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鹤晚脚步故意放得很慢,等到贺迟砚消失在视野之后,她紧绷的身子这才松懈下来,手不由自主地捂上心口,那里有人正将她的心当做架子鼓练手,敲出没有节奏的咚咚鼓声。
她明明和那么多人都拥抱过,早就养成控制心跳频率的绝技,可是,当贺迟砚拥抱她时,距离甚至还没有拍戏时近,举止也不亲密,但她的心在那一刻暂停了,而后发疯了一般跳动起来。
贺迟砚的反应可以说是因为紧张或尴尬,那么她又是因为什么?
一定也是因为尴尬。
纪鹤得出结论,也不管正确与否,她也不想探究,就这么说服了自己。
平缓下来,她才抬眼看向站在酒店门前的戴依瑶。她显然看见了她特意为她一人上演的偶像剧,此刻表情还有些呆愣。纪鹤晚顿时心旷神怡,她的面子暂时是保住了。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迈着愉悦而轻松的步伐走到戴依瑶面前,笑着对她打了个招呼:“戴老板,可真巧!什么风把你也吹过来了?”
戴依瑶还没有从刚刚那极其震撼、匪夷所思的一幕中回过神。她不是没有怀疑过纪鹤晚的话,想着年少的喜欢只是幼稚的误以为,并不能持续,也不能当真,尤其是对于贺迟砚这样冷情的人,可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这么纯情,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
这一刻她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彻底破碎,心并没有她所想的那么苦涩、疼痛,而是释然。她从来没有觉得心跳得这么轻松过,呼吸这么畅快过。
可能是她早有预料。这向来应贺爷爷的命不沾染娱乐圈的贺迟砚,竟然求了沈叔,还出动贺氏的公关团队为纪鹤晚平息舆论风暴。纪鹤晚虽然嫁进了贺家,明面上是贺家的人,要维护贺家的颜面,但实际上只要她不违法犯罪,无论闹出什么丑闻,对于贺家这样根基深厚的大家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所谓。
贺爷爷相信了贺迟砚所谓的维护贺家颜面、企业形象的借口,但她不信,她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贺迟砚这个人哪里都好,最难能可贵的是道德感极高,成为他的妻子,哪怕没有爱也会过得比一般的豪门贵妇幸福,起码他不会弄出些烦人的小三小四小五。她想,如果她注定也要成为豪门世家的牺牲品,选择贺迟砚就非常完美,她也喜欢他,耳鬓厮磨做不到,相敬如宾在她们这个圈子也是好的。只是她没有想到贺迟砚会选择纪鹤晚,更没有想到他选择她的理由是喜欢。
可就像她说的年少的喜欢是做不得数的。贺迟砚很好,她也不差,她没有必要守着那点幼稚的奢望不肯放。毕竟世上男人多的是。之前一直揪着贺迟砚不放,说到底也是因为想膈应膈应纪鹤晚。
“戴老板?”久等不到戴依瑶回应,纪鹤晚奇怪地在她眼前挥了挥。
难道是冲击太大,傻了?一个拥抱而已,不至于吧?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
她正在心里吐槽,这木偶终于开了尊口:“纪大小姐还真的来苏黎世呢。”
说到这事也巧,谁知道剧组突然改了拍摄计划,要趁着天气还没有转热,先将异国重逢的戏份拍完,谁知道这异国是苏黎世呢?
只能说一切都是缘分,妙不可言的缘分。
纪鹤晚点头笑了笑,又故作惋惜地敛下眼眸,叹息,“可惜是来工作,不是来度蜜月的。”说完,她又看向戴依瑶,总感觉她身上凌人的盛气淡去了不少,她也缓和了声音,不再针锋相对,“戴老板是来旅游的,还是来工作的?”
“和你一样,来工作的。”戴依瑶指了指前面不远处一家崭新的,招牌还蒙着红绸的店面,“新开了一家店,我来举行开业典礼。”
纪鹤晚看着,虽然没有看见店名,但看那装修风格,她已然有了答案,“是翡冷翠吗?有没有卡诺利?不会还是赠送的吧?”
