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一辆不起眼的小车沿着茂密的林间路驶出,迅速融入无边的夜色中。
虞文心独自坐在客厅里,慢条斯理地拢了拢披肩的长发,脸上挂着一副瘆人的笑容。
接着,不远处传来推门的声响。
可这声响并不从任何一块屏幕中传来,虞文心抬眼,望向小院的前门。
“来的真快啊。”
她看着那个迈步走进来的高大身影,无比讽刺道,“这么快就能精准定位到这里,你果然在她手机里装了追踪器。”
她晃了晃手中属于霍知枝的手机,又温和地笑了,“不过,没关系。这件事我没告诉她。”
明烛身形挺拔,黑色西装的肩头还沾染着室外清冷的夜气。
他锐利的目光极快地扫视全场,确认了那个他想见的人并不在此。
他的视线最终落回虞文心的脸上,深邃的眼眸里是经年不变的寒冰,看不到底,也窥不见丝毫波澜。
虞文心气定神闲地靠在沙发里,倒是有些好奇,他究竟是先关心霍知枝,还是先关心他的白月光。
却听他厉声道,“这些年,你做的事,我都知道。”
明烛西装笔挺,目光冷静地落在她身上。
“我没有干预你,并非纵容,也非忌惮。”
虞文心刚想扯出讥讽的笑,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定在原地。
“是因为明慈。”
这个名字让客厅的空气微微一滞。
男人长腿笔直,双手冷冷地插.进口袋里,他凝视着眼前与他血脉同源却形同陌路的女人,眼中浮现丝丝悲悯。
“明慈走丢的那天,父亲把他的情人带回了老宅。那个女人不喜欢小孩,嫌明慈吵闹,随口一句打发,就让她自己跑出了门。”
“这件事,我有责任。”
明烛眼神未变,牢牢地锁着虞文心那张扭曲的脸。
“作为家中长子,我一直都清楚父亲的失德,却从未插手。放任的结果,是你承受了所有的伤害,最终导致明慈失踪。”
他声音低沉。
“拥有干预的能力却选择旁观,与合谋无异。”
他极轻微地闭了闭眼睛。
“这些年,集团几乎把全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明慈的踪迹。但,无论她现在身在何处,都不是你肆意妄为的理由。”
明烛再次睁眼,眸中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分,变得更加锐利逼人。
“你在幕后做的那些小动作,我一清二楚,也给予了超出限度的容忍。但你将手一次次伸向我身边的人,挑战我的底线。虞文心,这是最后一次。”
他向前微倾半步,黑眸冰冷地锁着眼前森然的女人。
虞文心娟丽的脸庞渐渐染上一副古怪的平静。
“呵。”
她轻笑一声,语气幽幽,似乎意有所指。
“你说得对,这的确是‘最后一次’。”
明烛冷冷地说完这些,耐心尽失,转身欲走,背后,虞文心却悠悠捻起一张照片,在空气中晃了晃,照片发出猎猎的爆破声。
“照片还在这儿,你不要了?”
明烛脚步一顿,面容冷硬如旧,“不。”
“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明华渊提供任何线索,他会在牢里坐到死。”
“你们的游戏,到此为止。”
他没有回头。
明烛走了,气势一如他来时那般迫人。
虞文心并未阻拦,依旧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指尖轻轻点着扶手。
这时,客厅侧面一扇不起眼的小门被无声地拉开。
一个人影从后面踱步而出,姿态闲适。
“啧,”
来人轻咂了一下嘴,目光投向明烛离开的方向,语气里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
“看样子,我们明总也没传说中那么情根深种嘛。虞夫人,您这盘棋,怕是下错了子,要满盘皆输咯。”
他颇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那我岂不是白帮您这一场了。”
虞文心并未回头,只是唇角那抹笑意加深了些。
“输?”
她轻轻反问,声音悠缓,“不,计划很顺利。他比我想象的…还要深情。”
“深情?”
