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主脑”二字,郗灵下意识把龙姬捂得更紧了。
但下一秒,清洁机甲的屏幕上滚动出两行新文字——
【奥古斯都的两代家主即将决斗,他们会毁掉这里。】
【请你帮帮我,我的主机房就在地底,我不想被摧毁。】
凯撒果然在这里,而且正在和他的父亲决斗!
主脑的主机房……竟然藏在总统府地底?
郗灵摸了摸左心口的口袋,确认“皇帝”的胚胎还活着,又摘下龙姬的机甲钮,牢牢攥在手心里。
确保这两样最重要的东西都稳妥后,她对清洁机甲问道:“要是我帮你,我能拿到什么好处?”
旧仇归旧仇,如今她已经来到地底,且主脑的请求与皇帝并不冲突。做一件事能拿两份好处,她没必要此刻就回绝主脑。
而且,她本就要找凯撒,借主脑带路正好节省时间。
主脑立刻滚动出新的文字:
【我会为你做一件事,任何事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
“你负责带路!”郗灵当即动身,又悄悄捏了捏龙姬,提醒它随时准备开启聚能护盾,“从这里赶到凯撒所在的位置,最快需要多久?”
【十分钟。】
“这十分钟里,你要向我解释清楚地底正在发生什么,包括所有你知道的、与之相关的秘密。”郗灵没打算让主脑闲着。
情报也是一种价值,主脑掌握的情报绝不会少。
在真正出手前,她已经决定先向主脑收取一点“利息”了。
主脑没有拒绝。
清洁机甲的两排滚轮向前滚动,郗灵盯着前方带路的机甲,专注地看着它头顶不断滚动的文字。
……
凯撒站在原地,看着家主放声大笑,随后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家主的金发垂落肩头,宛如精心保养的昂贵丝绸。凯撒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打量父亲,而让他格外生疑的是,这位47岁、年近半百的奥古斯都现任家主,脸上竟没有一丝衰老痕迹,年轻得如同自己的兄长。
再高超的科技也无法阻止岁月流逝,“保养得宜”这个理由,根本无法说服凯撒。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走近的父亲。
“我的儿子,你为何如此惊讶?仿佛从未听闻过国父的秘密。”家主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地宫里回荡。
凯撒盯着家主的脸,回应道:“不,父亲,我并不为此惊讶。”
“是啊,你向来如此。”家主在三步之外停下。
他的目光落在凯撒年轻俊美的脸上,语气带着几分感慨:
“你名为凯撒,姓为奥古斯都,性格却不像凯撒,作风也不像奥古斯都。”
“奥古斯都家族的每一任家主都以‘凯撒’为名,且从未放弃弑君称帝的野心。”
“即便在帝国三千年历史里,我们始终向皇帝进献女子、维系姻亲,试图分食龙的力量,但直到帝国覆灭,‘凯撒’也只是家族的名号,而非帝国皇帝的尊名。”
“奥古斯都,这一高贵无匹的姓氏,承载着我们家族的荣耀——我们是除皇室外,唯一真正狩猎过龙的家族。”
“可是,自帝国历1603年,帝国的最后一头龙死去后,龙的力量便再不为人类所用。”
“至此,以帝国皇帝为首,人类以‘猎龙’为名、实则源于人性贪婪的丑陋欲望,也终于再也藏不住了。”
“人类因智慧脱颖而出,可神是公平的,人类的智慧,大多用在了厮杀与内斗上,还总用冠冕堂皇的理由遮掩,像披上了皇帝的新衣。”
“猎龙便是最好的例子——它符合‘挑战强者’的主流文化,能把杀戮包装成勇气,让所有人都觉得,挥刀向龙是至高的荣耀。”
“可这份荣耀,本就是自欺欺人。”
“死亡是平等的,所谓理想、道德、品质,不过是人类强加给自己的、虚无的价值观。若剥掉‘挑战强者’的外壳,只看‘剥夺生命’的本质,杀死一头龙与踩死一只蚂蚁,本无区别。”
“更可笑的是,人类连‘猎物’都不会放过。”
“有肉便分食,有毛便鞣制成皮草,有骨便做成标本挂墙——这哪里是‘不浪费’,分明是把龙的价值榨干到最后一分,连敬畏的伪装都懒得维持。”
“所有溢美之词都是虚妄,人类本就是被贪婪驱动的物种:活着便求温饱,温饱便求富余,富余便求权力、地位、尊严、爱……永远填不满欲望的窟窿。”
“我的孩子,你的心思纯粹得不像凯撒,不像奥古斯都,甚至不像人类。我始终不明白,你知道龙的真相后,为何还能心无旁骛地驾驶机甲,对里面的胚胎毫无芥蒂与垂涎?又为何殷切地抓住一切与人厮杀决斗的机会,哪怕这会让你跌下权力的天梯?”
凯撒听完父亲的问题,盯着对方,轻轻笑了一声。
他看明白了——这位隐去姓名的前任凯撒、伟大的奥古斯都家主、银河棋局的执棋者,竟真的在为这个简单的问题困惑。
家主那双宝石般的眼睛望着凯撒,似乎想在决斗前,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凯撒坦率地答:“很简单,我享受竞争,仅此而已。”
家主一愣。
“父亲,你太深陷于自己假想的卑劣人性了。”凯撒摊开双手,“你给竞争赋予了恶性意义,认为竞争者必然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而筛选优劣,用手段踩下弱者、拉下强者。就像现在的联邦,优绩主义异化了一切——学习不是为了求知,是为了考上名校;劳动不是为了创造,是为了换取报酬。”
“我乐于竞争,从不是为了获益,只是享受竞争本身。”
“我不管自己有怎样的名姓,出身高贵或低贱,是男是女,年轻或衰老。我喜欢竞争,参与竞争,回味竞争,仅此而已。”
凯撒看向三步外的父亲——对方骨节分明、毫无皱纹的手握着铅盒,像一尊生动洁白的帝国大理石雕塑。
他第一次兴奋地大笑:“所以,父亲,您把我想复杂了。我来赴这场决斗,和继承家主之位无关,我只是想……亲手杀死您!”
话音刚落,凯撒动了。
他伸手去抓桌上的机甲钮,引得家主立刻朝那按钮扑来。
但抓机甲钮只是假动作,凯撒真正的目的并非释放机甲——
砰!
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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