出去一会,房门忽然被锁,她如何也打不开,心想事情不对,快步跑去上报此事。
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明亮的火焰忽然从屋子里面窜了出来,只可惜她未曾察觉,依旧想着,快点向大当家的禀明此事。
前头依旧哄闹一片,喜庆的日子里,到处都是明亮的,又都是红绸,无人发现,后院已经着火了。
等老嬷嬷带来了人,打算破门而入之时,火势已经不能阻挡,吓得她险些晕倒在地。
如此重要的人交到了她的手里要她看顾,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可怎么办呀。
而跟在她身后的几名青壮青年,已经高声呼喊。
“救火,快救火,新房着火了!”
就在此时,一队人马正冲破寨子的大门,厮杀的声音瞬间吞没了救火的声音。
马背上,楼廓一身黑色锦袍,宛若暗夜罗刹。尽管发丝略带凌乱,但那双锐利的眸子亮莹莹的,冷冷扫向四方。
银顺高声呼喊着。
“主子,主子你在哪?”
金喜想领着楼廓去路司遥昨日住的地方,可是显然,那已经不是此刻路司遥所在之地了。
匪贼们将沈吉的房间布置成了新房,可金喜并不知道。
“楼将军,请随我来。”还不知情的金喜道。
楼廓却没有动,而是看着一处正冒火的屋子,转而挥动缰绳,冲了过来。
“楼将军,不是那里。”金喜连忙呼喊,却也没有阻挡楼廓的脚步。
—
路司遥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憋屈地自。杀。
先前还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势必找到楼廓和南成王密谋造反的证据,那样自己就能脱离英年早逝的命运了。却没想到,梦的指示居然将她领入了另一个深渊。
她太自以为是了,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这个王朝腐败的程度,都是咎由自取。
屋内浓烟滚滚,升起了烈火点燃了她的衣裳,她吓得将外裳脱去。
可是怎么办,这火早晚都要吞没自己。
笑着笑着,路司遥哭了。
万千不甘都化作泪水,可她没有悔恨的时间了。
如果能重来,她或许可能换个活法,自己独善其身也不错。
王朝将倾,与她何干。
轰的一声巨响,眼前的房门忽然四分五裂。
路司遥眼睫上还垂着泪,呆愣地看了过去。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是有英雄降临来救自己了,可是这个念头也只是浮现了一瞬,因为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很有可能,是山寨的人发现了火势,前来救火了。
她吓得连忙起身,拔下头上的簪子,两手交握指向前方。
前方,男人的身形逐渐清晰,挺拔威武的身影,火光交映瞬间,深邃俊挺的眉眼映入路司遥的眼帘,那如炬一般的眼眸,锐利地扫向她。
“啪嗒”一声,路司遥手里的簪子应声落地,然后两腿一软,却又不受控制的向楼廓跑去。
火光下的男子唇瓣微张,似乎叫了一声路司遥的名字,可是此刻她的眼中只有那安全的地带,什么也听不见,似乎只有触碰到楼廓,她就必然安全了。
楼廓张开臂膀,在路司遥两腿屈地的瞬间,稳稳地接住了她。
两手接住她的一瞬,狠狠将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里。
房梁上被烧的火红的柱子,终于不堪重负,带着星火落了下去。
楼廓抱起路司遥,一个转身,轻易地避开了落下的房梁,朝着门外走去。
在原来屋子里扑了个空的金喜银顺二人,已经朝这边赶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楼廓带来的十名部下。
“殿下。”
“殿下你没事吧?”
时展也站在二人身后,看着缩在楼廓怀里的路司遥,想上前关怀,却也不敢。
谁又敢在楼廓手里抢人。
三人将楼廓和路司遥团团围住,可是连续叫了路司遥几声,她都没有答应,只是保持着将脑袋埋在楼廓怀里的动作,一动不动。
外人瞧着,似乎是路司遥晕厥了,可是楼廓却知道,她醒着呢,只是不好意思以那张黑黢黢的脸见人。
胸膛前的湿意不会骗人,刚见到她的时候,就是满眼泪光,想必是把他的衣裳当帕子用了。
金喜见情形不对,想去叫大夫,却被路司遥阻止了。
她一手揪着楼廓的衣襟,依旧不露脸,像个闹脾气的孩子,嗡声嗡气道:“我没事,不必叫大夫。”
听这声音,金喜银顺二人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们主子那死要面子的性子,此刻肯露脸才有鬼呢,更何况四下外男如此之多。
楼廓无声转过身,避开了不必要的视线,朝着安柳吩咐:“将我的大氅拿过来。”
不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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