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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负责

小说:

恶犬将军觊觎我多年

作者:

幕火

分类:

古典言情

突如其来的坍塌使原本就狭窄的密道像一口石棺。

空气浑浊又稀薄,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生咽沙砾。

“在你心里,我终究只是个路人罢。”秦淞笃定道。

这样的环境下,一切声音都格外明显,而秦淞那忽然低沉下去的声音落在耳边,更是让李孤玉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路人吗?他于她而言,是路人,还是,真有感情的……情郎?

怎么可能会有感情呢。

他可是臭名昭著的恶人,大家公认的纨绔,是连他亲妹妹都无法忍受的浪荡性子,这个年纪,若不是恰遇战乱,困于敌国五年,怕是最爱的便是花街柳巷。

李孤玉阖眸片刻,缓缓道:“五年前,我亲眼见过你降敌,五年后的今日,我亦见过你恃强凌弱的模样,你这般人……”

话音未落,记忆却汹涌而来。

那是他归京后,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他。

玄衣的少年脚底踩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眉目张扬,嘴角噙笑,笑话着:“你可知,上一个想靠近本世子献计的,如今在哪儿?我告诉你——他的舌头喂了后院的犬,他写的狗屁策论,烧了还不够炒一盘菜……”

在他的脚下,那书生的臂骨作响,仿佛是断裂了,他慢悠悠撵着他的手臂继续说:“那圣人之道,连一袋米都换不来,你们一群只会躲在前人背后乘凉的酸儒更救不了世,我统、统、不、接、受。”

他看着地上痛呼的男子,语气轻蔑至极。那时,若不是看热闹的人潮将她堵在原地,她早已逃离,也不必将他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听得一字不落。

“这细皮嫩肉,当个磨墨的书童倒是勉强。但幕僚?你怕是连营妓唱的小曲儿都听不懂……凭什么妄议军国大事?若不想落得前人下场,便自己识相点,滚。”

书生连滚带爬离开这里。

也就在那时,秦淞陡然转头,目光穿过攒动的人群,精准地锁住了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足足盯了她半晌。

她自是感觉到了,只能拼命往人群外挤,紧紧捏着帷帽帽檐。

阿陶小跑着跟她,声音发抖:“他为什么一直盯着咱们啊,小姐……”

“嘘,别看,当心被缠上。”

她避之不及。

可谁知道后来,还是被缠上了,怎么也摆脱不掉。

“……你这般人,”李孤玉深吸口气,续上方才被回忆打断的话,“若非当年缘分使然,若非你后来强求,我定然不会多看一眼。”

腰间骤然一紧,她整个人被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任她如何推拒,那手臂都纹丝不动,头顶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好啊,这话可是你说的,别再后悔。”

李孤玉淡然:“你不是说,我在你这样,怎么做都可以?这才过多久,便要反悔,不许我反抗吗?”

“是,我说过,你要反抗还是沉沦,自然全都可以,”秦淞坦然承认,指尖却抚上她的脸颊,流连不去。

“但我也说过,你再怎么挣扎,也终归是我的,什么兄长,什么恩人,都是过客,唯有我……”他的指腹按上她的心口,“唯有我能占据这里。”

“痴心妄想。”李孤玉狠狠偏头过去,侧身避开。

他的手在空中一顿,随即追了上来,强硬地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咬了她下唇。

“你是我的。”他又道。

“……”

李孤玉被他的动作惹得微怒,奋力挣扎,奈何空间狭小,前后皆是砖石,这么一动,反而震落泥渣。

她不敢再动,喘着气警告:“你若再继续,我们今日都要死在这里。”

秦淞倏然轻笑:“死?”

李孤玉拧着眉头,不知他在笑什么。

正欲询问,废墟的缝隙间忽然传来极其细微的“沙沙”声。

她一惊,转头望去,见密闭的空间内,忽然一束光随着碎石落下。

还未看清什么,秦淞将她往怀里猛地一按,她撞在对方胸前,然后听见他略带狡黠的声音:“在来之前,我喊了人来接应,你找密道时我也传了信出去,所以,我们当然不会死。”

碎石还在往下落,一个接着一个砸在秦淞的脊背上,李孤玉已分不清究竟是土腥味还是血腥味,她想问些什么,可一张口,这味道便使她忍不住干呕。

秦淞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抚着她后背,许久,她方才缓过来,睁开双眼,此时光亮已经透了许多进来。

有人在喊:“将军!将军快过来!他们在这里!”