来人走到沙发旁,随意地倚靠着,面露讽刺。
“刚才霍知枝可是亲口说的,明烛甚至会为了股份妥协,放弃那个白月光。这算哪门子深情。”
虞文心终于侧过头,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智慧。
“妥协并不意味着不爱。”
她缓缓道,“恰恰是因为太在意,才不愿意把她拖进明家这摊污糟浑水里。他宁愿自己背负所有,也要让她留在某个安全平凡的角落里,干干净净地活着。”
“这点…倒比他那个混账爹强出千百倍。”
来人摸了摸下巴,似懂非懂,最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好吧,你们母子之间的博弈,弯弯绕绕太多。你是他妈,你说了算。”
虞文心轻轻笑了一声,重新将目光投向空无一人的门口,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那个决然离去的身影。
“当然。”
她语气笃定,随即像是才想起什么,补充道,“这次多谢你了,翁总。深城是你的地盘,没有你的帮助,我想请动霍知枝,还没这么容易。”
“虞夫人客气。”
翁传煜皮笑肉不笑,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恶意。
“咱们明总高高在上了太久,也是时候尝尝心痛的滋味了。”
...
晚风猎猎,郁色沉沉。
被莫名其妙扣下手机后,霍知枝只好紧急补卡换了个新手机,折腾一通下来,才精疲力竭地往家里走。
走出电梯,楼道里的灯一闪一闪,显得有些阴森森的。霍知枝低头摸索着钥匙,余光却瞥见一束高大的身影。
明烛倚在她家门口的外墙上,沉静地看着她。
霍知枝有些错愕,“你怎么在这儿...”
随即下意识地捏紧了书包带子,里面装着她不见天日的秘密。
既然都知道了他的白月光还活着,明烛现在不是应该火急火燎地找人才对吗,怎么守在她家门口。
男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缓缓站直了身子,面容平静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今晚乔斑斓不回来,霍知枝犹豫几息,终究还是将他引了进来。
这间小屋平时不会有其他客人,霍知枝和乔斑斓也不是多么讲究的人,客厅的沙发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件衣服,霍知枝把书包藏好后,满脸黑线地收拾出一块地方,才对明烛道,“随便坐。”
男人西装矜贵,坐在她们鹅黄色的沙发上,透出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霍知枝轻轻吐出一口气,问道,“所以,你来有什么事吗?”
明烛沉静地望向她,一如福利院门前的雪夜,深不可测。
他淡淡一笑,道,“你觉得呢?”
霍知枝,“额...打分手炮?”
明烛面容一僵,洋洋大雪落至肩头。
“分手?”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些咬牙切齿的狠意。
“谁说分手。”
霍知枝想,的确不算分手。
他们从未“在一起”过。
霍知枝抿了抿唇,耐心道,“既然你真正喜欢的人还活着,我们这段关系也该到了结束的时候吧。”
明烛森然端坐,笑容彻底湮灭。
“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
明烛的声音低沉而认真,“我可以向你保证,‘明太太’永远只会是你一人。”
霍知枝垂着眸子,轻声道,“那她呢?做你的小三,你的情妇?”
女孩儿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把她置于何处,又把我置于何处。”
面对女孩儿的控诉,明烛面无异色。
他的目光只落在她身上,专注,明亮,而深沉。
明烛说,“没有她。”
霍知枝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有...谁?
可明烛又重复一遍,用力地、沉静地、深情地。
“没有她,只有你。”
!!
霍知枝只觉得脑袋里像被塞了个鞭炮,轰隆隆地鸣响,如洪水一般搅浑了她所有的思绪。
她呆呆地张着嘴,哑声道,“为什么?你分明惦记了她那么多年...”
明烛没有否认,坦然应道:“是。”
“那...那为什么如今又...”
明烛的目光依旧沉静地笼罩着她。他并未急于剖白,略微沉吟后,缓缓道。
“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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