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一边躲闪着父亲粗糙的大手,一边看着家人对新食物的接受和惊喜,心里美滋滋的。虽然随我那两个字依旧让她想翻白眼,但成就感是实打实的。
她看了看笑容比往日多了几分的母亲吕雉。
改善生活,从豆制品开始!豆腐、豆浆,她仿佛看到了未来餐桌上更多的可能性。而在这个家里,她这个神童的地位,又稳固了几分。
刘季目光扫过家人脸上那点难得的满足,脑子里转的却不是自家这点口腹之欲。他吃完放下陶碗后,眼神亮得慑人,这年头他家都这么难,更别说更难的黔首。
“好!这东西好!顶饿又爽口!”他看向吕雉和刘元,咧嘴一笑,露出他那带着点痞气的得意,“咱家元,又立一功!”
但他随即收了笑,叹了一声,“这豆子,不值钱,遍地都是。那些家里揭不开锅的黔首,谁家没囤着几斗?就是不会弄,吃了胀气,只能硬扛,或者喂牲口。”
他站起身,在屋里踱了两步,高大的身影投在土墙上,显得有些迫人:“光咱家吃上不算本事。得让大伙儿都晓得这法子!”
他停下脚步,看向卢绾:“卢绾,明天别磨咱家的了。我们去寻几块好石头,找几个手艺好的石匠,造个大的!结结实实的大石磨!就立在里中间那棵老槐树下头!”
他又转向屋里其他人,声音洪亮,他不是刘家话事人,毕竟他没干活,但他脸皮厚,“咱这大石磨,公用!谁家想磨豆粉,尽管来用!省得各家各户那小家什磨不动还爱坏。”
“至于使磨的价钱……”刘季想了想那些黔首的穷苦,甚至有一家人穿一条裤子沦流出门的样,“不收钱!咱不干那盘剥乡邻的事。但是嘛,谁家来磨,磨完了,留一碗豆粉,或者等价的一碗豆子,就当是给看磨弟兄的辛苦钱,也算维护这石磨的本钱。公平公道!”
他这话说得漂亮,既显出了他的仁义,又实际得很。一碗豆子,对于贫苦人家来说不算负担,而对于负责维护石磨和管理的卢绾来说,积少成多,也是一笔不小的进项,省得他无聊又去赌。
吕雉闻言,看了丈夫一眼,没说话,但眼神里透着了然和赞同。她深知丈夫的性子,此举既揽了名声,又得了实惠,还能惠及乡里,一举数得。
刘太公捋须点头:“嗯,老三这主意正。是积德的事。”
刘媼则嘟囔:“可别累着自个儿…”
刘元在一旁听着,她爹这操作,这格局,不愧能把流氓混混和豪杰贤士都收拢麾下,发现好东西,不是藏着掖着,而是想办法推广开来,既赚名声又得实惠,还能实实在在让更多人受益,增强自己地盘的整体实力。
这政治头脑和执行力,绝了。
“成了!就这么办!”刘季一锤定音,雷厉风行,“卢绾,明天一早就去办!娥姁,发豆芽这精细活儿,你得多费心教教里上的妇人們。”
“还有你,元,”他大手又揉上刘元的头,这次力道轻了些,“功劳簿上给你记一大笔!”
很快,中阳里老槐树下就立起了一座崭新的,敦实的大石磨。刘邦让小弟卢绾看管,将磨豆粉和发豆芽的法子无偿传授给乡邻。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沛县,起初人们还将信将疑,但看到刘家自己吃得香,又真有那实惠方便的大石磨可用,便纷纷提着豆子赶来尝试。
老槐树下从此热闹非凡,石磨吱呀呀的声音终日不绝。人们用一碗豆子换得细腻的豆粉,又学会了发那神奇的豆芽,饭桌上多了滋味,肚子里多了饱足,对刘邦的感激和信服又深了一层。
刘元看着这一切,仿佛看到了未来那幅更加波澜壮阔的画卷,正从这最细微的民生之处,缓缓展开第一笔。
得民心者得天下。
魅魔的魅在于分利,实实在在的利益,而不是漂亮话。
大石磨立起来没两天,吱吱呀呀的声音还没成为中阳里的背景音,一个虎背熊腰,嗓门洪亮的汉子就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刘家院子。
正是樊哙。他肩上扛着半扇还冒着热气的猪后腿,血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浑身的煞气和肉腥气混在一起,隔老远就能闻到。
“季哥!季哥!”人还没进堂屋,大嗓门就先震得屋顶仿佛都在抖,“俺听说你最近琢磨上豆子了?咋回事?家里揭不开锅了?跟兄弟说啊!咋能委屈自个儿和嫂子啃那玩意儿!”
他砰一声把那沉甸甸,油光光的猪腿撂在院里的石桌上,樊哙瞪着铜铃大眼,一脸又急又气的憨直模样,蒲扇般的大手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汗:“俺刚宰的猪,最好的后腿!赶紧让嫂子炖上!豆子那东西,喂牲口都嫌拉嗓子,咱不吃那个!”
刘季正翘着脚在屋里琢磨事儿,被樊哙这大嗓门一吼,哭笑不得地走出来。他瞥了一眼那肥硕的猪腿,又看看急赤白脸的樊哙,心里门儿清这兄弟是误会了,以为他穷困潦倒到了要靠豆子充饥的地步。
他走过去,没好气地踹了樊哙小腿一脚,笑骂道:“滚你娘的蛋!谁揭不开锅了?老子好着呢!”
他揽过樊哙的肩膀,走出院子,指着村里老槐树下那热闹景象:“瞅见没?那是啥?”
樊哙顺着望去,只见石磨旁围了不少人,有推磨的,有端着盆接豆粉的,个个脸上都带着笑,哪有半点吃不上饭的愁苦?
“那是……”樊哙有点懵。
“那是你哥我弄的,元的主意。”刘季得意地扬起下巴,“豆子是不值钱,但经过石磨,掺粥里,粥能稠三分!还有那豆芽,炒一炒,清爽着呢!”
吕雉听到动静也从灶房出来,看到那大猪腿,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樊哙兄弟,你这太破费了。家里真没那么艰难,元想了新法子,豆子确实能弄得好吃。”
刘元也扒在门边看热闹,心里暗笑,这樊哙,果然是个直肠子的实在人。
樊哙看看石磨,又看看刘季和吕雉,再低头瞅瞅自己扛来的猪腿,黝黑的脸膛有点发红,挠了挠后脑勺,瓮声瓮气道:“啊?是这样?俺还以为……嘿嘿,俺就是个杀猪的粗人,不懂这些。不过这猪腿都扛来了,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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