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肖三郎一直没回来。
肖大婶心里越想越气,找郭氏去医馆看看,人也没在医馆。
袁雅蓉也来劝说:“董叔太可怜了,三哥心善,又这么记挂莺莺,怎么会看着不管呢?”
肖大婶气得脸红,哼声道:“天底下可怜的人多得去了,他管得过来?按理说他董家就靠着住河边打渔为生,一鳏夫带着一个丫头,没人帮衬,日子过得清贫。姑娘不忍心出嫁后家里就剩她爹一人孤苦伶仃,非得让我们三郎入赘。这事儿我也认了,他家招郎入赘连个像样的聘礼都没有。还有他们那几间瓦屋,还是三郎花钱给他们修的,之前就是破破烂烂的泥墙草屋。”
她抽泣了两下,眼眶逐渐泛红,“这些我都不计较,还帮着添置些新床和桌椅柜子。是她董莺莺自己福浅,怨得着谁?”
郭氏抱着阿娈坐在一旁,母女两个都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静静地看着肖大婶。
“三哥不是说了吗?等董叔病好些,再把他送养济院,又不说不送。”袁雅蓉一边给肖大婶顺气,一边安抚道。
肖大婶:“他就是不愿意送过去!还想接我家来住?到时候还送得出去?住咱家里?亏他想得出来?干脆我北屋腾给他住好了!我去住养济院。”
郭氏连忙劝道:“哎哟娘您怎么又说这话?你三个儿子,还去住养济院?别说虎子绝对不让您住养济院,我也不会答应。儿子儿媳都在呢,还去住养济院,这不是让街坊邻里骂我们不孝吗?”
堂屋上几个女人正说着话,肖三郎匆匆地进了家门,走上堂屋。
肖大婶瞥了他一眼:“人送进养济院了?”
肖三郎:“不是……娘,我回来是跟您说一声,这段日子我先搬到医馆住去。”
说完后上了南屋,肖大婶也跟着去。
一看肖三郎翻找着衣柜收拾衣物,看来这是来真的了。
肖大婶急得眼眶泪水打转:“你!你为一个外人,这就要搬出去?”
肖三郎停下手来,心平气和解释道:“娘,瞧你说的,董叔搬家里来你又觉得不合适,我带他上医馆住去。大不了我……我每天都回来跟您请安还不成吗?”
肖大婶越发想不通,声音都变得嘶哑了,“你就为了个外人,连你老娘都不管了?”
“你不是好好的吗?更何况家里还有二哥二嫂,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肖大婶抹了一把眼泪,扑通一下坐地上大吼道:“哪儿好了?我这头天天疼,还晕!胳膊小腿哪儿哪儿都疼!”
肖三郎无奈叹了一口气:“您这声音中气十足,哪里像患病的人?娘……你讲讲道理行不行?我又不是不回来,等董叔身子养好些,送进济养院了我就回来。”
袁雅蓉也上前劝,把肖大婶扶起来。
收拾了些衣物和两本医书,肖三郎脚步匆匆地离开。
肖大婶扒在门口呜咽,眼巴巴地望着儿子的背影。
等到肖三郎没了影,袁雅蓉和郭氏才把她劝进屋。
“婶子别哭了,哭坏了伤身。”
“是啊娘,三郎不在,您还有阿娈,有您孙女呢。”郭氏说着把阿娈抱到她面前。
看到阿娈可爱天真的脸庞,肖大婶才渐渐地忘却伤心。
肖大婶昨晚上没睡好,吃过晚饭后,郭氏劝了半晌,给她服下静心丸扶上榻。
虎子今晚当值,收拾好厨房,郭氏接着给女儿洗澡。
袁雅蓉吃过了药,上街消食,来到了回春堂外。
快要落更了,大门还是开着的。堂上没有人,听到后院传来说话声。
“后院门以后得从外头上锁,不然董叔出去了,咱们在前面都不知道。”
“师傅,我这还有一床被子,今晚凑合下吧。”
“行,明天中午我再回去取。”
这是一间堆积杂物的小房间,肖三郎收拾出来,以后就跟董老爹住这里。
袁雅蓉来到后院,看到董老爹在院子里扯花盆子里的紫苏叶子。
“董叔,这是三哥的紫苏啊,别揪了。”
董老爹手里抓了一把紫苏叶,满脸堆笑地望着袁雅蓉:“莺莺你来了?三郎叫我搬这里来等你。”
屋内的肖三郎听见说话声,出来一看,自己种的几盆紫苏和薄荷,已经薅得光秃秃的。董老爹手里抓了一把,满地散落着紫苏和薄荷叶子。
肖三郎一脸无奈,随即耐心地拿小竹筐把地上的叶子捡起来。
“你怎么来了?”他一边捡叶子一边问袁雅蓉。
“我吃过饭消消食,顺道来看看要不要我帮忙,三哥缺被子吗?我屋里还有。”
肖三郎想了片刻,“不用了,这天越来越热,夜里都用不着盖被子。”
师徒二人一直忙着收拾屋子,还从外头搬了一张床进来,院子里晒的草药还没来得及收拾。
董老爹又开始翻弄着采药,一个不慎弄倒了晾药架,上头一筐筐草药全洒了。慌乱中后退,撞到了另一个晾药架。
场面一度混乱,眼看又一个架子快倒了,肖三郎迅速上前扶着董老爹,“董叔,你能安静坐会儿吗?”
董老爹喘了几口气,愣愣地吐出几个字:“我饿了。”
别说他饿了,肖三郎和茂仁肚子也响了。
厨房里没剩什么,就只有半个笋和几个鸡蛋。
“那我去外头看看,应该是有铺子没关,给你们买点。”
袁雅蓉说完正要离开,董老爹挣脱开肖三郎的手,追上去问:“莺莺你去哪儿啊?我们回家吗?”
没等袁雅蓉说话,肖三郎把董老爹拉了回来,劝说道:“莺莺给你买吃的去,你在这里等着,不然不给你了。”
他拉着董老爹往回走,嘴里劝着,回头示意袁雅蓉赶紧去。
这会儿已经落更了,又不年不节的,很多小铺子都关了门,走了两条街,终于买到几个馒头,就连店家自己留着关门下酒的半斤卤牛肉也买了下来。
回到医馆,茂仁把笋切片炒了下,三人一扫而光,董老爹吃得打嗝。
外头二更的梆声经过,肖三郎扶着董老爹:“董叔,该睡了。”
董老爹反应了片刻,到了房门处停下,回头看向袁雅蓉:“莺莺,明天还来吗?我们明天回家吧。”
袁雅蓉只能点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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