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萧砚舟而言,这三天不过是将福州府的家当简单收拾了一番。
上任前一日,他坐在府里的书房,桌上摊着本厚厚的名册,是林墨刚整理好的京都府人事关系。
上面用朱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把每个人的来头都写得清清楚楚。
“大人您瞧,”林墨用手指点着“府丞周显”四个字,“这人在京都府待了八年,送走五任府尹,背后靠着户部尚书,府里的钱粮几乎都经他的手。前两任府尹想查账,都被他用‘账册遗失’挡了回去。”
萧砚舟指尖划过纸页,停在“推官张启年”的名字上:“吏部侍郎的表亲?”
“正是。”林墨点头,“听说他手里攥着不少官员的考核评语,府里的文书案牍,不经他过目,根本递不到府尹跟前。”
窗外的月色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名册上投下淡淡的光斑。
萧砚舟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已经凉透,就像这京都府里的人心。
他刚想再问判官刘成的底细,院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桃掀着帘子跑进来,脸色发白。
“夫君,不好了!街上都传遍了,英国公府的三公子……把人撞**!”
萧砚舟和林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萧砚舟放下茶杯:“慢慢说,怎么回事?”
小桃定了定神,声音还带着些发颤,“英国公府的三公子张腾远,昨日傍晚在西街纵马,把个卖花的姑娘撞飞了……人当场就没气了!”
林墨猛地站起来:“京都府那边有动静吗?”
“有!”小桃赶紧点头,“府衙贴了告示,说是那姑娘挡了马道,自找的。英国公府赔了二十两银子,这事就算了了!王婶说,那姑娘的爹娘去府衙喊冤,被府丞周显的人打了出来,现在还躺在家里起不来呢!”
“周显倒是手脚快。”萧砚舟的声音冷得像冰,“明天我就要上任,今天就出了这档子事,明摆着是给我下绊子。”
林墨皱着眉:“大人,这事儿怕是不好办。英国公是开国勋贵,张腾远又是他最疼的小儿子……”
“不好办也得办。”萧砚舟转过身,目光坚定,“在福州倭寇攻到城下都没怕过,还能怕了这些仗势欺人的勋贵子弟?”
他指着供在案桌上的圣旨,明黄的卷轴在油灯下泛着微光。
“凡在京权贵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的朱笔力道遒劲,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人心里发紧。
小桃在一旁听得直点头:“大人说得对!那卖花的姑娘真的好可怜,不过是为了贴补家用去卖花……就这么没了,太冤了!”
他知道,京城里的人都在盯着他——文官集团想看他会不会退缩,勋贵们等着看他出丑,百姓们则盼着能有个公道。
但他不在乎,只要手里握着王法,心里装着百姓,再难的路,也能走下去。
明天上任,第一件事就是重审此案。
他倒要看看,这京都府的规矩,到底是王法大,还是英国公府的面子大。
萧砚舟对林墨说:“去把铁头叫来,让他带上几个弟兄,把这事的来龙去脉查清楚。张腾远傍晚在哪喝的酒,跟谁在一起,马是怎么跑起来的,那姑娘当时在做什么,都给我问明白,一丝一毫都不能漏。”
“是!”林墨应声而去。
他跟了萧砚舟这么多年,知道大人这话一出口,就是铁了心要管到底。
没过多久,铁头就带着两个精壮的弟兄赶来了。
听萧砚舟交代完,拍着胸脯说:“大人放心,保证查得清清楚楚!西街的地痞流氓我认识几个,他们的耳朵尖着呢,保准连张腾远喝了几杯酒都问出来!”
萧砚舟点点头:“记住,别惊动英国公府的人,悄悄查。明早卯时,我要听详细回话。”
“得嘞!”铁头应着,转身就带着弟兄消失在夜色里。
休息一晚,一大早。
铁头就来回报:“大人,都查清楚了。张腾远傍晚在醉仙楼喝了三壶烈酒,跟他一起的还有户部侍郎的儿子,俩人在楼里就喝得醉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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