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太大,我在脑海里理了一下才弄顺。
六十多年前,济雨寺请金无涯的师父帮忙将一片金鳞镶嵌在了那口座钟里。
二十多年前,金鳞有些许脱落,济雨寺又找上了金师父。
金师父从济雨寺回来之后,大病一场,撒手人寰。
弥留之际口中念叨着‘上上签’三个字。
而昨天白天,红裙女孩在济雨寺的座钟前,抽到了一根上上签!
“我怀疑六十多年前,济雨寺主持以肉身坐坛祭天,为百姓求雨,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金无涯忽然咬牙切齿道。
我一惊。
我在手机上查过,济雨寺声名鹊起,就是从那场求雨开始的。
我问:“你是怀疑当时的住持没有以肉身坐坛祭天,还是……
“那场雨,或许根本不是当时的住持求来的!金无涯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阴阳这条道上,求雨的方式很多,但想要效果达到济雨寺那么好的,一般的方法可能不管用。
我立刻明白了金无涯的意思。
济雨寺住持以肉身坐坛祭天,是在求雨三个月无果之后做出的决定。
三个月……足以将一般的方法试个遍了。
既然都不管用,只有铤而走险。
以肉身坐坛祭天,祭的是谁的肉身?
住持的肉身,到底是为了祭天,还是为了**什么?
金无涯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是住持的肉身坐坛祭天,这对于住持来说,是一种修行,既然是修行,为何后来又要让我师父去镶嵌那片金鳞呢?
金鳞是纯阳之物,内含一定的功德与法力。
诚如金无涯所说,既然是修行,又怎能以外力加持呢?
所以那片金鳞被镶嵌进去,到底是功德加持?还是**?
如果是**,又是在**什么呢?
想到这儿,我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再想到昨夜那个女孩被上上签贯穿整张嘴的情景,我只感觉一股恶寒从尾椎骨直往上冲:“所以,当初济雨寺求雨的祭品,并不是主持的肉身,而是被济雨寺的上上签抽中的女孩?
而主持肉身坐坛,根本不是为了祭天,而是为了**女孩的冤魂?
这样一路理下来,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了。
金无涯显然也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可能女孩的怨气太重了,住持肉身坐坛也不能完全**,济雨寺才弄来了那片金鳞,请我师父过去,帮忙镶嵌在了座钟里。
我的心跟
着狠狠一抽握着茶盏的手一片冰冷。
“师父的脾气我最清楚他最是嫉恶如仇刚正不阿。”金无涯说道“六十多年前的那次师父或许并没有发现异样但二十多年前那次师父发现了这才导致了他一病不起。”
这一夜我不知道金无涯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追查了二十多年的真相竟是这样的!
怎能不让人崩溃?
“小九掌柜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金无涯像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盯着我说道“我想请你帮我将师父的坟墓掘开开棺验一验我师父的尸体。”
我握着茶盏的手猛地一抖茶水溅出来一片。
掘人坟墓开棺验尸……这……这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了。
我讷讷道:“这事儿……你可以自己做的。”
“交给别人我不放心。”金无涯说道“我自己去刨师父的坟墓算不算欺师灭祖?”
不……不算吧?
但我也理解金无涯的心情。
他和金师父与我跟阿婆的感情是一样的。
同为相依为命又怎么忍心去亲手掘他们的坟墓呢?
事已至此我一咬牙答应了下来:“好我帮你。”
毕竟只有解决了济雨寺的事情我才能想办法拿回那片金鳞。
当天中午金无涯就领着我和黎青缨去了埋他师父的山头他给我们指了方向我和黎青缨上去刨坟。
刨坟的时候我心里直犯嘀咕但黎青缨洒脱手上也更有力气用了不过四十分钟时间
日头正盛黎青缨用工具一根一根将棺钉撬开。
掀棺盖的时候我已经打电话把金无涯叫上来了。
棺盖被掀开的刹那我们三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棺材里金师父静静地躺着面色平静栩栩若生。
埋了二十多年尸身竟一点**的迹象都没有。
而他的嘴上赫然被一根红色的小剑样的木签贯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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