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见她们如此,内心感慨刚才的问责不过是北燕公主强作姿态,说到底她们不过一帮年不过二十的小姑娘,他们久居两后的统治之下不免有些杯弓蛇影了,担心女主干政。
陆公听到任枢的夸赞,很是自得,同众臣一样轻视她们年幼无知。
任枢顿了顿,忍住哭声,哽咽道:“我们只不过是有个小小的心愿,只是想在凌都置下北燕公主府,由从家乡带来的护卫守着,以求安寝罢了,怎敢妄图大凌擎天柱石为我们崩裂?”
话音一落,众臣哗然。
任彬心想,这才是任枢的目的,将从北燕一路带过来的公主护卫队掌握在自己手里。公主护卫队少说也有几百人,是一支实力不俗的武装力量。
“这怎么可以?”陆公开口,朝堂肃然,“按照惯例,和亲公主带来的人员会由我们大凌接管。”
哭声停歇,任枢仍红着一双眼睛,看了陆公片刻,说道:“按照惯例,和亲公主都会在大凌都城外遭遇袭杀吗?”
“公主深明大义,都城外的袭杀都是南罗搞出来的。”陆公把锅一甩,继续说道,“自行驻军护卫,不同其他,北燕公主难道要在我们大凌弄出国中之国吗?”
任枢道:“南罗破坏燕凌订盟结亲,狼子野心。但陆公有一言说得让人不甚明白,什么叫作国中之国,我们和亲大凌,和大凌同心同德,护卫自然还是归属大凌的。”
陆公语塞,潘相紧接着说道:“公主昨日遇袭,今感惊恐,人之常情。公主请自行驻军守卫,牵涉事大,不如早日完婚,住到皇宫里,必能高枕无忧。”
任枢直视太皇太后,说道:“还望太皇太后准予妾小小的心愿。”
潘相、陆公也跟着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比潘相、陆公都更知道边境形势,虽然凌燕停战,但南罗还像一条疯狗一样死死咬住大凌,他们要的不仅仅是从地力富庶的大凌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块肥肉来,而是要拿下整个大凌作为他们的天然粮仓。
无奈,太皇太后只能先应下。
任枢躬身谢道:“愿燕凌两国修百世之好,共创盛世繁华。既然太皇太后给妾做主,妾便不再书信告知兄长昨日遇袭之事,免得兄长担心。”
听到任枢威胁的话,太皇太后扣着御座的护甲更加用力了,命有司与北燕公主接洽。
谒见完毕,一行人走出明德殿,乘了肩舆出宫。任枢的心情不错,又不似来时赶时间,行至半路,决定同几位妹妹步行出宫。
引路的小内侍候一直在明德殿外候着,对殿中情形也听得只言片语的,对任枢等人比来时更尊重殷切,自然一切好说,他仍在一边引路,让其他内侍抬着肩舆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以便几位公主一会儿乏了能坐。
虽然置下北燕公主府,但往后余生都要生活在凌宫里。不同大燕皇宫群山拱卫的苍茫大气,凌宫草木繁茂倒也显得生机勃勃,别有一番意趣。
任煜走近任枢,刚要开口询问,天上飞下来一根金线缠绕白羽的箭来,直射任彬而来。
任彬拔脚就要旋身闪避,突然想到原身表面上是没有这个能耐的,眼珠急转,轻轻“啊”了一声,故作害怕地扑倒在任枢的裙摆边,顺势将腿脚一缩,羽箭恰恰就插在任彬原来落脚的地方。
不远处草木间,当先蹿出一人,奔至她们面前,确切地说是羽箭的面前,来不及朝她们行礼,快速跪到羽箭边上,熟练地拔起地上的羽箭,从兜里掏出一只鸽子,用羽箭将鸽子钉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才朝她们行了一礼,又奔回草木间隐去身形。
随后,另一个方向的草木之间又有几人裹挟着一片喝彩声走了出来。
“孤这箭法不错吧?”领头一人身着明黄袍服,发束金冠,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身上的浪荡气息遮掩不去,“称得上弯弓那什么了吧?弯弓……对!弯弓喝羽!”
“陛下说得是,陛下百发百中,不像臣妾,箭都飞不高。”旁边的美人搭箭拉弓,朝天上放了一箭,箭在不高的地方画了条抛物线扎向地面。簇拥的人又是捧场地发出一片喝彩声。
见了这情形,任彬哪里还能不知道,这天上怎么会无端生出一支箭向她射来呢。
任煜原本就对凌帝好色托病不上朝心存芥蒂,现在好了,见凌帝还文不成武不就,弯刀饮羽说成弯刀喝羽,箭法疲软根本射不中猎物,更嫌弃了几分。
她低声对任枢说道:“枢姐姐,我们真要嫁给这样的人,刚才让我们选您怎么不应承下来?”
任枢远远看着凌帝开解美人,轻声细语的,美人使性子要凌帝手把手教她,凌帝从善如流,不由得浮现笑容。
凌帝拥着张美人走近他打中的鸟,任枢等人跪地行礼,内侍低声禀了任枢等人的身份。
“原来是大燕的公主,快起来吧。”凌帝面不改色地说道,“孤病了,今日没有上朝,倘若知道大燕公主是如此佳人,孤就算强拖着病体也要去的。”
任枢等人站起身来,凌帝的目光集中在刚才扑倒在地的任彬身上,“这是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下。”任彬看了边上的任枢一眼答道,接着畏缩低头作鹌鹑状。
“怎么这么不小心?哈哈哈哈哈……”
任彬心想,要不是他这个罪魁祸首在皇宫里射箭,她也不用假意这么一扑,结果真撞到膝盖,他居然还有脸嘲笑她。
想着,任彬抬头就想给凌帝一个眼刀,正对上凌帝细细打量她的双眼,整个人被看得发毛,任彬及时撤回一个眼刀,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有几分眼熟。”凌帝说道,表情像秋风一样肃杀。
任彬被吓得魂不附体,她不会以前在东凌执行过任务,和凌帝打过照面吧?
任枢四人闻言,也朝任彬看来,看得任彬一颗心更加不上不下。
“公主妹妹肯定是前世与孤有缘。”秋风里,凌帝硬是笑得春暖花开。
任彬心里长舒一口气,虽然她是个细作,但别自己吓自己,她要淡定,这个大凌皇帝看起来没什么能耐,纯粹就是个色胚。
果不其然,凌帝调戏完任彬,雨露均沾地黏上了任枢四人,公主都不叫了,妹妹长妹妹短地喊了起来,“几位妹妹初来乍到,想来还没有好好在凌都游玩一番,哪日几位妹妹得空了,孤定带你们四处转转。”
“陛下,您怎么没说过要带妾在凌都看看。”凌帝身旁的美人不依了,娇声娇气地抱怨道。
凌帝朝任枢等人尴尬地笑了笑,低声安慰身旁的美人。
“陛下盛情。”任枢应承了下来,也不知道是真心要去,还是随口客气。
任枢和江颖又寒暄了几句,两拨人便分开了。
秋高气爽,西风拂人。
日头渐高,街道上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都城中各处坊市更是嘈杂热闹,铺面掌柜伙计店内店外奔走推销。
只是没过多久,街道尽头响起沉重的马蹄声,犹如擂鼓,其间夹杂着“无关人等退避”的呼喝声,一骑当先,一名头戴黑纱冠帽、身披莲花暗纹云锦黑色披风的青年人高高坐在马上,率领一队人马迅速穿街而过。
一清卫办案,人人退避,无人敢议论半句。
凌宫门口,任彬一行人从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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