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廷,都已经这种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
莫不是想看老夫的笑话?休想!
老夫便是死,也绝不会向你、向晋王求饶半句!
我儿在九泉之下,也会睁眼看着你们宋家不得好死!”
面对夏侯桀恶毒的诅咒,宋远廷神色未变,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周遭的环境,缓缓道:
“夏侯总兵丧子之痛,宋某能够理解。
但总兵又如何认定夏侯狰就是我宋家杀的?
夏侯总兵可知,若您那公子当真泉下有知,最恨的,恐怕也并非宋家。”
“呸!”夏侯桀啐了一口:“休要在此巧言令色!
你不就是为了让我供出燕王,故意说这些的吗?
我告诉你,**这条心吧。我夏侯桀便是死,也绝不出卖燕王殿下。”
宋远廷闻言,只觉好笑,他轻轻摇摇头,叹息一声:
“夏侯总兵一生征战沙场,也算是一代枭雄,为何在朝堂权谋之中,却如此蠢笨?”
宋远廷上前一步,目光锐利,直视夏侯桀:
“我且问你,若我宋家当真已投靠晋王,为何要杀夏侯狰?
杀了他,除了激怒你这手握重兵的边镇总兵,与燕王结成死仇,对我、对晋王有何好处?
二郎在武举场上光明正大击败夏侯狰,已是扬名立万,何必多此一举,徒惹一身腥骚?这岂非得不偿失?”
夏侯桀一怔,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发现宋远廷的话竟让他一时语塞。
是啊,如果宋家是晋王的人,杀了狰儿,除了激怒自己,似乎确实没有直接的好处……
宋远廷继续道,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夏侯桀心上:
“我再问你,那‘幽蓝瘴’来自西南,诡异难寻。
我宋家的出身想必总兵也调查过了。我们从何能迅速得到这等域外奇毒,并精准地用在令郎身上,还能嫁祸得如此‘恰到好处’?
甚至能让刑部最初都查不出端倪?
刑部左侍郎是谁的人,总兵不知道吗?”
夏侯桀的脸色开始变了,握着镣铐的手微微颤抖着。
西南……燕王的母族……
“还有此次军粮之事。”宋远廷冷笑:
“掐断粮源,再送上有‘白石稗’的毒粮,一环扣一环,直指二郎渎职重罪,甚至欲陷我宋家于万劫不复之地。
这等手段,狠辣精准,且对京营事务、粮草调度乃至刑狱流程都极为熟悉。
总兵久在边关,在京中能有如此能量?
总兵行事时,难道就没觉得事情意外得顺利吗?
有些人虽然从未露面,可却处处都有他的身影。
若我所料不错,总兵应当一进京就‘偶遇’过那位殿下吧。”
夏侯桀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额头渗出冷汗。
他之前被丧子之痛和仇恨蒙蔽了双眼,从未如此冷静地想过这些问题。
此刻被宋远廷一一指出,那些被忽略的疑点如同冰锥,刺得他心脏发冷。
“你……你什么意思?”夏侯桀的声音干涩无比。
宋远廷目光如炬,一字一句道:
“我的意思是,从一开始,令郎的死,到后来针对我宋家的种种阴谋,或许都并非冲着你我两家私怨而来。
你我,都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有人需要令郎死,来激怒你。
让你这把边镇的利刃,不顾一切地指向宋家和晋王。
只是这幕后之人也算错了,因为我宋家从未站队。”
“不!不可能!”夏侯桀下意识地嘶吼反驳,但眼神中的震惊与动摇却出卖了他。
他想起燕王当初“安慰”他时那些意味深长的话。
想起自己行动时那些“恰到好处”的顺利,想起燕王事后迅速的撇清……
无数画面闪过脑海,拼凑出一个令他恐惧的真相!
“他为何要这么做?我们夏侯家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啊!”
夏侯桀仍不愿相信。
“为何?”宋远廷语气冰冷:“恐怕只是因为他需要一颗足够分量的棋子之死,来点燃战火。
至于总兵你,不过是把用完即可丢弃的刀。如今刀折了,执刀之人,自然安然无恙。”
夏侯桀闻言,只觉得天旋地转,所有的信念瞬间崩塌!
他一直以为的仇人,竟然可能只是替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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