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撒进蓝色的窗帘的室内,医院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医院这个地方,好像天生带着让人心情沉闷的魔力,林殊现在的心情,也是如此。
她梳一个高高的马尾,身穿白色体恤,牛仔短裤,腰身盈盈一握,气质清冷,宛若一朵高不可攀的冷梅。
她坐在病床旁的矮凳上,削着一个苹果,苹果皮在她白皙手指的转动下,越来越长。
她感受着骨传导而来的沙沙声,垂着长长的睫毛,心里想着今晚医生对她说的话,奶奶糖尿病并发症发作,得糖尿病足。
奶奶快死了。她也没钱给奶奶续命,怎么办?
吴招弟躺在病床上,手里插着输液管,声音沙哑中透着虚弱:“你究竟在干什么工作呀?黑眼圈这么重?”
闻言,林殊不敢抬头,怕自己伤心的神情被奶奶发觉。只颤了颤睫毛,手中的水果刀,差点削到手指,她自从高中毕业以后,就没在读书了,全是因为奶奶吴招弟得了糖尿病,医药费都出不起,更何况是支持她读书了。
她想快快赚钱,救活奶奶,索性就不读了,出了社会,开始在ktv当起了服务员,那里一个月熬通宵,大概能赚6000左右,已经是她能力所及,能赚到的最多的钱。。
她想这个工作白天还有时间来照顾奶奶,是她目前能找到最合适的工作。
至于父亲和母亲,据说一个是酒鬼,一个是被酒鬼打跑的不负责任的人。她当时年纪还小,没有记忆。
她缓了缓情绪,把苹果递给奶奶,奶奶接过:“网上兼职,你不懂。”
她可不想让奶奶知道自己在ktv工作,不然又得让老人担心。
奶奶似是想到她可能瞒着自己在做什么辛苦的工作,很自责,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捏着苹果的手颤了颤,嘴又开始瘪了起来,周围深深的皱纹:“都怪我,不争气,拖累了你,像我这种老骨头,要是早点死······”
奶奶常常说这样的话,林殊不爱听,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从小相依为命的亲人,她不想失去,皱着眉嗔怒说:“乌鸦嘴!”
奶奶似是怕她伤心,又似还是欣慰,爬满岁月皱纹的手背,擦了擦眼泪,重重的点头“哎”了一声。
林殊这才放下心来,舒展了眉头。
夏季闷热,外面蝉鸣声声。
林殊额头冒了些汗,她起身,提起床头柜旁的保温瓶,去开水房打水。
出了病房,穿过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她进了开水房。
热水器冒着热气的水,流进保温瓶里,发出嘟嘟嘟的声音,幽暗灯光下的开水房,潮湿闷热。
林殊一手搭在水龙头把手上,眼神空洞。
不知是不是被水蒸气熏着了眼睛,眼里流下泪水。
奶奶有生命危险。她却无能为力。一种深深的绝望感,袭满她全身。
想到有可能失去奶奶,不!她不敢想,这种可能绝对不能有!
只是医药费该怎么办呢,到底哪里筹集?如何在短时间内筹到这么多钱。医生说,一个月之内必须做手术,否则病变扩散,神仙也难救。她不是没有试过找亲戚借钱,也试着白天跑外卖,可是这些都杯水车锌,离医药费的钱,还差几万块。要如何做?
脚部传来刺痛,林殊回神,脚上湿湿的,不断有热水从上流下来,她连忙退了退身子,关掉水龙头。
挫败感又涌上心头,她无力的闭了闭眼。
人越心烦的时候,所有的倒霉事,都兜头而来!
命运之神!为什么不能对她好点!
夜幕降临,林殊将吃完饭的饭盒丢到医院外的垃圾箱内,回来告诉奶奶,她要去上班了,便回了趟出租屋。
本来他们是有房子的,只是因为奶奶的病很花钱,所以卖了。
她不得不租住这个一户三室一厅,有三家人居住的房子。
踏进墙壁斑驳,贴满小广告的楼道,林殊扶着扶手,上了六楼。
气喘吁吁的开了一个倒挂着福字的,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吱呀的响声,客厅地面肮脏不堪,还摆满了各种杂物。
因为是合租,所以根本没人清理公共区域。
这里简直像个垃圾场,看了让人心烦,她厌恶的收回视线。
她关门,转身,准备进最里间自己的卧室。
左侧的厕所传来开门声,林殊下意识扭头去看,身材矮胖,地中海,光着膀子的邻居李继,从厕所里出来,他正在提裤子。
林殊连忙回头,呼口气,闭了闭眼,这人真是粗鄙,还恶心!
