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些时日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他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是真的老了,本还硬撑着每日照常上朝批折子,今日大理寺卿来请命时他头疼得厉害,听不进去大理寺卿说的任何事,直接就允了。
晚间皇帝小憩了一会儿,通常睡个半个时辰就已足够,李德海像往常一样去唤他却始终叫不醒,忙去找来太医。
太医说皇帝的身体状况不佳,但具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没有明说,总之没有中毒,只是病了。
宫人心里门清,这是侧面的说皇帝上了年纪,常年高强度的劳累身体有些受不住了。
消息不胫而走,还未择好后路的朝臣顿时慌了神,不少人都开始向辰王示好。
萧玉烟没有理会朝堂的事,只略显无语地看着手下带回的冷籍头颅。
“这是什么意思?他没回去萧承宇自然知道出了事,割掉人头也遮掩不了多久。”她道。
聚仙楼的活计嘿嘿一笑,“倒不是因为这个。冷籍在江湖悬赏榜上多年,赏金很多的!”
萧玉烟:“......”
裴子喻忍不住道:“烟儿现在捐了全部家当手头的确不比先前宽裕,但如果你们缺了什么尽管朝我开口便是。”
林云舟不屑道:“嘁,说得跟一万两你能随时拿出来似的。”
萧玉烟一下子来了精神,“多少?”
林云舟拖长了声调:“一——万——两,还是黄金呢。”
她当机立断地合上了装着人头的匣子,“干得好!一万两在哪领?”
“交给属下便是,保证分毫不差地将这一万两带回来。”聚仙楼的活计胸有成竹道。
裴子喻见他眼熟,问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他露出两排大白牙,“回小侯爷,属下先前一直在聚仙楼当伙计,代号是十五。”
裴子喻颇为钦佩,“你们平日训练那么辛苦竟是还抽空去酒楼打杂。”
萧玉烟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恍然道:“忘了告诉你,聚仙楼是姥姥在京城的产业,我大了就转手给我了,上到掌柜下到活计都是咱们自己人。”
裴子喻震惊地说不出话。
林云舟毫不留情地嘲讽道:“跟林家比财力,开玩笑。”
十五趁着夜黑风高带着人头出城了,林云舟则回了顾家的别院。
现下只剩裴子喻和萧玉烟两个人在,他发自肺腑地问道:“现在入赘你们林家还来得及吗?”
萧玉烟轻扯着他的衣领往湢室走,“洗干净些就准你入赘。”
无头男尸始终无人认领,大理寺排查了几日也并未发现任何凶手的线索,这个案子便暂时被搁置了。
皇帝身体每况愈下,不少朝臣纷纷向辰王投诚,辰王乐得接受。
至于丽嫔生的那个皇子……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罢了,随手便能捏死,不足为惧。
幕僚纷纷向辰王道喜,仿佛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已经到手。
他抬了抬手,一如往日稳重的模样,道:“冷籍呢?怎么许久不曾见他?”
萧旭也尚沉浸在喜悦之中,闻言道:“父王早先派他去刺杀李佑,似乎一直没回来。”
冷籍并不总是在王府,若是近来风平浪静辰王不会管他去哪里、做什么,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放在心上,直到他刚从宫里出来时李佑向他问好。
他顿时变了脸色,冷籍从未失手,即便李佑将整个将军府围成铁桶也总有出门的时候,只要他出门冷籍必能轻易取走他的性命,可本该死的人怎么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回了王府,萧旭也脸色很不好,他直觉出了事。
果然,萧旭开口说道:“父王,孩儿昨日见到了毫发无伤的李佑忙连夜派了人去查冷籍的下落,方才收到消息......京城并无冷籍的踪迹,而他去杀李佑那日城内出现了一具无头男尸,恐怕......”
辰王面色阴沉,“所以是裴子喻和李佑联手杀了冷籍?”
萧旭摇摇头,“孩儿查过了,大理寺去东城查案是皇上准许,李佑因为擅闯东城被押入大牢昨日才出狱。”
“抓的逃犯呢?”
“已经签字画押,秋后问斩。”
天衣无缝,每一步都合乎常理。
辰王紧锁眉头没有说话。
萧旭有些发慌,不住说道:“他们二人联手也没道理啊?非亲非故平日更无交集......”
交集?
他二人唯一的交集不就是已经嫁入侯府的萧玉烟吗?
辰王嗤笑一声,“本王倒是小瞧了这个好侄女。萧承瑾啊萧承瑾,你当真是死了也不安生,给本王留了一份大礼。”
得知冷籍死了辰王妃也吃了一惊,忍不住抱怨道:“旭儿早说要将那丫头弄死,你还嫌他多此一举,现在好了,白白搭上一个冷籍。”
辰王也没反驳自己的掉以轻心,“我当萧承瑾还有别的孩子,放任儿子野蛮生长,谁承想竟是悄悄培养了女儿。”
辰王妃想到自己也有个女儿,有些丧气道:“我到底是比林文茵差在哪儿了?她生的女儿嫁得好不说还能为父兄分忧,但凡安宁有萧玉烟的一半也能让你轻松些。”
萧安宁正从别院回了王府,见父母都在准备进去知会一声,却正好听到辰王妃的这些话,委屈与不甘涌上心头,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别院。
裴若婉从搬到王府别院后除了督促萧安宁念书外,还在外面开了书院,教孩子们读书写字,过上了以往自己最向往的日子。
今夜无云,她正在院中赏月,见萧安宁哭着跑回来忙拉住了人,“怎么哭成这样?你今日不是说要在王府过夜?”
萧安宁泣不成声,“我再也不回王府了,我讨厌他们,我讨厌萧玉烟!”
裴若婉知她是受了委屈,带着她回了房间,任她在自己怀里嚎啕大哭。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裴若婉温柔地问道:“永安郡主是个好姐姐,你不是最喜欢她了吗?”
萧安宁抽抽噎噎,“我一点也不喜欢她,如果不是她,我现在已经嫁给了钱元!”
“钱元......是你亲哥哥,你若真嫁给了他才是酿成了大错。”
“我不在乎,我一点也不在乎......”萧安宁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亲兄妹又如何?只要我们不行夫妻之实便没有犯禁忌,钱元他......是除了萧玉烟和婉姐姐之外唯一真心待我好的人。”
裴若婉语塞。
萧安宁与钱元之间,最大的恶人就是辰王,可若没有辰王也不会有钱元,他们之间注定无解。
当日萧玉烟一开始并未直接告诉萧安宁钱元是她的亲哥哥,只委婉劝说了一番,又拿出早前为她挑选的相貌品行兼具的郎君。
可萧安宁态度很强硬,说什么也只要钱元,她这才没办法告诉了萧安宁真相。
那天她哭得很凶,说自己不知道该恨谁,两人无话,只默默地将她揽在怀中尽力安抚她。
萧安宁擦了一把眼泪,“我撒谎了,我和钱元其实是两情相悦,只是突然有一日他和我说我们不合适,日后可以将他当作哥哥对待。我不想和他分开,才故意去侯府让阿姐知道这件事,想让阿姐帮我调查他是不是变了心。”
她双目空洞地看着灯火,“是我害死了钱元,他那会应当刚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不是我那样执拗,萧旭就不会……”
“安宁,”裴若婉等她诉完内心的苦楚才开口说道,“钱元的身世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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