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悦心微微蹙起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文可烟终于将视线收回,看向悦心,“只是什么?”
思绪飘散的悦心听见文可烟的声音,猛地回神,她再次垂眸,略有些迟疑地将剩下的话说完:“只是……因为太过正常,反而不正常,感觉有诈。”
文可烟追问:“此话怎讲?”
“魔界对尊上的看管似乎并没有太在意,就连你们被救出这么大件事,也并未在魔界掀起太大风浪。这点属下着实想不明白,按说魔界不该如此松懈。”
听到这儿,文可烟漫不经心地往不远处的小屋扫去一眼。随后,她又将视线落到悦心身上,目光如潺潺流水般平静,却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番。
从悦心轻轻掩下的睫毛,到她紧抿的嘴唇,文可烟都尽收眼底。
“那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悦心沉默几息,似在思索如何开口。
“属下……就是芯核。”
文可烟神色依旧清风淡定,她早已料到这一结果,轻轻挑眉,吐出三个字:“然后呢?”
本事随意、自然的语气,可落在悦心耳中,却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悦心次陷入沉默,她实在不知道,除了承认自己的身份,还有什么需要要文可烟坦白的。
周围很静,静得可怕,并未传来悦心的声音。
似是疑惑,文可烟将目光朝悦心投去。
“羿逸安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悦心闻言,身体微微一僵,她低着头松了一小口气,下一秒又提起来。
原来小殿下是想问这个。
“你也不知道?”见芯核依旧没有回答的想法,文可烟忍不住问出口。
她早就知道,羿逸安是世人传颂的魔头,无恶不作,却又无人可奈他何。
按理说,这样的反派角色,不会被谁轻易所伤。可昨日,他却重伤至差点丧命,若不是系统和她,恐怕……
“属下……”芯核不知该如何回答。
尊上向来行事神秘,何时做事需要知会她呢?尊上只会将需要她做的事告诉她,其余一切事情她一概不知。
悦心吞吞吐吐,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觉得,该是尊上自己伤的。”
“自己伤的?”
“他为何这么做?”
文可烟一连两问,声音都陡然拔高了几分,手指藏在衣袖下微微握拳,连带着衣角都被她揪出丝丝缕缕的褶皱。
她不敢相信悦心的话,可理智又告诉她,依照眼前的事实来看,却又不得不信。
毕竟,以羿逸安的实力,这世间又有谁能轻易伤及他分毫?
大长老要是有那个能耐,又岂会等到昨天羿逸安受了那么重的伤才动手?不然,早在在之前,大长老就该将羿逸安从!魔尊之位上拉下来了,又何至于夹着尾巴在魔界忍气吞声这么长的时间。
而且,若非是羿逸安自己,大长老昨日又怎会有机会给他下毒。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沉默良久,文可烟以为悦心不会回答她了。毕竟,悦心是羿逸安的属下,若没羿逸安的授意,她又怎会知晓其中缘由呢?
文可烟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黯淡,正打算放弃追问时,悦心的声音却悠悠地传进了她的耳里。
“想来……尊上是为了让戏做得更逼真些。”
“……”文可烟越听越迷糊,脑袋里像是被灌进了一团浆糊。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他自己伤自己伤得那么重,仅仅只是为了演戏?演什么戏?又是演给谁看呢?到底是谁有这般能耐,能让羿逸安不惜自伤,来演这么大一场戏?
总不可能是她吧?
一个荒诞的念头混杂在文可烟脑中无数念头中,一闪而过,连一刹那都没待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己不过一个什么术法也不懂的小小绿萝,想来没什么利益可供羿逸安图谋的。
按捺不住好奇心,文可烟佯作不在意地问:“演什么戏?”
悦心这次是真的铁了心不打算回答了。
眼下尊上为此局演了这么大的戏,可事情还到尘埃落定的时候……为了不再横生变故,悦心实在不好将羿逸安的计划全盘托出。
而且,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这个道理悦心也还是知道的。
线索在这儿断了,文可烟还想问一些悦心愿意回答的问题,可上一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她根本想不到还能问什么。
那个未得到答案的问题,也许是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钥匙,是整件事情的核心所在。一旦悦心松了口,将答案道出,整个线索便会如开了闸的水流,源源不断地涌出,所有的谜团都会一一解开。
而她,也不会再被困在这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可……悦心不愿开口。
屋外的气氛有些凝滞,风似乎都放慢了脚步,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压抑地拂过。
恰在此时,小屋内突然传出一阵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声响,像是有人轻轻挪动了身体,又像是衣物摩擦产生的窸窣声。
这细微的声响,给了悦心一个绝佳的台阶。像是被解救了一般,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
接着,格外怕错过这来之不易的借口,立马越过方才那个令她左右为难、如坐针毡的话题,急切开口:“小殿下,尊上好像醒了,你进去看看吧,属下去找点儿吃食。”
吃食?
文可烟一怔。
在这魔界,饮食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之事。
眼下,羿逸安身为魔尊,重伤未愈,自是无心饮食;悦心身为魔族之士,平日里也并非贪口腹之欲之人,此刻又怎会突然提及吃食?
……
这么说来,到最后只剩下她一人……
文可烟张了张嘴,想说“其实也不用的,她也不是很想吃”,可一个字还未吐出,她眼前哪儿还有悦心的身影。
悦心早已如一阵疾风,匆匆离去。
此刻,庭院中又只剩下文可烟一人。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她的发丝与裙摆,宛如一副生机初露的水墨画,宁静而又带着几分淡淡的惆怅。
她在外磨蹭了好一会儿,有些犹豫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每一分每一秒于文可烟而言,都是一场漫长且煎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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