呼喊的声音刺入耳中。

“所以……”李孤玉缓缓抬眸,望向秦淞,恨恨咬牙:“方才你那副可怜模样,我还以为,是真的走投无路,没想到你竟是在哄骗我说出五年前之事……”

“若我不那样,那些事,你都不会讲给我听,不是吗?”秦淞继续把她按在怀里,声音莫名温和了些许,“当心落石,你有身孕。”

李孤玉冷哼:“现在倒是知道了我有身孕,先前那般折腾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心疼?”

秦淞没吭声了。

李孤玉瞧他这模样,正欲借着势头再刺他几句,但一个极其熟悉的男声忽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确定人在里面?”

外头的士兵答:“没错将军,缝隙里看见确实有人影!世子信中说密道就在这附近,没有其他人,不会有误……”

听见那人声音的一刹那,李孤玉再次挣扎起来——

那分明是许厌的声音。

她低声质问秦淞:“你究竟在信里怎么说的?你怎会喊我夫君前来?!他这般大肆带兵前来,恐会暴露密道位置,若陛下知道……”

秦淞的手稳稳按住她后腰不许她逃离,慢悠悠道:“不过说了事实,说我们在逃跑途中,掉进了附近的密道里,仅此而已。”

“你不该叫他来……”李孤玉下意识就斥责出口,可下一瞬,忽然又想到什么,猛抬眼望着他,“你故意让他来的。”

秦淞眉梢微挑,指尖掠过她散乱的鬓发:“记性虽差,倒还和五年前一样聪明。”

李孤玉拍开他的手,紧张地望向正被一点点凿开的土壁,压低了声音:“别再提当年事……现在,放开我。”

秦淞讽道:“敢做不敢认?”

李孤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哼笑一声,一个字一个字咬牙道:“什么叫敢做不敢认?不论你说的是哪一次,都不是我自愿的。”

“那与他和离呢?”秦淞忽然问。

李孤玉稍稍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反问他:“你很在意?”

“自然在意。”秦淞低头凝视她,眸色深沉,“若非……有名分的该是我。”

凿石声一声声传来,李孤玉与他对望,她脑海中却浮现五年前,他们的相遇。

那时的秦淞狼狈至极,一身破旧的衣裳倒在泥泞里,被几个魏朝士兵拳脚相加,而她为了多个伴同行,于是救下他——

“装什么清高!这些粮食不拿,难道要饿死在前线?我们没有支援了,我们不会有支援的!将军都已经死了,我们唯一的路,就是活下去,然后逃跑!”

那时的秦淞身躯还略显瘦弱,标准的少年身形,正死死护住怀中的粮袋,眼神凶狠:“可这是百姓最后的存粮!焉那国不会屠城,我们得给百姓一条活路……”

“老子自己都活不下去了,还管得了他们?!”

“你真是蠢货一个!”

“我不管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个小屁孩是不懂的……快直接抢啊,不然一会这家人就回来了,我可不想杀百姓!”

随后,一群人将他扑倒在地,争抢他怀里的粮袋,争抢间,有人甚至在他身上捅了刀子,见了血。

“放开……放开!这些你们不能拿!不能……”

这墙角暗处的殴打,最终,是被一声声激烈的犬吠声打断。

那是一只精瘦的黄毛犬,竖着三角耳,警惕地低吼着,直至那些殴打人慌忙抱着粮食离去。

黄昏将尽,空气中的热度开始消散,那只犬不知在那扬着尾巴站了多久,与他对望。

随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打破寂静。

“谁……”狼狈的少年立即抄起地上掉落的匕首指过去。

眼神顺着刀刃,却只见到一颗脑袋从墙外探出来。

是个葡萄味的小姑娘。

雪青色衣裙随着脚步荡漾,起初还小心翼翼,后来,许是见他乖乖放下匕首,便安心给他处理伤口。

除了偶尔朝着旁边的犬清脆地唤几声“药童”,她再没说过其他。

直到那名叫药童的黄毛犬咯吱咯吱啃起一旁掉落的粮食,她方才尝试着打破这安静的气氛,安抚这位受伤的少年。

“……还疼吗?”

“不、不……不疼。”

她剥开他被血污浸透的衣衫,指尖蘸着草药,动作轻柔:“那……是冷吗?你在抖。”

“……嗯,有点冷。”

她抬睫看他,盯着那张通红的脸,喃喃道:“原来你的脸是被冻红的……”

又是安安静静对视许久,然后,一只冰凉的手覆在了他滚烫的脸上。

一时间,二人皆失语。

李孤玉其实还记得,那时意识到了什么时,她的心也扑通扑通不受控制,耳根子瞬间发热,于是,就慌不择言说出了那句话——

“你……我……你放心,放心……我会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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