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时间久了，赵元青很清楚，如果有撒娇比赛，燕椿和一定可以勇夺第一，断层式碾压那种，他真的很擅长。
二人扫完了墓反而回到家中，因为燕椿和打算继续再买些别的书，听些别的课。
那些护肤品他也并没有用，反而堆起来，最后她看他不用，送给了邻居，当然，是征求过他的意见的。
燕椿和显得很无所谓：“送吧，我不喜欢用那些。”
她微微困惑问道：“可你都没怎么用啊，你只用过一次。要不再试试？”
他立刻扑抱住她，熟练地撒娇：“我不喜欢嘛，快去送走，放在家中很讨厌。”
她随便挑了几个，敲隔壁邻居大门，隔壁住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单身女性，长得很漂亮，她大致说了一下，总之是自己买多了，不想用了。
那女人微微诧异：“都不用吗？保质期还很久呢。”
她只低声道：“你留着吧，没事的。我不爱用这些。”
啊……她知道燕椿和为什么不爱用了，他第一次用的时候，她觉得他脸上有东西，不方便亲，后来他就去迅速地把脸洗了，回来含泪撒娇说去洗脸也很想她，要亲一亲才行。
可能是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他第一次见面时就很会撒娇，所以虽然偶尔他表现得有点强势，
但大部分时间她都觉得燕椿和是很需要保护和照顾的，很脆弱，要一直看着才行，一会看不住就会像实验室里的培养菌，嘎巴一下死给她看。
而且他很会勾引人，他甚至洗个碗都能洗出花样来，并不涉及到什么情谷欠，反正就是变着法的吸引她注意力。
燕椿和自己也是很得意的，赵元青每次看他都会眼发直，脑袋里想的全是他，那种眼神让他心发烫。
他半藏在门后看着她，等她送完东西，回家关门拖鞋，他一直站着，等她转身过来亲亲，揽着他的腰坐回沙发，他立刻盈盈相望，伏在她身上，央求道：“元青，咱们今晚试试这样，明晚试试那样，好不好？”
她短促一笑，抱着他低声问：“茂茂，我们不玩那个，我们来试试，你从前说过的，咱们师徒情变质，你换个方式，别用我徒弟那个经历，若是你做不到，就带我去你在海中的那个墓室看看，好不好？”
那个庞大的墓室，燕椿和一直不肯带她看。
他眼睛一亮，立刻点头，看起来真的很自信，起身忍笑道：“那你等我。”
说完兀自消失。
赵元青起身收拾屋子，却发现没什么可干的，性别互换，燕椿和完全就是贤妻良母，总之就是他照顾家中，她照顾他。燕椿和实在痛恨她管别人，所以后来比如他徒弟，夫洵等一众人他都接手了。
没一会他又凭空出现，拉她消失。
二人在水镜中，赵元青看那剧本自信一笑。
“你肯定输的，茂茂。要不你再改改？”
他含笑摇摇头。
赵元青的道德感是很高，夫洵地蛮等人，她一直拿他们当小孩子，地蛮是近两米的小孩子，变质不了一点。
但燕椿和不这么想，他觉得她认不清，他在她的规则之外。
——
小镇上来了个木匠，手艺很好，价格公道，甚至有的若是家里窘迫，自己上山砍木伐料，让她给自己做她也接，也只收个手艺钱。
因此很受人尊敬爱戴。
若是有人问她待多久，她就说还不一定，在等徒弟，她徒弟去江湖历练，二人约在这小镇见面。
等看看徒弟再走。
没两日，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停在她的小院子门口，赵元青以为她徒弟回来了。
她一共收了两个徒弟，都是女子，大徒弟早年找回父母，后来嫁人了，仅剩这个独苗小徒弟，头两年说是想一个人独自闯荡江湖，自己跑下了山。
她也没辙，只托人带口信给她，让她三年后来这边陲小镇，师徒二人见一面，因为她要回西域去。
赵元青匆匆洗了手出门，车夫让开后，一只玉白素手掀开帘子，莹润修长，骨节柔雅，她皱眉看了看，徒弟的手可没这么白，也没如此……好看。
马车中钻出了个神仙，长得一般，气质很好，像仙人，淡茶色的眸子怯畏地看着她。
……她不知为何又后退了两步，手死死拽住木门，有点想跑。
