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蓉江大桥,早11:02分。
“死者周震宇,男,33岁。”丁嘉奇说,“周周贸易有限公司老板。”
法医也来说:“初步判定是落水溺亡,尸体泡太胀,死亡时间无法判定,具体要回局里做进一步检查。”
陆焱脸色奇臭,丁嘉奇小声说:“老大,那案子移交隔壁市不挺好……”
陆焱斜他一眼,丁嘉奇声音秒消失,摸着嘴唇假装他刚才没说话。
“陆队!”又一名警察跑来,她带来一个年轻的男生,气喘吁吁说,“死者昨晚找的代驾到了。”
男生在三个男人里看了一眼,马上找准了陆焱,苦瓜脸找陆焱喊冤:“冤枉啊陆队长!我昨晚是接到一个代驾单,可我到的时候他早走了!我就想兼职赚点生活费,下午还有考试呢,陆队能不能早点让我回学校?”
陆焱挥手,“先带他做笔录。”
“得令!”丁嘉奇带着男生去做笔录了。
布置完,陆焱去了桥头,蓉江大桥横跨两座山而建,脚下百米是滚动的蓉江水,陆焱打了个电话。
“小陆你不要闹脾气嘛,我们支队是临时组专案组打个配合,移交江桐市也正常。你们组追着孟氏查了大半年,现在解散就当作休假,好好休息休息。要不我再给你批几天假!就这样说定了!”
不给陆焱说话时间,对方迅速说完迅速挂了电话。
陆焱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咬嘴里,片刻丁嘉奇跑了过来,“老大,笔录做完让那大学生回学校了。死者昨晚经过路段监控全调出来了,要不……”他支支吾吾,“回局里看看?”
陆焱掉头走,丁嘉奇拔腿就跟,“老大咱们去哪儿?”
陆焱随手在他额头敲一记爆栗子,“榆林街21号。”
蓉城公安局就在榆林街21号,丁嘉奇马上咧出一口白晃晃的牙,“好叻!我去开车!”又四处张望,“噫,老大你宾利停哪儿了?”
“抛锚扔山脚了。”
丁嘉奇张大嘴哀嚎,“啊啊老大,那是宾利啊啊啊啊!”
同一时间,蓉城康佳医院护士站,刚入职的小护士捧着平板“嗷嗷”叫唤,“我通宵加班看到这个是我应得的,太配啦!”
另一位护士好奇凑过去,“看什么啊?”
“我cp!我哥谢樾和我姐江颜!”小护士激动让出平板给同事看。
视频里,清纯漂亮的女人和一个桃花眼白发男人在做情侣游戏。
“配吧超级配吧!”小护士满脸开心,“他们的古装仙侠片上周播了,我哥演的白发清冷仙尊,苏惨了!他俩巨好磕,你快看。”
护士看清谢樾的脸,“噢,是他啊。”突然压低声音,“劝你还是别磕了,他有个男朋友。”
小护士不高兴了,“姐你别乱说,谢樾官宣过女朋友的。”
护士急了,“没乱说!我去年圣诞值夜班,接过一个小男生急诊,也是个小明星吧,肛裂得大出血!住了小一个月VIP病房呢,他打电话找男朋友撒娇,就是蓉城的大明星谢樾!你这谢樾,是蓉城人不?”
谢樾还真是蓉城人,小护士脸白森森的,“不会吧……”
“还有呢!隔天还有个男人来找小明星,就在病房……咳咳,也是耐用,才做手术呢。”
小护士天都塌了,“好乱……”
一直专注做事的护士长加入八卦,“小米,你多待一段时间就习惯啦,咱们医院经常接待什么大明星大人物,私下乱得嘞,电视上光鲜亮丽罢了,要崇拜还是——”
不疾不徐的、清脆的,皮鞋踩着刚喷过消毒水的地板的脚步声临近,说话的护士长飞速整理了发型,说:“新来的沈医生!”
