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温臣语气温淡,仿佛前一句的剑拔弩张只是她的幻觉。
只是,他揽在她腰间的手却收得极紧,掌心的温热透过轻薄衣料,烫得她心上一颤。
她低声问他:“不是路上堵车吗?”
五分钟前,他说路上堵车可能会晚点到,让她先找个地方避雨。
怎么来的这么巧——
撞见了刚刚……
叶温臣低低地“嗯”了一声,尾音混着雨声沉沉落下。黑色长柄伞在他手中微微倾斜,伞骨投下的阴影恰好将他俩笼在一方天地里。
他忽然倾身,薄唇几乎贴上她湿漉的耳廓。温热的呼吸裹着雪松的香气,在雨水的凉意中烫出一道颤栗:“再晚一点,你是不是就要跟别的男人回家了?”
她刚想解释。
叶温臣空出的一只手忽而覆上她的手背,看似所用的力道不重,却不容她挣开。
沉冷的嗓音裹着雨水的潮气,带着一丝锋利:“回家后,听你解释。”
她心下一紧,下意识想要把手蜷缩回来,却被他修长的手指不容抗拒地嵌入了指缝。
雨水顺着她纤细的腕骨滑落,在他掌心积成一片冰凉的水洼。
时念卿抿了抿唇,静默无言。
语音的事情还没解释清楚。
就又多一件需要解释的麻烦事。
冰冷的雨珠顺着黑伞倾斜的弧度滑落,在三人间织成一道透明的帘幕。
她低眸看去,长裤的裤管被雨水溅湿了,潮湿的布料贴在她的脚踝,蔓着丝丝凉意。
“叶先生,久闻大名。”
沈之言抬手摘下沾满了雨珠的金丝眼镜,用衬衫袖口擦了擦镜片,重新戴上。
“以前只在世家娱乐报上见过左拥右抱的叶先生,真人还是头一回。”
“是么?”叶温臣轻笑了一声,拇指轻轻擦过她冰凉的耳廓,将她的一缕湿发别到耳后。
“我倒是没怎么听过你。”
沈之言推了推镜框。
他修长的指节在镜框上停顿了一瞬,雨水模糊了镜片的光晕,折出冷光。
镜后的眸光微微暗沉,像是被雨水浸透的旧书页,泛着潮湿的晦暗。
良久,沈之言抬了抬镜框,镜片后原本晦暗的眸光里乍现了几许浅淡的笑意:“哦?念念没有跟你提起过吗?”
沈之言的声音很轻,让周围的雨声都为之一滞。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或事,提不提的,有什么必要吗?”
叶温臣低笑一声,握着伞柄的指节加重了力道,泛着青白。
雨声忽然变得粘稠起来,沈之言微微偏头,镜片上滑落的雨珠在脸上拖出蜿蜒的水痕。
“叶先生倒是看的很开。”沈之言的唇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殊不知强扭的瓜不会甜,与其白费力气,不如各生欢喜。”
“强扭的瓜甜不甜我暂时还不知道。”
叶温臣偏头看了时念卿一眼,很快又转回了视线,笑道:“不过我知道,过期的瓜一定会被扔进垃圾桶。”
傻子都能听出来——
言外之意,就是说沈之言过期了,
该被丢进垃圾桶。
时念卿在心里感慨了一字:毒。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叶温臣的大嫂还有他侄女都说他成婚后收敛了很多。
如果不收敛,大概就像此刻。
嘴毒的能淬死人。
“叶先生真会开玩笑。”
沈之言的视线掠过叶温臣,落在了时念卿的身上,恢复了以往的温和:“念念,你还记得这把伞吗?”
她抬眸,视线对上沈之言手中的蓝伞。
确实眼熟。
“那天,学校下了好大的雨。我在教室上课,却没带伞,你冒雨过来给我送伞。”
沈之言微微侧首,镜片后的眼眸半敛着,在雨幕中泛起一层朦胧的雾色。
他指骨在伞柄上轻轻摩挲了一瞬,像是抚过某个遥远的记忆。
“送的就是这把伞。”
她渐渐回忆了起来——
好像是有这回事。
“好感人的故事。”叶温臣轻笑了一声,目色却比伞沿滴落的雨滴更冷,“所以呢?”
“叶温臣,你之所以要和念念联姻,无非是因为你们叶家需要借助陆家的资金,以及陆家在时尚领域的底蕴以提升你们的格调。”
雨水顺着沈之言的眉骨滑落,在他眼尾凝成一道水痕,“你想要的资金,我提供给你,你想要的时尚资源,我也可以介绍给你。”
“只要,你肯放过念念。”
沈之言说得很轻,却浸着千钧的分量。
“沈公子这样败家,令尊令堂知道吗?”
叶温臣忽然眯起眼睛,狭长的眼尾在雨幕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望向沈之言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他倒是小瞧了沈之言。
沈之言不为所动,“我既然敢许诺,就一定能做到。”
她心烦的很。
以前,只有叶温臣一个不大正常的男人。
现在好了,又多了一个。
不知道这两人,抽的什么风。
“沈公子还真是痴情。”
叶温臣握着她掌心的那只手,扣得更紧了,恨不得深嵌进去。
“就是不知道,这份深情值你投我几个亿的资金?”
“够了。”时念卿声音冷清,像一把薄刃划开了雨幕,“我不是商品,不习惯被人当成交易的筹码。”
她挣开了叶温臣的手,腕骨处浮现了一圈浅红,“除我自己外,没有任何人能左右我的决定。”
“念念,可这并不是你的本心。”
沈之言上前一步,本想替她挡雨,却被叶温臣的黑伞隔住:“你根本不爱你身侧的这个男人,为什么要为了陆家的联姻,葬送掉你一生的幸福?”
“这与你无关。”
她抬手,将湿发全部拢到耳后,白皙的脸庞上透着冰冷的决毅。
沈之言刚想说话,忽而被叶温臣截过了话头:“念念,我们回家吧。”
叶温臣一手撑着伞,另一手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腕间未消的红痕。
她侧过脸,没再看沈之言:“好。”
时念卿刚要往停车的方向迈步,却又一次被叶温臣扣住了手腕。
“你鞋子都湿了,怎么走?”
他突然贴上了她的耳畔,温热的呼吸浸烫着她湿漉漉的耳垂,“我抱你上去。”
尾音上扬的一瞬,他的余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僵立在雨中的沈之言。雨中镜片的反光恰好遮住了沈之言晦暗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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