戴依瑶笑了一声,“这卡诺利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纪鹤晚狂点头,“真的、真的很好吃!所以啊,不出售简直太可惜了,你少赚了多少钱知道么?”
“我考虑考虑吧。”戴依瑶说着,沉默了一会儿,又扬起笑容,“今天开业大酬宾,纪大小姐要是有时间可以和迟砚一起过来,我给你们留个位置。”
“行啊!”纪鹤晚一口应答,“我今天收工早。戴老板可一定要准备好卡诺利!”她看了眼手机,对戴依瑶挥了挥手,“我得去做妆造了,晚上见!”
看着纪鹤晚那灿烂而温暖的笑容,戴依瑶忽然想不起来自己是因为什么才讨厌她的了,只知道不是因为贺迟砚。
纪鹤晚刚踏进酒店门,火眼金睛的前台经理就迎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对她鞠了一躬,标准的九十度。
“贺夫人,昨天的事是我们酒店的问题,为了表示我们最诚恳的歉意,我们特意为您准备了一间VIP湖景皇家套房,不限时间免费供您居住,只希望您能原谅我们的失误。给你造成的不便,我谨代表酒店全体员工向您表示真挚的歉意!”她又鞠了一躬,大有‘你不接受我就不起来’的打算。
当然纪鹤晚也没想不接受。
“这个套房我可以请别人来住吗?”她问。
“可以的。”经理迫不及待地回答。
纪鹤晚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把房卡给我吧。”
经理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到实处,连忙双手奉上房卡,目送那抹清瘦高挑的背影走进电梯才如释重负地长长呼出一口气,又不合时宜地称赞一句:这贺总的眼光真是好!两人真是郎才女貌,般配极了!
向忆安早就将一切都准备好了,正坐在椅子上嚼面包,听见门铃响了,赶忙去开门。纪鹤晚倚在门框上,两根手指夹着一张房卡,对她挑眉邪魅一笑,“我亲爱的向小姐,不知道这样东西能不能收买你的心?”
她真的努力压制,才控制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微微侧身让出位置,示意纪鹤晚先进来再发疯。
进屋之后,纪鹤晚也不扮演她的纨绔少爷了,随意将手中的房卡扔给向忆安,坐在了被她改造成梳妆台的电脑桌前面,轻描淡写地说出足以让她一蹦三尺高的话,“湖景套房,你和柴晓住吧。”
纪鹤晚早有预感,在向忆安张嘴之前,就出声阻止了她欣喜若狂的尖叫:“不要太激动,先来给我化妆。”
向忆安眉开眼笑,和纪鹤晚待的时间长了,不免也染上她夸张的戏瘾,双手握拳朝她拜了拜,“我和晓晓谢谢老板了!”
看出纪鹤晚心情不错,向忆安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想打探打探她和贺总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又和好没有。正想找话头开口,目光恰好瞄在纪鹤晚刚刚拿过来的保温杯上——平平无奇的保温杯,没有立体贴画,也不是吸管杯,可想而知是谁准备的,亮晶晶眼眸瞬间弯成了小月牙,“呀!新买的保温杯嘛,你不是说不爱喝热水吗?里面灌的不会是奶茶吧?”
纪鹤晚并不知道向忆安心中那点小九九,拿着眉笔对着镜子自己勾勒眉型,顺口回了句:“贺迟砚给的,装的红枣桂圆水。”
话音还没刚落地就听见耳边响起一声极其夸张的“哇哦!”吓得她手一哆嗦,好好的一条眉毛差点没毁了。她转头冷冷扫了向忆安一眼,奈何这人还沉浸在自己给自己下达的帮助两人重归于好的任务中,根本没看她的眼色,毫不走心的夸奖滔滔不绝地溜进她的耳朵,通体围绕的都是贺迟砚那家伙多么多么暖心。
纪鹤晚怀疑地盯着向忆安,直盯着她止住声音,心虚地不停眨巴着眼睛,才不满地蹙起眉毛,“向忆安,你不对劲,你闲着没事帮贺迟砚那家伙说什么好话?”
向忆安讪笑,“我这说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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