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春,鲜花烂漫,将浪漫演绎得淋漓尽致;巴黎的夏,是短裙和帆布包,连风都是慵懒的气息;巴黎的秋,多雨、阴沉,满地死去的花瓣,在祭奠夏季的离去。巴黎的冬季,像一幅被时间凝固的艺术油画,颓败但唯美。
今年正好是沈之南的八十大寿,肖思懿要回国过春节,她决定带上罗伯特一起。
出发前,肖思懿特意买来染膏,把罗伯特那一头红发染黑了,看着顺眼不少。两人订了春节前两天的机票回国。
苏州寒冷干燥,但阳光明媚。
一路上,罗伯特表现得很忐忑,肖思懿便安慰他,说自己的家人都很好相处。短短一年间,苏州市区又伫立起来几栋高楼,这座城市一直在变,每次回来,都有不同的感受。
到家是在下午,沈之南早早就在门口候着,肖思懿大老远就看见她,扔下行李箱飞奔过去扑进她怀里。
“又变漂亮了。”沈之南揉着肖思懿的头发说。
肖思懿笑嘻嘻的说:“祖母还是那么年轻。”
罗伯特拖着两只行李箱走过来,有些狼狈。
肖思懿简短的给两人做介绍,“祖母,这是罗伯特。罗伯特,这是我奶奶。”
罗伯特跟着肖思懿喊,“祖母,新年好。”
沈之南微笑着打量着这个男孩,她的立场其实和肖让一样,是反对肖思懿这么早谈恋爱的,但一想到肖思懿过去对肖让存的心思,觉得她愿意接受别人,也许代表已经放下了呢?所以当肖思懿打电话回来说,要带男朋友回来过年的时候,她一口答应了下来。
“坐了这么久飞机累了吧,先进屋。”
三人前后脚进了大门,罗伯特很快就被老宅里的景色所吸引,亭台楼阁,竹林假山,这些从前只在电视电影里见过的场景,如今成了现实,甚至是比电影里的更美。他在香港的家也很大很豪华,可和这里相比起来,终归少了份雅致。
罗伯特拽了拽肖思懿,小声嘀咕,“你之前也没跟我说过你家的房子这么大啊。”
肖思懿想说,那你现在知道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罗伯特的视线又被别的地方吸引过去了,“你家居然还有个湖。”
那样子和自己第一次来肖家时一模一样,肖思懿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纠正道:“这不是湖,就是个池塘。”
罗伯特问:“那里面有鱼吗?”
肖思懿说:“有啊。”她指了指亭子,“我最喜欢在那里面喂鱼了。”然后她又跟想起什么似的,视线开始在院子里搜寻起来。
沈之南大概猜到了,说:“阿让要明天才回来。”
肖思懿淡淡应了声,转头继续和罗伯特介绍起院子里各式各样品种的树来。
又走了一段,对面突然来了个人,肖思懿有些诧异,没想到会在老宅里看见向瑶,以为她会跟着肖让在部队里的。
褪去妆容,向瑶没有婚礼那天漂亮,但很温柔,看起来比去年圆润一些,她笑着迎上来打招呼,“小懿回来了啊?这位就是你男朋友?”
肖思懿愣了一秒,除去婚礼那天,两人私下没有任何交集,压根算不上熟悉。向瑶这么热情,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她不喜欢,但出于礼貌还是笑着回答道:“嗯,他叫罗伯特。”
向瑶和罗伯特打过招呼后,走在前面带路,肖思懿觉得有点好笑,她在这座宅子里生活了十几年。
沈之南说,婚礼过后向瑶就没回部队,留在苏州了。
肖思懿一时觉得心里五味杂陈,走了一会后,她叫住向瑶,说:“我认得路。”然后拉着罗伯特回房间放行李。
回了房间,合上房门,罗伯特才小声说:“你讨厌那女的。”
房间里的陈列几乎没变,沈之南提前打扫过,肖思懿一头栽进香软的床垫,仰面看着天花板,“有那么明显吗?”
罗伯特走过来,坐到床沿上,俯身看着肖思懿,“她是谁?你为什么讨厌她?”
“我没有讨厌她。”肖思懿否认,一脚把罗伯特踹下床,说:“没换衣服不许坐床上。”
不讨厌,只是也喜欢不起来。
肖让到家在第二天午后,正值除夕夜。
今年苏州难得一见下起了雪,午饭过后,地上已经铺了一层积雪。四个人在客堂间,看着雪景围炉煮茶。沈之南坐在最中间,向瑶和肖思懿分别坐在两边,而罗伯特就坐在肖思懿旁边。
今天沈之南煮了一壶普洱,带着淡淡橘香。
罗伯特没喝过,双手捧着茶盏小口小口地嘬,每喝一口都要竖起大拇指,用蹩脚又匮乏的中文夸赞一番,逗得沈之南乐呵呵的。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
几人聊得正欢,肖让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
他站在门外,穿着件黑色羽绒服,脖子里围了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鼻头泛红,头发上还有几簇没来得及融化的落雪。
肖思懿一回头就看见他了,而他的视线也在第一时间落在了肖思懿身上。
眼神碰撞的瞬间,肖思懿有一种抽离现实的恍惚,天旋地转间,近乎灭顶的窒息感席卷而来,肖让的眼睛像最汹涌澎湃的海域,拽着她不断下沉,下沉。
短短几秒钟,宛如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她第一次在肖让身上体会出陌生两个字。
肖思懿心跳到嗓子眼,不敢再看了,赶紧挪开视线,假装饮茶。
向瑶也看见肖让了,第一时间站起来迎上去,“回来了?”
肖让点了点头,一脚跨进门,“下雪了,所以飞机晚点了。”
向瑶接过肖让手中的行李袋,伸手去掸他衣服和头发上的雪珠,有些埋怨的语气,“头发都潮了。”
只是她的手刚碰到衣领,就被肖让避开了,他绕过向瑶,在沈之南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祖母近来身体可好?”
沈之南的座位更高一些,她拉过肖让的手搭在自己大腿上,“好的很呢,倒是你,黑了也瘦了,肯定没好好照顾自己。”
肖让拍了拍沈之南的手背,宽慰道:“祖母放心,我挺好,就是最近出任务多,被风吹黑的。”
向瑶把行李袋放到一边,回来后发现原先的位置被肖让坐了,便重新搬了张小凳子在他旁边坐下。
沈之南接着说:“知道你当了首席忙,正好趁过年回来多陪陪你老婆。”
肖让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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