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感染,特重度烧伤的病人单独在特护病房内观察。可此时,这扇原本紧闭的门,为即将分隔的亲人敞开了片刻。
杜娟穿着探视服走进病房,只是几步的距离,她却脚步沉重得挪了很久,浑身发着抖,每次抬腿都忍不住踉跄。
但在走到床边时,哀伤许久的母亲突然换了副面孔,勉强地勾起嘴角说:“儿啊,妈来看你了,你睁眼看看妈好不好,咱们说好了,等你爸好点了,我们全家一起出去旅游的。”
“儿啊,你怎么就说话不算话呢?”
女人的声音逐渐变了调,翻涌的情绪冲垮了心里建设好的堤坝,大声斥责着面目全非的儿子,可没说两句,便无力地趴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悲哭。
“我的儿啊!”
ICU的墙壁见证过无数场别离,但在生命的洪流下,又无可奈何。
杜娟不忍看医生关闭仪器,在护士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病房,想最后再多看两眼。
小姚一言不发地攥着生理盐水站在床边,在拿到病人家属签下放弃治疗同意书后,才为病人挂上,按照护长说的,把滴速调到最慢。
这两袋生理盐水救不了命,却是生者最后一剂良药。
“叮!”电梯在1楼停止,缓缓将门打开。
考虑到杜娟一个人抬不动,褚淮特意喊了两名男护士一起帮忙。
“孩子,妈带你回家了。”杜娟轻抚着儿子缠满绷带的面庞,眼底满是温柔的慈爱。
随后她转过身,面向褚淮和跟来的护士,将心里所有感激,都凝聚在这深深的一鞠躬里。
网约车司机一看上车的客人里有个快断气了,直喊晦气地要开走。
杜娟趴在车窗边,一身风尘仆仆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颤抖着手禁不起细数,直接全塞给了司机,央求着说:“师傅,求求您了!”
司机捏着满是汗渍的纸币,又望向缠满绷带的“客人”,皱着眉头招了招手。
两名男护士一前一后帮忙将病人抬上车,又细心地做了防护措施,系上了安全带,没有任何地懈怠。
褚淮走上前按下车窗,留了一条缝隙放输液架,同杜娟对视后点了个头,目送着他们的车离开。
“小赵,你说这是为什么呢?”男护士不理解地低声询问自己的同事。
姓赵的护士说:“有的地方是有这个习俗,人要落叶归根,所以只要还插着管子输着液,就当做人是活着回去的。算是一种迷信吧。”
他话刚说完,又觉得别扭地补了一句:“家属肯定也知道,但这种众所周知的迷信,怎么说呢……更像是一种信念吧。”
车辆缓缓驶上主干道,杜娟红着眼摸了摸儿子早已冰凉的身体,为他盖上了毯子,无意间感受到了异样的触感。
她伸头查看,竟在他的手边看到了一叠崭新的纸币,不知是何时放下的。
杜娟双手紧攥着这叠钱,想起临行前那位医生的目光,双眼顷刻间盛满泪水,滴落在满是褶皱的衣摆,犹如片片霜花。
清晨的天雾蒙蒙的,突然一抹光亮透进车窗,杜娟回头向后看,那是属于新一天的朝阳。
——
“滴——”
消防站的警报声总在意料之外响起,只要有需求,无论何时何地,坚守岗位的消防员们总在第一时间赶往现场。
【这里是消防救援中心,天水巷93弄,一名独居老人报警,表示自己摔倒动不了,警察已经赶到现场,需消防协助破门。】
【贺队,有警情。滨江靠国金一侧,有外卖小哥路过,看到有个人坐在护栏上准备跳江,应该是喝多了,醉醺醺的。】
【贺队……】
直到天边见了白,消防车载着一车满脸疲态的小伙子,终于返回站点。
“阿姨,有没有给我们留饭啊!”车刚停好,乐朗下车喊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了自己饿一晚上的肚子。
刚下车的贺晏从他身后经过,不留情地泼了盆冷水:“把东西整理好再吃。”
但熬了一晚上,他也知道大家这会儿都快饿疯了,又补了句:“回来的路上,我给你们苏哥发了消息,特意让阿姨留早饭,昨晚卤的鸡腿也留着给你们加餐。”
他算是特勤队里年纪较大的,这里有不少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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