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裴老爷寿辰,但因萧玉烟父母兄长刚过世本不打算操办。
萧玉烟听说后特地说届时会去给他老人家贺寿,裴老爷这才说办一场家宴,不大操大办。
开席前,萧玉烟和裴家众小辈同裴老爷聊了好一会,逗得他老人家哈哈直乐。
裴明渊感叹道:“真是没想到郡主和爹能聊的这么投机。”
定远侯本还担心裴老爷先前对这门婚事的认可只是场面话,见状安心不少,“是啊,郡主能尽早融入也能早日从阴霾中走出来。”
裴子喻已正式上任大理寺少卿,没有耽误仕途,裴明渊也不再反对这门婚事。
“子喻不忙的时候一定要多陪陪郡主,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是郡主唯一的依靠。”
萧玉烟见有丫鬟拿着小孩用的东西,好奇道:“近来府上可是有了喜事?”
丫鬟回道:“回郡主,是云阳公主有了身孕,府上提前备着。”
她沉默了下道:“哪个云阳?”
丫鬟不明所以,“是和大少爷成婚的云阳公主。”
裴老爷以为是没有提前将这个消息告诉她生了气,解释道:“这段时日猜想郡主无暇顾及许多事情,这才没有提过此事。”
萧玉烟乖巧地笑道:“叫我烟儿便好。”又道,“祖父。”
裴老爷连连点头,笑得脸上褶子多了不少,“好好好,是老夫生分了。云阳公主快生了,等烟儿身体养好,也和子喻抓点紧。”
萧玉烟险些没绷住,“已经要生了?不是刚怀?”
丫鬟道:“是,约摸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夫人打算这段时日到公主府照顾。”
她小声嘀咕,“这也发展的太快了...”
先前和静贵妃商量的还云阳自由的计划全都用不上了。
裴老爷年纪大了耳朵并不灵敏,问道:“怎么了?”
“哦,烟儿在想要送些什么给小姑姑……和她的孩子。”
“不用麻烦,什么都不缺,你闲时去公主府陪陪公主便好。”
萧玉烟嘴上虽应了但还是打算和裴子喻商量送些什么给云阳。
商量后,她忍不住看了几眼裴玄,小声道:“你说裴玄有什么好,我小姑姑怎么就看上他了?”
裴子喻自然不能说亲堂兄不好,摸摸鼻子道:“念书和长相方面都还不错吧?”
“不觉得。”萧玉烟猛塞了一口点心。
他递了杯水,道:“你是怀疑哥他强迫了公主?娘她私底下问过云阳公主,并无此事。”
“好歹也读了这么些年的圣贤书应当干不出这等混账事,我只是单纯质疑小姑姑的眼光。”萧玉烟唉声叹气道。
片刻后,她有些新奇道:“裴玄是你堂兄,云阳是我小姑姑,等他二人的孩子出生了咱们到底是什么辈分啊?”
裴子喻琢磨了会儿放弃了琢磨,“各论各的,省事。”
家宴后,萧玉烟和定远侯夫人陪着裴夫人去了公主府。
云阳公主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贴身宫女搀着她出来的。
裴夫人忙扶着她,“怎还出来了?快回去躺着。”
云阳公主笑道:“不妨事,太医说适当走走对身体和孩子都好。”
又冲萧玉烟和定远侯夫人笑笑,“夫人和烟儿快请落座。”
萧玉烟坐在一旁,裴夫人和定远侯夫人在同云阳公主谈生产经验,她全然没听进去,只盯着云阳公主隆起的腹部出神。
云阳公主注意到她的神情,道:“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咱们也是可以当母亲的人了,”
云阳公主轻轻抚着腹部,眉眼温柔,“是啊,我们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最后是裴子喻拍板决定送纯金的平安锁,连夜找了手艺好的工匠抓紧打造。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门口,萧玉烟失神地望着城门外,忽而感觉到指尖被有些粗粝的掌心裹住,她回头看向裴子喻,道:“回家吧。”
两人散漫地往回走,周围人渐稀少,萧玉烟的肩膀被人从身后狠狠撞了一下。
裴子喻将她拉入怀中,愠怒地朝头也不回的撞人者看去,却见一个东西从他身上滚落直到墙根处才停下。
萧玉烟呼吸一滞,周围静了一瞬后爆发惊叫声。
“人头!那儿怎么有颗人头?!”
“娘亲我怕!”
……
撞人者在接连的惊呼声中悄然离去。
萧玉烟软倒在地,裴子喻看到风烈的人头骇得愣在原地,险些没有接住她。
此时的裴子喻又惊又怒,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只能紧紧抱着因为悲痛身体不住颤抖的萧玉烟。
她死死咬着手指关节,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风烈的双目紧闭着,不知死了多久,已经有部分皮肤开始溃烂,再看不到他放声大笑的豪迈模样。
萧玉烟哽咽道:“成王败寇的道理我都懂,可为什么要这么对风叔,连一丝体面都不肯留……”
裴子喻手掌遮住她的双眼,感受到一片湿润,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别看了,我会将风叔好好安葬的。”
尸身不全,萧玉烟和褚岚收拾了些风烈留在府上的衣物一同放在了灵柩中。
等灵柩彻底被掩埋在了地下,褚岚终究是忍不住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萧玉烟的眼泪无声地一滴一滴滑落在地,双目无神地看着那逐渐隆起的土堆。
新坟立好,一辆马车缓缓朝他们驶来,阿昭从车上下来,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萧玉烟擦干了眼泪,道:“公公有事?”
阿昭轻声道:“回郡主,殿下和娘娘的遗物已送回了京城,皇上的意思是请您去宫里看过遗物后就择日下葬。”
褚岚和裴子喻看向萧玉烟,她摇摇头,“我自己去就好,风叔他……有劳了。”
说是遗物,实则就是在悬崖附近寻到的衣料碎片,还有随身佩戴的饰物碎块,有些沾了血迹。
皇帝一件件看去,没看一会就摆了摆手,太监会意将东西重新用布遮上了。
萧玉烟在殿外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才往里走,皇帝见她来也没让行礼,指了指端着遗物的太监。
黑布被重新掀开,她看到了母亲最喜欢的那只发簪,姥姥说那是母亲及笄那年她和姥爷一同为母亲做的。
所以萧玉烟及笄当日收到了两支亲手打造的发簪,一支是姥姥做的,一支是母亲做的。
萧玉烟拿起了那只虽不算华丽却足够精巧的发簪,哑声道:“这支发簪就不入衣冠冢了,孙儿想留个念想。”
皇帝自然不会不同意,道:“承瑾以太子的身份下葬,他此生只娶了你母妃一人,你母妃便以太子妃的身份与他合葬。”
萧玉烟紧紧捏着那支发簪,目光长久停留在那些带血的遗物上,半晌缓缓转身谢恩,“谢皇祖父。”
萧旭吊儿郎当地坐在太师椅上,见人回来,道:“如何?”
来人正是方才的撞人者,毕恭毕敬道:“郡主看起来受了很大的刺激,当场就摔了。”
“只受了些刺激?我当她会吓疯。也是个奇人,都家破人亡了竟还有脸独活于世。”
亲信道:“郡主比寻常女子要坚韧许多,恐怕不会被轻易吓破胆。”
萧旭烦躁地“啧”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们光吃饭不干事,若是没让她那个侍卫跑,三颗人头一起送去眼睛哭也哭瞎了。”
亲信低头沉默挨骂。
“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