可这人……看起来很胆小羞怯，并不吓人，他手中抱着个瓷白陶罐，未语泪先流，侧身擦了擦脸才勉强轻启朱唇开口道：“可是碧霞君的师父？”
赵元青愣住，看着他手中的陶罐。
“我、我是碧霞君的未亡人，本来我们已经定亲，上月十五，她为救一对稚童，被……”男子又回头拭泪。
“她临终前惦记您，叫我把尸骨送来，与您能得见一面，也算不负师恩。”男子低头快步递来那坛陶罐。
她低头接过，盯着他问道：“谁杀的？”
男人有些怕，怯怯退后，低头不语。
“先进来吧。仔细同我说说情况。”她转身进屋，从屋里摆出个桌子，迅速洗些果子装到盘中，勉强做了个供桌。
男人并未进来，他看起来有点小，大概……可能也就十七八岁，生得有些天真稚气又美丽，大概家境不错，穿戴虽然朴素，但料子不差。
她估计自己得比他至少大一轮，又兼他是她徒弟的未婚夫，干脆拎着他衣领进来关上门，引他进屋点上油灯低声问道：“为何死的？哪个杀的？可报官了？把你知道的与我细细说来。”
男子先哽咽，回身取出帕子拭泪才细细说来。
这事……还挺复杂，她那徒弟也不能说完全占理，仇人也没了。等于是无根无源。
“你先坐，为何不回家去寻你双亲？托人带信给我就行，此处太偏僻，未免有些太过冒险。”赵元青给他搬了个凳子。
男人这回更加伤心。
“我与她是……是私奔的。半年前上巳节，她救了我，可我父母嫌她无家无业，并未准允，反倒把她赶走，我……我们便只能出此下策。如今双亲便只当我死了，家中牌位都已供上，实在无处可去。”
他说完伏倒在炕侧小声哽咽起来。
一对蠢货。
赵元青冷静评价，她转头出去把果子撤了，又盯着那罐子，心中纳闷自己为何能养出这样的徒弟？还带人私奔？哪里来的胆子呢？她还死得早了，要是还活着，她亲自打折她腿，然后押着这两人去人父母那道歉才行。
那小孩不知何时又站在门口，半掩在门口怯怯地看她，红肿着眼朝她讨好一笑，叫了声师父。
……她又后退了两步。
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孩哭得她心脏不舒服，一会缩着一会松快的。
“走，我送你回去，你同我徒弟的事就算了，回头你自己再找一个。”她进屋打算收拾东西。
“扑通”一声，那孩子朝她跪下了。
赵元青紧握拳头迅速拎起他低声斥责：“跪什么？去坐着去。你不回去想去哪？”
他哽咽捂住脸，破碎的声音逸出。
“双亲已不认我了，即使把我送回去，父亲母亲也会将我赶走，求您了，师父，不要将我赶走。”
“你试过了？”
他啜泣点头。
“你先别哭，我要出关回家的，带不了你，这院子要不留给你，回头你自己在村里再找一个。”她烦烦地去外面洗干帕子递给他，他没接，伏在炕上小声抽噎，肩膀不断颤抖，赵元青实在烦他哭，哭得她烦得想把屋子砸了，眉头紧紧皱着走过去拎起他，用另一只手把他脸勉强擦干净后推开道：“别哭了，你说你要如何？都能商量，你总哭什么？”
可能是她脸色实在不好看，他渐渐止了哭声，哑着嗓子难过说道：“师父，我想跟着您尽孝。”
她突然笑了一声。
“你自己看看你手，半个茧子都没有，尽孝？我伺候你还是你伺候我？”
他又要趴伏回炕上哭，被她连忙拦住：“行行，尽孝，尽孝，你别哭了。我给你煮些水，你不哭就都听你的。”
这回他主动拿起被打湿的帕子细细擦好脸，含泪点了点头。
她叹了口气，掀帘出去点灶引火，没一会端来木碗给他，他朝她讨好一笑，哑着嗓子轻声说道：“我叫燕椿和。”
她盯着他没说话，咬紧牙关，半晌又掀帘出去，去西屋挑了些木料继续做柜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点点难过。
但按照她的经验，只要多做事，很快就会好的。
她干活干得天快黑时才觉得心脏舒服些，转头去东屋柜子中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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