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听闻过一些案件。”许平心开口,他们干医生的,有时难免会碰上一些医疗纠纷,但,打官司这件事,他们还是能避就避的。
“这样的官司是必赢的,本来就是他们不对,坐车给钱天经地义。”
“那几个巡捕只听信一面之词,无缘无故将樊小虎殴打的快要致死,更是可恶。”苏令徽掷地有声的说道。
“华国的法律是不会允许洋人这样欺负我们的!”
“可,话是这样说,但这样的事发生好多回了,从来也没有人去起诉啊,大多都是自认倒霉了。”
蔡大伟不由得插了一句,觉得苏七小姐有些异想天开了,起诉外国人哪是那么容易的,那些可都是大老爷们。
许多平时对他们吆五喝六的老爷们见到了洋人都很是尊敬和客气。
“那要是本国人坐你的车不给钱,还打你一顿,你会善罢甘休吗?”苏令徽转头问道。
“那肯定不会,不打他一顿算我老蔡没志气。”蔡大伟瞪着眼睛,生气的说道。
“那面对外国人也要一样,他来到了华国,站在这片土地上,就要遵守华国的法律。”苏令徽硬邦邦的说道。
“华国的法律规定了可以起诉外国人,我们就去起诉。”
华国人和洋人是平等的,她攥紧了拳头。
“樊叔叔,你怎么想?”
苏令徽转头郑重的询问着樊父的意见,毕竟樊父才算苦主,如果樊父选择不起诉,那也只能算了。
范文生、苏令徽、许平心、阿文、蔡大伟、还有屋子里一直蹲着帮忙熬药的那个瘦小的那个中年人一共十二只眼睛都紧紧的盯着樊父。
樊父的嘴唇一阵颤抖,他有些胆怯,打官司,这得要花多少钱啊?
可随即他又很快想起儿子嘴里喃喃的那句“我的钱,那是我的钱!”,想起从废墟中刨出的妻子的尸体,想起手中那破碎的挂钟。
不惩罚那些人,他实在不甘心啊!
当时面对那些拿着武器的R国人,他只能背着妻子的尸体,带着儿子在废墟和敌人的枪炮中仓惶奔逃。
那时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如今他依旧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做错了什么。
难道面对着那些人,他们永远只能低着头活吗?
他低头,儿子也要低头吗?祖祖辈辈,子孙后代呢?
“起诉他,起诉他。”
樊父哆嗦了一下,他紧紧的瞪着床上人事不知的儿子,最后坚决的说道。
“钱是我们应得的,这不是小虎的错。”
是的,他可以选择不起诉,可儿子怎么办。他是一个好孩子,醒来知道因为他的原因,家里背上了这么大的一笔债务,会怎么想自己呢?
樊父知道这样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小时候,他家里佃着地主的地,恰逢大旱,颗粒无收,地租却比往年还要加上两成,变成了九成。
于是佃户们只好被逼的卖儿卖女,甚至把自己也卖掉。
而那时侯,他还很年轻,有着一腔热血和几个无畏的朋友。
他们偷偷商议了几天,想组织佃户共同向地主抗议示威,让他降下地租,让他们能喘口气,活着度过这个灾年。
但不知谁走漏了风声,他的朋友被当做领头的投进了县衙的大牢里。
朋友的父母将自家仅剩的三亩祖地、一头牛还有女儿全卖给了地主,地主才去给县太爷打了招呼,将被关了小半年的朋友放了回来。
可朋友回来之后,樊父却发现明明他还是那个人,但却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
他变得胆小怕事,沉默寡言,不再高谈阔论,不再热心爽朗。
他再也不敢在别人面前直起腰来,只像那头被卖的黄牛一样在家里、地里干着活计,再也没有和被人大声说过话。
“错了,我错了。”这是他唯一会对他说出的话。
可他真的做错了吗?
樊家没有扛过那个灾年,他在埋葬了自己的父母后离开了家乡,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可樊小虎才十八岁啊,他不想让儿子以后也变成这样。
“可我们都不懂啊?”
阿文弱弱开口,他环视了一圈,将祈求的目光投向了背挺得直直的苏令徽。
“没事,就像做题一样,我们一步一步来解决,首先我们需要一个专业人士,一名律师。”苏令徽回想着自己看过的书,很自信的说道。
“律师,找哪个律师?”众人又陷入了沉思,没接触过啊。
苏令徽看向刚刚说自己遇到过几起案件的许平心,许平心连连摆手,无辜的说道。
“我只在一个同行有案件的时候去观摩了一下庭审,但也没接触过。”
“不过”他提醒道“律师的水平参差不齐,我听说有些律师收费很高,但是水平极差。”
“而且这种涉外的官司,肯定是非名律师不行。”
苏令徽苦苦思索着,她倒是在苏大老爷那见过律师。
可她一不知道那律师叫什么。二恐怕她联系上那律师后,就会被报告给苏大老爷,苏大老爷准会勃然大怒,然后关她的禁闭。
毕竟在苏大老爷的美好想象里,她此刻还正在和周维铮两个人在公园里培养感情呢。
咦,周维铮,对了,周维铮!
苏令徽激动的一拍手掌,快活的笑了起来。
他在沪市生活了好几年,一直和政商界名流打交道,肯定认识几位名律师,而且说不定还会有更好的办法。
她急匆匆的翻起了手袋,里面的夹层里果然放着一张纸条,是昨日周维铮临走时给她的白公馆的电话,让她有空就可以联系他。
说干就干,苏令徽急匆匆的领着蔡大伟出了樊小虎家,一路跑到了最近有电话的商铺里,这里装着一架磁石电话。
“5分钟半个银元。”
商铺的老板虎视眈眈地站在了旁边,苏令徽塞给他一个银元,他才慢腾腾的走了。
“麻烦帮我接白公馆260号。”
苏令徽转了号码,然后一手握着听筒,一手握着话筒,脚尖不住的点着地面,焦急的等待着。
“好的,请稍等。”接线员甜美的声音响起。
咦,对了,接线员也是女生从事比较多的工作,苏令徽眼前一亮,在心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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