感受到肩膀传来碰撞,脚又被踩了一下,李继就这么水灵灵的回了和她挨着的一间卧室。
林殊讨厌他,厌恶他,因为他的卧室离她这么近,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听得到,有时候,那人大声的放着某种声音的短片,她觉得很恶心!像是故意放给她听的。
在她搬来的第二个月,这个恶心的邻居就找机会向她表白了一次。
搞笑呢好么,他年纪比她大10多岁,据说是干厨师的。
别说这么大年纪,还没结婚,就有问题。
就算没问题,就凭他这么恶心的行径,林殊也绝对不会看上他!
不过自那以后,这个恶心的邻居就开始各种给她找茬。
什么故意来回开门关门很大声啊;抢先她进屋;跟她抢厕所·····
总之行为令林殊感到下作!
刚刚恶心邻居一定是故意撞她的!
想到这里,林殊深吸口气,把心中怒火往下压,她没有任性的资本,搬家意味着花钱,而奶奶的病,需要花钱,她不能浪费一分一毫。
开了木质门,屋内一片昏暗,她紧绷一天的神经,就像断了闸门的水,一泻而下。她浑身似乎有石头压着,没力气,也没精神反抗,不想动,更不想做任何事。
生活中似乎没有令人开心的事情,她不想开灯,甚至还有点享受黑暗,她直接关门。
房内只有一间1.5的小床,过道只能容纳一个人走动。
墙壁上是贴的发黄的旧报纸,边缘还飞起了边,墙角地面有发黄的表皮,空气里充满了霉味。
窗户,是很高的地方,一个成年小孩能够通过的正方形孔洞。
实在太过闷热,林殊开了落地扇,坐到床边,心情陷入无边无际的深渊。
奶奶的医药费,该从哪里来,卖房子的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她身体蜷缩,抱着膝盖,把头埋进臂弯里。
她好想一直躲在这黑暗里,永远不要出来。
风扇呼呼的转动。
林殊直起身子,胡乱用手背蹭掉眼泪。
吸了吸鼻子,拿起手机,手机亮光照得她的脸,忽明忽暗,惨败得如死了一般。
手指悬停在一个叫何经理的界面上。
她皱了皱眉头,思索着该不该打这个电话,最终,她深吸口气,似乎下定某种决心,咳了咳,调整自己的声线,以免让人听出哭腔,按下了拨通键。
嘟嘟声后,传来何经理的声音,对方似是还在睡觉,声音极为不耐烦:“神经病啊,现在才几点!”
晚上六点了,好吗。
她不敢有质疑,声若蚊虫:“那个······何经理,我想当陪酒。”
一阵细细簌簌的响声,对方好像坐了起来:“什么!我没听错吧,当初这么劝你,你居然想通了?”
那语调,调侃意味十足。
林殊的手,颤抖的攥住,感受到了所谓的体面,被人按在地面摩擦。
然而,相比较于贫穷,这实在算不了什么。
她对于自己的长相还是很有自信的,瘦高的个子,清秀的五官。从小就有人夸她漂亮。
要不然,当服务员时,也不会有那么多同事和陪酒妹,对她横眉冷对。
何经理绝对不会拒绝她。
她眼神变得坚定:“嗯!”
锃亮的ktv换衣室内,外面传来靡丽的音乐。
林殊画着浓重的眼妆,穿着黑色打底,水钻遍布的连身吊带裙,黑长直的头发,披散在小巧的脸上。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夸张的眼线和假睫毛,厚厚的粉底,跟大红的口红。这还是她吗?真像个小丑,一个躲在面具下的小丑,她的灵魂,似乎比脸上这张面具还要丑。她厌恶自己的无能,也厌恶自己的堕落。可是还有什么办法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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