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晚上没睡好,以至于姜盈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哈欠连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看起来十分萎靡不振。
“小姐…”枇杷将白粥端上桌,满脸担忧,“要不让富贵大哥跑一趟,替您向官署那边告个假,您今日在家休息一日吧?”
“算了。”
姜盈恹恹地摆了两下手,毕竟刚上任没几天,她实在是不愿意被某些人抓到小辫子,困意上涌,她用力揉了揉发胀酸软的脸颊,努力睁大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吃过早饭后,姜盈正要出门,远远却看见姜漓带着贴身丫鬟秋香站在松柏院门前,手中的帕子被她紧紧攥成一团,她秀眉蹙起,正怒气冲冲地跟林管家在说些什么。
姜盈一边往外走,一边收回视线,问一旁的枇杷:“大姐姐最近在忙些什么?”
枇杷先是摇头,片刻后,又道:“奴婢只听说大小姐最近常常外出,总是一整天都不见其身影,大概…是因为最近时节正好,各府上都在办赏花宴,她应了京中夫人小姐们的邀约,去赏花游玩了吧?”
“这样…”姜盈应了声,忽然间思绪一顿,她问,“这种赏花宴的帖子,为何我从未收到过?”
怎么说她也是姜家的二小姐,饶是那些府上的贵夫人们平日里再看不起她,这种时候也都会做全礼数,发一份请帖来。
枇杷犹犹豫豫,最后低声道:“小姐,夫人对外放的消息是,您前不久意外落水,染上了重病,被送到乡下庄子里休养了。”
姜盈脚步一顿。
片刻后,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果然,姜松明那般聪明谨慎之人,怎会容许此事留下一丝一毫的破绽。
到了门口,姜盈踩着小几蹬上马车,坐好后,她掀开车帘,冲着站在门口的枇杷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说话。
枇杷连忙小跑过去,喊道:“…少爷。”
姜盈伸出脑袋,声音低得只能两个人听见。
她嘱咐道:“你在府上多留意一下大姐姐的去处,要是有什么古怪之处,便派人过来寻我,明白吗?”
枇杷连连点头。
到了官署门口,马车停下,外头传来忐忑的一声:“…少爷,到了。”
姜盈掀开车帘下车,却见富贵伸出胳膊想要扶她,却又止步不前,停在原地,像是害怕。
“就算是当眼线,也要当得聪明些。”
她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多一句后,很快便跳下马车,大踏步走进了官署大门。
留下身后的富贵,脸色煞白,手足无措。
“早啊静书兄。”
“早啊,远之。”
梁昆笑了笑,左右环顾了一圈,见四周无人,却是自顾自搭上她的肩膀,一脸八卦地凑近问道:“听说你昨日颇为神勇,救了工部新上任的谢大人一命?”
姜盈收拾卷宗的手一顿,看向他:“你是如何知道的?”
梁昆大惊小怪:“全京城都传开了,说是谢大人新上任第一日就遇见了刺客,还摔断了腿,陛下震怒,勒令咱们崔大人七日之内找到真凶,这事情,你竟然不知道?”
姜盈诚实地摇了摇头。
她确实不知道,原先她还以为她的消息算是灵通的,毕竟有枇杷这么个包打听在,可现在看来,枇杷知道的东西仅限于内宅之中的小打小闹,而真正重要的朝堂消息,她所了解的还是远远不够。
梁昆看着她,又酸又羡慕:“远之啊远之,你可真是走运,年纪轻轻不说,刚入仕没多久就破了案子,这下又救了朝中重臣,依为兄看,你今后的前程,怕是不可限量啊。”
“兄长别打趣我了。”姜盈道:“只是凑巧而已,当时情况紧急,我也顾不上太多,更何况谢大人还是我的表哥…”
“对啊,我差点都忘了。”
梁昆一拍脑袋,如梦初醒:“谢焱是你表哥!”
“怪不得你小子舍命都要救他。”
姜盈有些无奈:“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会那么做的。”
梁昆满脸写着不信。
姜盈也懒得再解释,有些事情真的是下意识就去做了,昨晚那只锋利的羽箭擦身而过的时候,她的确是感到有丝后怕,但这是人类在面临死亡的正常反应。
没人不怕死。
更何况是姜盈这样死过一次的人。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看向四周,却意外地发现今日这办公的正堂竟格外的空旷。
“沈郎中呢?”她问。
梁昆道,“家中有事,告假了。”
姜盈原本也不关心沈清南到底在不在,见梁昆这么说了,她也就没有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便开始着手解决今日的公事。
临近中午的时候,门房来通报,说是大理寺丞来了。
话音刚落,门口便施施然走进一蓝衣男子,许文章轻笑道:“我不请自来了,各位不见怪吧?”
梁昆和他显然也很熟,放下手中的纸笔,调侃道:“哟,这不是许寺丞么?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也有空来我们刑部了?”
许文章扬了扬眉:“当然是有事相求。”话毕,他又看向姜盈,“姜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姜盈一怔。
公廨门口。
“事情就是这样。”许文章有些羞愧,又有些无奈,“临近春闱,此事一旦闹大,必定会引起恐慌,后果不堪设想,我破案心切,又苦于没有头绪,便想着来问问你,看看你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姜盈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她这几日在刑部整理那些比山都高的案卷文书,早已经无聊至极,现在有了可以外出的机会,她又怎会放过?
跟梁昆知会过后,她便跟许文章坐上了前往大理寺的马车。
路上,两人聊起案件。
姜盈一脸惊异:“你是说,这两位死者,都是进京赶考的举子?”
“不错。”
许文章面色凝重:“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死法极其类似,一个是被勒死的,另一个,是自缢而亡。”
“自尽的那位,叫作文彦,青州人,家境贫苦,家中只有几亩薄田,卖了之后才凑足进京的路费,可最终还是没能等到考试。就在十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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