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爻照着白无常教他的法子,握住今涣离手腕,集中注意力,念起咒语。
最开始生涩,却能见些亮光过渡。
他重复念叨,愈发熟练,金光不断输送。
发寒的身躯,逐渐温暖。
今涣离缓缓睁开眼睛,“你在做什么?”
“给你让渡功德,”他如实作答。
她眸光一凛,扯开他手腕,瞪向白无常。
“功德让渡不是借,还不回去,”她站下去,“以后别用此法子,我若需要会和你借。”
他应下,却高兴不起来。
谢必安告诉他,此法对他无害,让渡再多不过九牛一毛。
她明知道,却不肯受。
明摆着,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谢必安,”今涣离一声厉喝,冲向黑白无常。
二鬼吏连忙套住最后一只鬼,刹那消失鬼门里。
今涣离止步鬼门前,“下次最好别让我碰见你!”
她气呼呼回头,走到君墨爻边上,“不管怎么说都谢谢你,只是无功不受禄,道士讲究有因有果,我不能凭白接受你功德让渡。谢必安那坏鬼口里没一句真话,若有心之人发现你会此法,你再多功德都不够给。”
他心情一下多云转晴,瞧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她怕自己遭坏人陷害,她关心自己。
她眉毛微拧,这人干嘛呢?
她收回视线,“你就当不会此法,也莫声张。我们回去吧!”
“成!”
二人绕过树木,穿梭林中。
马车五人等候已久,瞧他们走来,纷纷下车。
君心盯着她,眉头拧成个结,“你们还好吧?你嘴怎这般白?”
“没事,掉入阵法,费些时间出来,”她安抚拍着君心的手,“只是......”
她视线扫过众人,君且直言:“你直说便好,有事我们一起解决。”
她颔首,口中念咒,双指挪向双目。
不出所料,几位额前黑洞虽小了些,但并未消失。
“那阵吸纳君家气运,如今阵破,仍有空洞吸纳你们气运,”她斟酌措辞,“那阵或是个幌子,又或说,那阵并非盗取你们气运的罪魁祸首。”
那阵破后,她愈发觉得,此事不单是气运盗取那么简单。
“无碍,我们也没想到,你们此番前去,会遇到盗取我们气运的阵法,”君且安慰道,“你也莫过担忧,时候不早,我们先过去。”
赶车的事教给君墨爻和萧桦,长辈空出位置让小辈坐一辆。
马车颠簸,今涣离瞧着窗外景色,眉头久久难以舒展。
君心一直瞧着,良久,叹口气,“烦你帮忙,并非要你如此焦心。你且躺下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她颔首应下,自己这般亦会影响君心,其人本就不安,不如就此睡下。
她往里挪了挪,躺下。
出生一月时,春日暖阳透过雕花棂窗,斜斜洒在前堂。
母亲抱着她坐在湘妃竹榻上,父亲俯身凑近,故意用颌下新留的短须去蹭她的脸颊。
不多时,师母身着黄色道袍,不请自来。
母亲拧着眉站起,将她递给父亲,挡至他们身前,“敢问阁下为何事而来?”
师母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悲悯,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她为极阴之体,又背负罪孽,你们护不住她。”
“什么,”母亲表情僵硬,回头瞧他们。
父亲更是站都站不稳。
“我是虚云观今朝,”师母解释,“我来带她走。”
母父对视一眼,眼里尽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虚云观在当地赫赫有名,今朝法力高深,此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父亲紧紧抱着她,母亲上前握住师母的手,眼神哀求,“大师可有法子?我们实在不想她小小年纪,母父便不在身旁。”
师母摇摇头,“若有法子,我又怎会生生要她离你们而去?不带她走,她怕是活不过三岁。”
话语像一把冰刀,猝不及防地刺入他们耳膜。
母亲泪水夺眶而出,父亲直直摔在地上。
还是师母反应及时,接住嚎啕大哭的她。
父亲捧着她的背,迟迟不肯松手,“我们以后能去瞧她?”
师母叹口气,“出了此门,你们再无瓜葛。牵挂越多,她越难活。”
画面定格脑海,懂事后,今涣离才明白,那是自己拜入虚云观的由来。
她仍然记得他们的面容,也知道他们时不时差人到虚云观上香、捐赠。
她很感激,却说不上多有感触。
随后就是她被师母丢入聚鬼阵历练的场景,阵法千变万化,阵眼出其不意。
那会儿她拿着师姐师兄给的符箓,破阵只是时间长短。
今日所见阵法,为最普通一种,她本想等头疼缓过去再破。
哪知竟被外圈众鬼发觉,那么多聚鬼阵,头一次见鬼冲破阵法的,她不禁怀疑设此阵的道士技艺不精。
“吁——”
马车平稳停下,君心没来得及叫,她已经坐了起来。
“你醒了?”君心收拾着东西,“我们到了。”
她点点头,站起来从后尾拿过自己的包。
走下马车,眼前事君家祖坟山下的别院。别院规制庄重,仆从肃静。
一种无声的集体嫌恶,在每一道刻意回避,却又剐过她的眼神中流转。
她习以为常。
君墨爻表情凝固一刹,从未见过,何来厌恶?
君且下车安排事宜,君墨爻与君心走过去。
名叫翠玉的丫鬟走来,“姑娘把包给我吧,随我去您的住处。”
她揉揉过渡思考胀痛的头,刚要递过去,一股异香钻入鼻孔。
羽印带来轻微灼烧感,她抬手将包挎紧,“无碍,我自己拿便好。”
君家众人留在外商议,她跟着翠玉走进别院。
仅有她们二人,翠玉身上混合陈腐泥土和某种奇异香料的味道更为浓烈。
她不动声色掏出符纸,卷进衣袖。
到深处客房小院,门匾刻着“枕霞阁”。
两个丫鬟见着她们,打了招呼,去往别处。
走进院子,内里有几竿翠竹、一架秋千、一口养着睡莲和金鱼的大缸,景致清幽而不张扬。
下榻的正房,陈设俱全。
翠玉站在门口,“姑娘,您就在此处歇息,我在院里忙活,有事知会我一声。”
“成,”她丢下包,躺在榻上。
没一会儿,呼吸绵长。
翠玉去而复返,没合拢的门推开,没发出声响。
她悄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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