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的马车比大明的宽敞许多车辕上挂着铜铃随着行进发出清脆的声响。
徐妙清紧挨着车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逐渐清晰的白色山尖。
“那就是富士山?”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江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晨曦中圆锥形的山体被白雪覆盖山腰处缠绕着缕缕晨雾像条玉带。
“像不像倒扣的银碗?”
他凑到徐妙清耳边说。
徐妙清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山顶在冒烟!”
朱棣闻言大笑:“别怕这老家伙喘气呢!三百多年没真喷发过了。”
他拍了拍车壁“前面就是五合目咱们从那儿开始徒步。”
马车停下时朱有容第一个跳下去随即“哇”地叫出声——山道两旁全是怒放的樱花粉白的花瓣被山风吹得纷纷扬扬有几片正好落在她张开的掌心里。
“这也太”
她转了个圈绯红的裙摆扫起地上的落花“比岚山还多!”
江临扶着徐妙清下车发现她的指尖冰凉。“冷吗?”他握住她的手哈了口气。
徐妙清却摇摇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远处的山峦。
阳光穿过樱花枝桠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朱棣递来几根登山杖:“前面有段火山岩路很滑。”
他忽然压低声音“蓝玉打到哪了?父皇真让你去欧洲?”
“巴黎。”
江临系紧鞋带“听说那边闹黑死病我去送点药。”
“你疯了?”
朱棣手一抖登山杖砸在地上“那病十室九空!”他瞥了眼正在捡花瓣的朱有容“还带着她们?”
江临从怀里掏出个金属盒
他没说这是系统昨天刚送到的中世纪黑死病疫苗。
朱棣将信将疑地捏起一支对着光看玻璃管里的蓝色液体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玩意儿真管用?”
“总比喝符水强。”
江临收起盒子转头看见徐妙清站在悬崖边山风卷起她的披风整个人像要乘风归去似的。
他心头一紧,快步走过去。
徐妙清正望着深不见底的山谷出神,突然肩上一沉,**临用厚斗篷裹了个严实。
“小心着凉。”
他顺势把人往后带了半步,“喜欢这风景?”
“嗯。”
徐妙清低头看着脚边的野花,“就是觉得.我们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她忽然指向远处山坡,“那是什么?”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片粉色的花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朱棣走过来看了一眼:“芝樱,这时候开得最好。”
他促狭地眨眨眼,“比樱花还好看,要不要过去看看?”
朱有容立刻举手:“要!”
她拽着徐妙清就往山坡跑,“快点快点!”
山坡比想象中陡峭,火山岩风化形成的砂石在脚下打滑。
江临刚想提醒小心,前面的朱有容就“哎呀”一声滑倒了。
电光火石间,徐妙清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她的后腰带猛地往后一拽——
“刺啦!”
朱有容一屁股坐在砂石上,呆愣地看着自己裂成两片的裙摆。
而徐妙清因为反作用力往后倒去,被赶来的江临拦腰抱住。
“妙清你”
朱有容瞪圆眼睛,“你刚才好快!”
徐妙清自己也愣住了,低头看着微微发抖的双手。
江临注意到她掌心被登山杖磨出了血痕,连忙掏出消毒喷雾。
“疼吗?”
他轻轻往伤口上喷药。徐妙清摇摇头,突然笑了:“原来我也能反应这么快。”
朱棣递来手帕:“身手不错啊。”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江临,“比某些人强。”
江临正想反驳,忽然发现徐妙清耳尖红了。
阳光透过她薄薄的耳廓,映出淡粉色的血管。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了捏那发烫的耳垂,惹得对方惊慌地拍开他的手。
“看路!”
徐妙清红着脸往前走去,脚步比先前轻快许多。
芝樱花海比远看更壮观。粉紫色的小花密密匝匝铺满整个山坡,间或有几株倔强的野
草探出头。
朱有容已经撒欢似的在花丛中打滚,朱棣则站在崖边,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建筑群。
“那是江户城。
他语气中带着骄傲,“按应天府的格局建的,不过加了点日本风味。
江临从背包掏出拍立得,悄悄对准正在弯腰闻花的徐妙清。“咔嚓一声,相纸缓缓吐出。
徐妙清闻声回头,一缕鬓发被风吹到唇边,画面定格在相纸上。
“给我看看!
朱有容扑过来抢照片,却被朱棣拎住后领:“小心踩到花!
照片在众人手中传阅。画面里的徐妙清半蹲在花丛中,指尖轻触花瓣,眼神温柔得像在看什么珍宝。
背景是白雪皑皑的富士山,山巅一缕轻烟笔直地升向蓝天。
“真好看
徐妙清自己都看呆了,“原来在别人眼里,我是这样的。
江临心头微动,又拍了一张。
这次是朱有容做鬼脸抢镜头的模样,背景里朱棣正无奈地扶额。
正午时分,他们来到山腰处的温泉旅馆。
木质建筑散发着松香,老板娘跪在玄关行礼,眼睛却不住地往江临的登山鞋上瞟——那上面有LED灯带,走路时会发出蓝光。
“四哥,你这儿的人怎么老盯着我家江临看?
朱有容撅着嘴问。
朱棣正在脱靴子:“谁让你家江临把他们**给宰了?
他指了指鞋柜旁的电灯开关,“而且这些东西都是你们家江临弄得,上个月我装这个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摄魂的法器呢!
温泉分男女汤。
江临和朱棣泡在露天池子里,远处富士山的雪顶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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