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阳知州衙门,云舒正在后衙书房处理公务。云吉拿着一封信和一个锦盒,快步走了进来。
“三爷,郡主的信。”
云舒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将信接过,信件很厚,看来内容不少。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拆开,一页页读下去,和他一样,叶倾华只写了沿途的见闻,写了江南的烟雨,写海上的晚霞......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眼中漾开温柔的笑意,直到看到最后一页那不属于叶倾华的笔迹的字出现,笑容赫然凝结。
他闭上眼,向后靠进太师椅里。眼前仿佛浮现出叶倾华窝在安无恙怀里给他回信的场景,心突然刺痛。
安长生!若非我舍不得将她囿于后宅方寸之地,若非那时忧心她孤身一人会崩溃,将她推至你身侧,你又岂能有机会接近她?
阿倾,待我了结这些纷扰,你还会回来吗?一定会的,对吧?阿倾,这相思的苦海太过冰冷,我快疯了……待到那时,你拉我一把,可好?
他睁开眼,拆开锦盒。里面是一只很大的海螺和一挂贝壳串成的风铃。他把海螺贴在耳边,呼啸的海浪声仿佛就在耳畔。下衙后,他将那串风铃挂在了床头。
时光流转,转眼来到了六月底。
叶福等人暗查归来。叶倾华看着手里的密档,周身杀意环绕,阅至最后一页,她将密档重重拍在案上,长吁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怒火。
“十一,通知侯爷,他们交易那日,收网。”
“是。”
福州大营,安无恙拿上饼准备骑马回平波,还未上马,便被主将蔡虎叫住。
“长生,又要回去见郡主了?”蔡虎声如洪钟。
“嗯。”安无恙脸上泛起一丝温柔。
“你小子!”蔡虎笑着指指他,“什么时候带郡主来给大伙儿瞧瞧?我们可都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能把你收服得这么服帖?”
“中秋吧,那时她能多休几天假。现在每次休沐就一天,来回奔波太辛苦了。”
“哟,你还会体贴人了,果然是长大了。”
“虎伯找我何事?”
蔡虎是老侯爷一手提拔起来,也因此多年前才把安无恙丢到福州来历练。这次安无恙回来,带着兵符。一营两将,若是在别处,恐怕早生是非。而福州却从未发生过,蔡虎从未争权,处处以安无恙为先。
“也没什么大事。你回来快一个月了,一休沐就往平波跑,还没好好跟你喝顿酒呢。本想问问你今晚有空没,现在看来是没空了。”蔡虎笑着摆摆手,“没事,去吧,终身大事要紧。”
安无恙微微蹙眉,想起自己确实没和蔡虎好好聚过。他略一思索,对旁边的安九九道:“九九,你回去告诉郡主,我明天回去。”又转向蔡虎,“虎伯,后天麻烦您多操劳,我请一日假。”
“行!”蔡虎朗声大笑,“走,喝酒去。”
篝火燃起,安无恙、蔡虎、吴钢以及另一名副将韦超一起烤肉喝酒。
酒过三巡,吴钢胆子大了起来,和安无恙玩笑道:“小侯爷,不瞒你说,以你的性子,末将还以为你会孤独终老,没想到让明珠郡主给捡走了。”
“吴将军胆子不小啊,敢拿本侯开涮?”安无恙道。
“哈哈哈哈!”吴钢大笑。
以前确实没人敢和安无恙开这样的玩笑,几年前他刚到福州之时,大伙都以为他是来镀金的,谁都看不上他,碍于身份,对他敬而远之。直到一次恶战,安无恙以一己之力挽救了局势,救下吴钢,众人这才正视他。正视归正视,却不亲厚,一是因为身份悬殊,二是他那张嘴实在太毒,能把人气得死去活来。
没想到回京一趟,动心动情,那浑身的刺儿和戾气倒是收敛了不少。
“话说小侯爷和郡主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自古情爱最惹人好奇。
安无恙端起酒碗灌了一大口,抹抹嘴,“大概,是她为小爷绝世的风姿所倾倒了吧。”
旁边的元宝白眼翻出天际。
安无恙见了虚踹一脚,“你那什么表情?”
元宝敏捷地往后一跳,说道:“爷你这话敢不敢当着郡主的面说?”
被掀了老底,安无恙对元宝道:“爷不要面子的呀,自个去跑两圈。”
“哈哈哈哈哈~”众人闻声大笑,谁也没想到,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小侯爷,竟隐隐透出几分“惧内”的模样。
平波,张府,书房的烛火不算明亮。
盯梢的下人来报:“老爷,镇远侯没有回来,县令气哭了。”
“下去吧,继续盯着。”张庆来吩咐道。
“是。”
“这次的交易我们一起去。老王,你负责装货点货,小心些。“张庆来对王东说完转向其他人,”其余人的跟着我作陪,老孙,去提几颗软珠来,这次来的是兰纳和伽罗的大富商,好这口。”王东不好此道,张庆来便也没安排他上席。
王东:“嗯。只是张爷,咱们不能每次交易都这般小心吧,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策。”
众人陷入沉默,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孙瑜思忖片刻,出了个馊主意:“都道明珠郡主是为镇远侯才来的平波,依我看,倒像是镇远侯因她才来的福州。”
“此话怎讲?”
“镇远侯几年前便已在福州大营历练过。按常理,再度入营该去济州或津州大营。他来福州,无非因着只有福州附近的县衙尚有空缺。”
“所以你的意思是,设法将明珠郡主调离?”刘树拍手道,“这不是胡闹吗!咱们若有那本事,还用窝在这小小平波?”
“不,不,”孙瑜故作高深,“咱们是要让她,彻底留下来!”
“拉她入伙?这倒是个主意。只是她富可敌国,只怕瞧不上这点‘雪’的利头。”张庆来沉吟道。
“看不看得上生意无妨,只要她看得上人就行。”孙瑜抿了口茶,“张爷,这位明珠郡主在镇远侯之前,可是为那位状元郎痴狂过的。我记得府上小公子玉树临风,文采斐然,依我看,绝不逊于那位状元。”
张庆来眉头紧锁,这等水性杨花的女子,他张家如何看得上眼?
孙瑜抛出了致命诱惑,“叶家可是有六代承袭的爵位,虽说承爵之子须姓叶,但三代之后还宗归本姓,可不违礼法。”
张庆来意动了,这相当于白捡一个侯爵,“这镇远侯是个煞星,就怕......”
“一物降一物!只要明珠郡主护定小公子,他镇远侯便不敢轻举妄动。届时,他要么为我等所用,要么情伤离去。”孙瑜笃定地摇头晃脑。
张庆来彻底意动,当即吩咐下人去福州府学接小儿子回家小住几日。以他幼子的风采,不信她叶倾华不动心!且如此一来,也算替京中那位贵人解决了一桩麻烦。
“届时还望张爷多多提携我等。”孙瑜连忙恭维。
“好说,好说!”
王东觉得此计极不靠谱,宛如过家家一般。但见张庆来已是一副志在必得的姿态,便闭口不再自讨没趣。
叶倾华若是知道他们的打算,定要啐上一口,什么玩意儿,竟然和子谦比,他可是大齐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再者,放着绝色倾城,智勇双全的安无恙不要,去喜欢你家的弱鸡?我又不是瞎。
福州大营,篝火旁,四人酒意渐浓。安无恙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对蔡虎道:“虎伯,我记得您家大孙子立哥儿,今年该有十岁了吧?”
提起大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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