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涣离起身,走过去开门。
吴叶双手环胸,蛾眉竖起,不掩眸中厌恶,“就你一人住这,你和鬼说话呢?”
“是和鬼说话啊!”她目若朗星,一脸真诚,“刚刚你听到的哭声,确实是鬼在哭。”
“你在胡说什么?”吴叶心脏骤然停跳一拍,向后弹开一步。
她眨眨眼,歪头,“我没胡说!”
“你!”低吼瞬间从吴叶紧咬的牙关里迸出,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成拳头。
“实在抱歉打扰到你,我等会儿和它说,让它安静些,”她双眼微垂,似乎真为此感到抱歉。
“啊!!!”吴叶捂耳尖叫,“你真是个疯子,明天我要告诉君心,看她以后还理不理你。”
吴叶狠狠瞪她一眼,生怕她再说什么惊人的话,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开了。
今涣离轻盈甩上门,一回头,小鬼脸色惨白,七窍流血,手脚挥舞,作威作福。
她一手拍在它头上,“她又看不见你。”
小鬼瘪瘪嘴,收了血流,跟在她后面飘。
她走到楼道,手掌摁住小鬼的头,“你去桌上歇着,别跟上来。”
小鬼即刻转身,一晃一晃到她桌上。
小鬼带来的阴冷,丝毫不影响今涣离的睡眠。
半夜实在待不住,小鬼飘上她床边,围绕床看她睡颜。
因为死的早,它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她能睡那么香那么久。
第二日一早,今涣离洗漱完,小鬼趴她肩上,指引她到平时方卫一定会经过的一角等候。
此地衔接学堂大门与明伦堂,学子大多会路过,唯有方卫一定要走到这一角,再去明伦堂。
她躲在一堆树后面,露出个眼睛,观察学子动向。
距离第一堂课还有一刻钟,方卫脚步飞快,朝此处走来。
她收回脑袋,指示小鬼飞回方卫肩头,左手食指伸直,中指压于食指背,拇指扣住无名指、小指指尖,掌心向上,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伸直,拇指扣住无名指、小指指尖。
嘴里念叨:“......幽精匿影,魄化清风。外邪不察,天眼难寻!”
术法施完,她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头颅,眼前的景象瞬间失去所有清晰的轮廓。苍翠的树林、斑驳的树皮、脚下的小径……所有的一切都开始疯狂地旋转。
她猛抬双臂,死死抠住树干。
直到那股恍惚感像潮水般退去半寸,她才张开嘴。空气争先恐后涌入,停顿半秒,胸腔里残余的滞闷随着气流缓缓淌出。
“你怎么在这?”
她抬起头,君墨爻站在大树旁,方卫早已不知去向。
君墨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袖,视线越过她微颤的肩头,落在她发红的手指上。
“快上课了,”说完,他自顾自转身,往明伦堂走。
听见身后她的脚步声,他嘴角抿了抿,又很快扯平。
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都没有开口说话。
今涣离状态属实不好,不过一小小藏身术,却耗尽她所有法力。
一上午,她没醒过。
悠悠有转醒的迹象,还是身边叽叽喳喳声太吵。
“世子,你要相信我,这人总爱拿鬼吓唬同窗,昨夜我还瞧见她将君心赶了出去,”吴叶两手在空中挥得像要劈开什么,声音像浸了晨露的竹笛在轻颤。
“她怎么能这样?”
“君心对她好声好气,她凭什么赶别人走?”
“别人在京朝有住处,也不代表她能独占一屋吧?”
不同的声音讨伐着她,似乎看不惯她睡那么好,声音拔高好几个度。
“别吵,别围着我,”君墨爻语气没带半分火气,也没有丝毫起伏。
圈在此的众人却纷纷闭上嘴,默默回去自己位置。
崔奇坐他后面,眉头拧成个深深的结。他拍了下君墨爻的肩膀,“往日也没见你嫌吵,今日怎的了?”
崔奇视线停在趴着睡觉的今涣离身上,“还是说,你怕别人吵到她睡觉?”
君墨爻回头,目光落在崔奇身上两秒,“你脑袋被驴踢了?”
崔奇噘噘嘴:“那她赶你妹妹一事怎么说?”
君墨爻烦躁地将书往桌上一推,“等她醒了再问她。”
越想越烦,他站起来,“我现在去问君心。”
两妹兄走出课堂,到走廊尽头。
君心嘴唇抿得发白,下唇无意识咬出印痕,“她怎么样了?今早瞧她进来,气色好差。”
君墨爻冷冷瞥她一眼,“吴叶说她昨夜将你赶走,你怎还在关心她?”
“什么赶走?”君心茫然眨眼,“昨夜我寻她说事,后面她送我出去,怎么会成她赶走我?”
“那我便不清楚了,”君墨爻洞悉着妹妹的神情,“我与你说的话并非闹着玩,以后你离她远些。”
“可......”君心睫毛颤了颤,接着缓缓抬起头,“可她并未做什么。”
君墨爻双眉一竖,“她没做什么?出言狂妄,不讲礼数,也叫没做什么?”
君心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要她说的都是真话呢?你们未曾了解便出言批判,何尝不是你们狭隘?”
说完她就要走,君墨爻伸手抓住她手腕,垂目审视,“她靠近,你不觉厌烦?”
“何来厌烦?”她甩开他,疾步走向课堂。
君墨爻一路走一路想,为何君心不觉抵触?
刚到门口,就见崔奇指着今涣离,“你能不能离大家都远点,见到你就烦。”
今涣离眼里还是刚醒过来的迷茫,她懵懂点头,好不可怜,衬得崔奇像专横跋扈的恶霸。
他皱眉走过去,“你又在装什么?”
今涣离很是不解,“我装什么?”
“装无辜,装天真?别觉得你哄骗得了我妹妹,就骗得了其他人。奉劝你一句,夹起尾巴做人,”君墨爻心里那股厌恶来得又快又烈,他不想再管那些疑惑,当下立判。
“我惹你了?”今涣离火气上涌,自己承师母嘱咐不与同窗起冲突,真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拿捏?
她跳过去捏住君墨爻的领子,走到后边无桌椅的地方,把人丢在地上。
她一脚踩在他胸膛上,“给你几分薄面,真觉自己说什么是什么?”
疼痛袭来,他稍微清醒,自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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