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迟砚一夜无眠,天才刚亮就打算起来,但在他怀中安恬酣睡的纪鹤晚似乎感受到了温暖即将离开,不满地哼唧了一声,下意识拉住了他的裤子,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撒娇般地在他胸前蹭了蹭。
佳人在怀,实在不想放手,贺迟砚瞬间打消了这个心思,又躺了下去,揉了揉纪鹤晚的头发。渐渐的,困意也来叨扰,不知不觉,他也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中,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时间能一直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贺迟砚,贺迟砚,贺迟砚!”
他似乎听见谁催命般地在叫他的名字,但他不想睁开眼睛,不想从这场美梦中苏醒。现实中那个世界所要面临的一切,他并没有做好准备,也没有把握确定自己能做好准备。
呼吸忽然有点不顺畅,似乎是谁捏住了他的鼻子。没有办法,他只能睁开眼睛。看见了他的妻子,配着远方的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海洋,美好得像是一幅画。
“你像个傻子一样笑什么呢?快起来,我们要集合了,还有三十分钟,够你洗漱了吧,我在楼下等你。”
天空湛蓝,没有浮云,有些像苏黎世湖。院中扎了一个秋千,纪鹤晚坐上去,轻轻晃悠起来。空气里带着一股海的咸涩气息,让人呼吸一口便心旷神怡。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不去想以前,也不去想以后。人只要活在当下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
节目组安排的地方是最靠近海边的一个观景台。今天天气很好,正适合看海。等两人到的时候,剩下两对夫妻还没有来。纪鹤晚站在围栏边,好奇地打量、观赏着四周陌生但美丽的风景,一望无际的湛蓝的天,同样一望无际的湛蓝的海,错落有致的白墙蓝顶的房子,恍惚中让人好似置身于圣托里尼。
“好美啊!”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感叹。
贺迟砚就在纪鹤晚身后静静凝望着她,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他没有刻意看她,只是视线总是不知不觉地被她吸引,就好像她就是他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美丽风景。
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两人同时看去,剩下的两对夫妻都到了。
其中一对节目组早已公开,是蔺沛菡和叶舒辰,而另一对神秘嘉宾,竟然是李文柏和黎雁易!记得她和贺迟砚领证之后,曾试探地询问过郁晴虹的看法,李文柏就是她所举的反面案例——在最出圈时义无反顾地结婚,结果大面积脱粉,被公司雪藏五年,直到前两年出演配角出圈,才又重新回归大众视野。她还以为能让他这么奋不顾身的爱情一定很坚定,没想到啊……
纪鹤晚内心是一阵唏嘘。
六个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站位很自然地变成了男士和女士两拨。相较于男士的拘谨和不自在,女士们已经飞速熟络起来。纪鹤晚和蔺沛菡年纪相仿,且都健谈,你一句我一句,自然而然地就带动原本只笑看她们的黎雁易也加入了聊天局。
“你们都结婚多久了啊?”蔺沛菡好奇询问。
“不要问人家这么隐私的话题。”叶舒辰瞥了蔺沛菡一眼,略微上挑的眼中含着警告,没等蔺沛菡说话,他已经收回目光,抿了口茶。
蔺沛菡瞪着他,作势扬起拳头朝着他的后脑勺怒气冲冲地挥了几拳,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骂些什么。似乎是想到身边还有人,她略微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挠了挠后颈:“抱歉。”
“不用抱歉,都来到这里了,还能有什么隐私呢?”黎雁易扬唇轻笑,眼神不自觉地飘在李文柏的背影上,好似在追忆着什么,“我们结婚七年了。”
“七年啊……”对纪鹤晚来说,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数字。但对于她和贺迟砚而言,七年和七个月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我结婚应该差不多七个月。”她说得很坦然,面对黎雁易脸上显而易见的疑惑,耸了下肩,“我们……和你们不一样。”
“唉,我知道,我们也算是同道中人吧。”蔺沛菡轻轻拍了拍纪鹤晚的肩膀,“不过我当初和他结婚吧,确实是因为爱他。”说这句话时,她的声音变得很小很轻,就好像是怕多事的风将它送进谁的耳朵里。
“你身体不好,别在风口站这么久。”李文柏走过来,将外套披在了黎雁易身上,对纪鹤晚和蔺沛菡微微一笑,“起风了,我们进屋吧,导演组已经把饭准备好了。”
走在黎雁易两人身后,看着李文柏对她的细心爱护,蔺沛菡眉头不解地蹙了起来:“感觉他们很恩爱啊,难道也是撑不过七年之痒?”
“谁知道呢?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吧。”纪鹤晚叹了口气。
节目组准备的午饭是火锅,三对夫妻一人一口鸳鸯锅。其他人已经落座,只有蔺沛菡还站着,像是在犹豫什么,她看向导演,很认真地询问:“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吗?我不能自己单独一个锅吗?”
空气忽然凝固了,只有窗外的海浪孜孜不倦地拍打着礁石的声响,“轰”、“啪”。
“我再说一遍,不要再耍小性子。当初是你要来的,我浪费十八天的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你要是不想参加直说。”叶舒辰的语气不是很好。
游戏?他还真敢说。
蔺沛菡的眼圈有些泛红,无力垂在身侧的手因为愤怒、悲哀与可笑而颤抖着,最后却笑了,“我是怕叶总和我在一起吃饭吃得不自在,既然叶总都不在意,我当然也不在乎。”她拉开椅子,坐了下去,但离叶舒辰比离黎雁易还要远。
纪鹤晚看得瞠目结舌,险些忘了表情管理。真没想到,他们的关系竟然比她和贺迟砚还要僵,甚至在外人、在镜头面前都不给对方留什么面子。
“真可怕啊。我要是她,哪儿还等十八天,现在就拉叶舒辰离婚去,明明都没有爱了。”
“谁说没有爱了?”贺迟砚将擦拭干净的筷子递给纪鹤晚,靠近她耳畔,压低声音,“你再仔细看看叶舒辰的眼神和表情,他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厌烦和不快,有的只是无奈。”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绝大多数让自己束手无策的人,其实是自己所在意的人。”贺迟砚说这话时,眼睛正落在纪鹤晚的脸上。
她低头似乎在思索,一缕发丝不听话地滑落,他没有任何迟疑,极为自然地将那缕发丝重新别在她的耳后,温软的指腹不经意地滑过她微凉的耳垂,惹得她轻轻颤栗了一下,伸手推他。
“你……你别离我这么近。”
贺迟砚笑着拉开距离,舀起他刚刚在纪鹤晚看戏时下的虾滑,放进她面前的碗里,“先吃饭吧。”
纪鹤晚点头,夹起一个虾滑正要放进嘴里,又放了下去,看向不停往她盘子里夹东西的贺迟砚,“你这话说的不对,我对黑子也束手无策啊,难不成他们也是我在意的人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