一群医生走过,为首中间的年轻医生身姿挺拔,戴着银丝细框眼镜,瞳仁带着点深沉的蓝,深邃又冷淡,皮肤白得晃眼,流畅的下颌线像是单晶钻石打磨的手术刀刃锋利,简单的白大褂在他身上跟走秀一样,他走过,连风里都有了一股清冷的香味。
院长,副院长,几个主任医生都围着那个年轻又美丽的医生。
小护士看直眼了,“沈医生好美啊……”
“沈医生不仅仅美丽,还是哈佛医学院毕业的最年轻的全科医生!在国外可知名了,夸张一点说,他的手术台就没死过人,阎王都抢不赢他!几年前一台手术费就是我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了。”
“!!!那沈医生怎么会来我们医院啊?”
“那位——”护士长指了下天花板,“老爸要动手术,花了天价请他回国主刀,在我们医院留三个月。”
“噢。”小护士又脸红红问,“沈医生还单身吗?”
护士长歪头眨眨眼。“这种私事我哪有机会知道,反正嘛,我希望他单身!”
又一个护士回来了,满头大汗,护士长给她抽了张湿纸巾,“给12楼的19床擦完身了?”
护士擦着手指,点着头,“那温老头也是碰上好心人献爱心了,断一条腿,又中风瘫痪失语,没家人,街道是会定时上门送饭做检查,但哪有来咱们医院舒服,他的好心态继续保持下去,再活20年不是问题。”
小护士还惦记着沈医生,忍不住又问护士长,“护士长,沈医生每天都会来医院吗?”
护士长笑她,“别想了,人家一周能来两三天都是做慈善了。”
……
晚十点,沈鞘从他的临时办公室出来,他腋下夹着一本薄薄的蓝色病例夹。
走到电梯,等了一两分钟,电梯来了打开,几个护士看到他都赶紧挪到后方给他让位置。
沈鞘走进电梯,摁了12楼。
有大着胆子的颤着声音搭话,“沈医生,您去巡房吗?”
沈鞘说:“嗯。”
同时电梯门开了,广播礼貌提示,“12楼到了。”
沈鞘走了出去,没合上的电梯门传来压低的雀跃声,“啊啊,声音也好听……”
电梯门合上了。
12楼是康复医学科,过道灯光特别暗,每间病房都很安静,没有一丁点儿声响。
沈鞘走向最后一间病房。
他的病例里,夹着几页褪色的日记。
【温阿姨去世后,温叔叔就不太理我了。
他很伤心,我得叫他爸爸了,希望这样能让他减轻一点痛苦。】
【我不知道还能告诉谁,我很害怕,只能告诉爸爸。
爸爸打了我,踹了我。
“贱货啊!被男人艹!滚出我家,别脏了我家地板!难怪我后来做什么生意都不顺利,原来是领养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东西,晦气,去死吧你,真他妈恶心啊!”
“人家为什么只搞你不搞别人,还不是你自己贱!”
我好像真的应该去死。
我查了法律,□□罪的对象是女性,那个人的行为甚至不算□□。
可是……
弟弟。
我还要去找弟弟。得活着,我要撑下去,我要勇敢拒绝那个人!】
【爸爸今天突然给我买了烧鹅,还买了新衣服和一大瓶新沐浴露。
我很开心,爸爸说:“好谦儿,爸今晚有事出去,你吃完饭去洗澡,早点睡觉。”
我好高兴,腹部被踹的地方也不觉得疼了。只是吃着美味的烧鹅,我想到了弟弟。
弟弟能吃上烧鹅吗,他能穿新衣服吗?
后来爸爸说只要我表现好,放假可以带我回老家!突然有了勇气!坚持到中考,就可以见到姥姥和弟弟了!弟弟今年11岁了,他小时候就很聪明,现在肯定长成了很优秀的大男孩了。
谢谢爸爸!】
【很疼,好疼。
我砸了那瓶沐浴露。
那个人说是温茂祥主动找到他给了钥匙,那瓶沐浴露是他指定的香味。
巴尔萨姆冷杉。】
【活着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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