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徐徐降临,皎洁的月亮不吝啬展示自己的美丽,朝世界投照下与太阳一样明亮,但比之要冰冷许多的莹白光芒。苏黎世湖在月光下闪烁着如钻石一般的璀璨光亮,幽蓝的天空没有浮云,遍布明星,偶有还未归家的海鸥从空中掠过宛若流星。
拍摄结束后,纪鹤晚接过向忆安递来的保温杯喝了一口,发干的口腔顿时被一股甘甜席卷。她坐在湖边,观看这对她而言陌生的一切,嘴角带着淡淡的、满足的笑。
在国内她很少有这样毫无遮掩地坐在大街上观赏美景的机会。对于她一个喜欢到处乱逛的人来说,这可不是一般的折磨。
某些时候,她会猛然冒出:做明星还不如做一个普普通通,没有那么多所谓光环的万千大众之一来得轻松自在。但她不能在大众面前表露出来,否则就会得到“凡尔赛”、“身在福中不知福”、“拒绝208W卖惨”的评论。好在在进这个圈子之前,她就有所预料了,这种退缩的想法也就只有在她真的很累很累的时候才会闪现一秒。
纪鹤晚沉浸于景色之中,剧组的人怕打扰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点点愉悦,所以远远就避开了她,没有走近。但就是有人不解风情,诚心不想让她好过。盯着手机屏幕上亮起的“贺迟砚”三个字,纪鹤晚刚还柔和的面容霎时凝固成了一块冰。
她不想接,但又想起答应戴依瑶的事,她已经在季昭乐面前彻底失了面子,落了下风,决不能在戴依瑶面前也是如此!她绝对、绝对不能让梦境在现实中发生!
演戏而已,她可是影后!
还什么抛弃?贺迟砚有几个本事敢抛弃她!要抛弃也必须得是她抛弃这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家伙!等施然姐回国,她一定会先把离婚协议甩在贺迟砚那张冰山脸上!
下定决心,纪鹤晚终于在最后几秒接通电话,但还是没有说话。回想起那两条刺眼的信息,她就恨不得把贺迟砚这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混蛋东西扔进湖里喂鱼!
她的面色又是铁青,一副咬牙切齿要把谁吞进肚里的模样,宋昀亭不由蹙了下眉头,询问一旁抱着胳膊打冷颤的向忆安:“糯糯是怎么了?今天一天她的心情好像都不怎么好的样子?”
那个垃圾小跟班发的信息向忆安也看见了,只能说,男人还是男人,无论是什么身份。但她什么都没有透露,只是说:“可能是身体不舒服吧。”说完她深深看了纪鹤晚一眼,叹了口气和工作人员一起收拾东西去了。
贺迟砚站在落地窗旁,远望那抹小小的身影,明亮的玻璃上清楚映着他的面容,含着淡笑,连一贯深沉的眉眼都染上一丝暖意,“拍摄结束了?”
纪鹤晚冷冷“嗯”了一声。
贺迟砚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快,但只以为是因为拍摄太辛苦了加上她身体不舒服,不自觉声音放轻了,带着一点安抚的口吻:“那我现在去接你。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他说着,给了李盛一个眼神,和他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迎面却撞上了褚希尔。这傻子笑着,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眨巴着死鱼眼,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谄媚模样,“是要去接嫂子吗?能不能把我也带上啊?我也想见见嫂子。”
贺迟砚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寒,长腿一迈,拉开距离,跨入安全区,还是忍不住恶心给了褚希尔一个白眼,那意思很明显——“想死直说,我立刻满足你”。
褚希尔却不以为意,双手抱胸倚在冰冷的墙壁上,好心提醒:“你现在应该想方设法地讨好我,不然你会后悔的。绝对。”他还是笑着的,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贺迟砚皱眉,眼中的嫌弃异常明显。这人脑子果然有问题。他当初是为什么要把这个傻子招来公司的?难道是被这傻子的蠢传染了?
他收回目光,没有再看褚希尔一眼,也没有说话,只是抬手,伸出一根手指,两根手指,第三根手指还没有伸出来,褚希尔已经飞快跑出了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只有不甘又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你会后悔的!绝对!”
赶走这个烦人鬼,贺迟砚心才安宁。电话那头始终没有传来纪鹤晚的声音,他想是她在思索,并不着急催促,站在电梯口耐心等着她的回答。几秒之后,那头终于传来了声音,却是一个男声,温和的、含着关切:“披着吧,夜晚的风有点凉,别冻着了。”
空了一秒之后,是一个女声,温柔的、带着笑意:“那就谢谢小宋老师啦~”
贺迟砚的脸瞬间阴沉,如同暴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李盛感受到了身旁的寒意,默默往一旁移了一步,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明明之前总裁也没有这么喜怒无常,虽然一直冷着张脸,但那也只是因为他生来就不爱笑而已。但是自从和纪小姐结婚之后,他这座死火山竟然隐隐有了要喷发的征兆!这纪小姐真可谓是神人,他五年见的总裁生气的次数加起来都不及这一个月一半多!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按照电视剧的惯性,应该是好的。生气说明在乎,要是始终无动于衷,那才是真正的陌路人。
根据他多年的观影经验,这两人肯定属于前者,毕竟,那半个多月在公司的住宿生活,他可还记忆犹新。对于这桩婚事,总裁远比他所表现的更加在意、珍重。
肩头突然一重,纪鹤晚吓了一跳,以为是向忆安,抬头一看竟然是宋昀亭那张清爽的脸。他恰好站在路灯下,暖黄色的灯光照拂在他白净的脸上,四周是翩跹的金色星光,显得他好像是一位降临世间的天使。
她向来对长得好看的人没有什么抵抗力,而且也确实有点冷了,犹豫几秒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宋昀亭的外套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的香味。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贺迟砚披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味道比这个要清冽,但要温暖得多。
“我们等下要去聚餐,你要一起吗?”
听宋昀亭这么一说,纪鹤晚才想起贺迟砚的存在,一看还在通话中。她撇了撇嘴,面对宋昀亭时又扬起笑脸,“不用了,我和我……先生已经约好了,他等下会来接我。”
宋昀亭点点头,顺势坐在了纪鹤晚身边,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手中的手机上,“那我陪你一起等吧,天黑了,你一个女生有点危险,刚好我想和你对一下明天的戏……”他垂下头,耳朵一片通红,声音也变得怯懦,“就是那场吻戏,我怕我……”
“对戏的事我们在手机上说吧,或者明天我早到一点,我在和这死……”差点口无遮拦说出心里话,纪鹤晚舌头急急拐了个弯,“和我先生打电话呢,不太方便。”她指了下已经被她忽视许久的手机,对宋昀亭歉意地笑了一下。
虽然她更想和宋昀亭说话,但是基本的教养她还是有的。
宋昀亭的表情僵硬了一瞬,抬起头时还是一如既往的人畜无害的微笑,“好。”而后又抿了抿唇,“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打扰你们了,我走远一点,你们聊吧。”
看看人家多么懂事,多么有眼力价,多么让人娱心悦目……唉,人比人果然能比死人。
“怎么叹气了?是累了吗?”
死男人,你就装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纪鹤晚咬牙才忍住想要冷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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