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情绪平缓了很多,他无奈地说:“我知道你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生死,但你的存在对很多人来说都很重要。特别是组织。”
“总之,不管是为了艾拉、萩原、松田还是为了能更好地对抗组织,多在意自己一点,好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当然是可以啦!不过……”
听见阿二忍不住的笑声,诸伏景光困惑地问:“怎么了?”
“不,只是当初那个景光也成长了很多啊。”
跟算是幼驯染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同,在进入黑衣组织前,他跟诸伏景光的见面次数其实并不多,而且他必须承认当时的自己还不成熟,性格处于比较混沌的状态。
他像是个肆无忌惮的熊孩子,把当时无法说话的诸伏景光当做自己专属的娃娃。牵着他的手到处跑。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孤独,就算阿二说着要试探地图边界这种神奇理由,在假期带着他从早跑到晚,跑到诸伏景光差点断气,他也没什么怨言,反而很高兴的样子。
温柔又内向,怀揣着巨大悲伤的小孩现在也成为了不起的大人了。
看着他的微笑,诸伏景光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公园里出现的那个白发小孩,还有那句让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轻飘飘的‘这星期六见’。
“不,不是这样的。”心中涌现出的情感令他情不自禁地开口。
“我并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人,会过来找你也不是为了获取什么情报。”
虽然想着种种正理,但诸伏景光很清楚这些都不过是借口,看见荒明和真还活着的消息时,‘这是什么阴谋吗?假消息?有人伪装成荒明和真?组织那边发现了吗’无数零碎的消息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又消失不见,最后只剩下那份强烈的心情。真正的理由其实只有那一个——
“……我只是想见你而已。”
只是这么简单的愿望而已。
就像二十几年前的那个下午,望着白发男孩离去的背影,他心中只有想要再见他一面这个想法。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讲这种话,诸伏景光都有点想笑自己的幼稚。但果然在荒明和真面前,他总是像长不大的小孩一样。
在复杂的世界里想要承认这么简单的事情却比面对任何严刑拷打还要困难。
注意到阿二震惊的模样,诸伏景光别过脸去,“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
“没什么。”
“……”
诸伏景光本质上是个比较内敛的人,卧底黑衣组织的经历也让他更倾向将自己的情感都埋藏在心里,像现在这样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情感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让面对枪支弹药也能面不改色毫不犹豫的他感到耳根发烫。
一直当做自己不存在的系统缓缓飘来,调侃道:“这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在地球吗?”
阿二很想骂它闭嘴吧,但或许是气氛都到这了,搞得他也有点不自在。
我们这里的片场是人间处处有死神对吧?真的不是好○告诉你吧?
但是——果然很漂亮啊。
即使经历过许多艰难痛苦的事情,诸伏景光的眼睛也像是爱琴海一样纯净幽蓝,宁静的海面下是汹涌沸腾的巨浪,如同他的感情,他的灵魂。
果然,全息游戏里的人连感情都那么真挚且美丽,绝不会被任何事物玷污,像水晶一样闪闪发光。
真想收集他的眼睛啊。
察觉到阿二一直盯着他,诸伏景光捂着自己发烫的脸,低着声音说:“……不要一直盯着我呀。”
阿二低声笑了起来。
“和真……”
“你啊,意外地很爱撒娇呢。因为在家中是幼子吗?”
“不要笑我了。”
按照阿二的猜想,卧底身份暴露的诸伏景光应该会被保护起来,藏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谁成想诸伏景光仍旧在米花町。
——他在寻找。
寻找荒明和真的下落。
即使只有白骨也好。在将荒明和真带回来,按他的心愿葬在妹妹墓边,他都不会放弃吧。
如果阿二没有像现在回来,他大概会一直找下去。
阿二伸手拂过诸伏景光的侧发,指尖下的皮肤随着他的触碰而颤抖发红,“我不在,你感到很难过吗?”
就像你曾经经历过的,被留在狭小黑暗的地方那样感到难过吗?所以,你不希望我也像曾经的你那样被独自留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我……”他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不停地喃喃阿二的名字,“和真,和真。”
“没关系的,景光。只要你想,我一定会来见你。”
“上次就没来呢。”
“这个……呃,抱歉。”
诸伏景光终于笑了起来,又转头说道:“上星期我梦见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救了我,然后跟我交换姓名,离开的时候还对我说下星期六见。”
一直看向前方的诸伏景光没有注意到,当他说出这段话时,阿二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神情。
“我一直记得那一天的事,谢谢你救了我。”
虽然从那天起,他就像爱丽丝一样追随着名为荒明和真的兔子来到了不可思议的国度,至今为止也无法——或者说已经放弃离开了。
到了该告别的时刻了,阿二需要回安全屋休息,诸伏景光也有自己的事需要处理。临走前他问阿二:“还能再见吧?”
“当然,你想见我吗?”
“嗯,我还想见到你。”
“那么,这星期六见如何?”
“我会腾出时间的。”
“哈哈,没必要特意腾出时间啦。即使这星期六不行,下星期六,下下星期六,等你有空的时候,我一定会来见你的。”阿二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看着诸伏景光,“所以,别露出那种害怕再也看不到我的表情啊。”
诸伏景光一惊,随后神情复杂地微笑道:“毕竟你之前就没信守承诺嘛。”
阿二心虚到了极点。自认非常遵守承诺的他也没想到自己刚和诸伏景光说了我不会死,转眼就死在琴酒手下,也不知道收到他死讯的诸伏景光是什么心情。
但这也不能怪他啊,上周目翻车了,被琴酒杀了也不是他想的。
啊,说起来最后为什么会翻车来着?
那时候他已经打疯了,神志不清,现在要回想也只想得起一些零碎的片段。
阿二努力回想了一下,发现上周目之所以会大翻车,最主要还是他浪过头,明明有杀死琴酒的机会但就是没下手。
看向那双绿色的眼睛时,无论如何也无法下死手。
“和真!”
诸伏景光的呼喊打断了阿二的走神,“怎么了?”
“等一切都结束后,你要去哪里?”
“嗯……去哪呢?说不定会爬回地狱呢哈哈哈。”
“既然如此,下次带我一起去吧。”
“啊?”阿二有些错愕地看向诸伏景光,黑发蓝眼的男人温柔地说出仿佛理所当然般的话语,“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去哪里也好,带我一起走吧。”
就像那个夕阳将一切都染为红色的午后,两人用力奔跑着,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彼此。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会很开心。”
……
……
……
啥?
诸伏景光,是会说出这样话语的男人吗?
阿二,大脑陷入了死机。
“噗呲”一声,诸伏景光笑出声来。
“开玩笑的,我不会对你说这种话的,”诸伏景光松开他,笑呵呵地挥挥手说,“总要让你也尝尝被骗的感觉。星期六见,这次可要信守承诺哦!”
直到视线里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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