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七安详地躺在床板上阖着眼,双手交叠在胸前。
旁边的墨八伸出脚踢他。
“死不了。”
墨七露出幸福的表情说道:“不,别管我,我愿意葬身外海,留下我的巅峰之作。就叫武齐遗书。”
蘅夏一脚踢开门,摆上叶子牌:“来打牌,闲出屁来了都!”
目光在瞧见墨七时一愣:“他为何一副人生圆满的表情。”
墨八抠了抠脑壳:“上峰给派活了呗,他每日只睡四个时辰,干了半月活,今日刚交得定本。”
“干的什么活?我能做吗?快闲死了,骨头发痒。”蘅夏张大嘴叫了一声。
墨七迅速爬起递给她一搭纸:“夏姐,你算算,算了就让你做。”
蘅夏推开,她术数不好,看都不想看,正经人家谁学术数?
坐在一旁半张着嘴巴双眼无神。
半晌她突然抽噎:“我想回江州了。琼州也行,我再也不嫌弃琼州。”
是假哭,但墨七突然真哭起来。
“我的金子……我刚囤了一些下品灵石。夏姐,咱们还能回去吗?”
墨八没说话,不过他也很想念江州。
他的市集,唉,思乡。
蘅夏瞧情况不对,立刻咳了咳:“等去了你们就忙的想不起来。放心吧。走,带你们去看看外面天幕,无论往前数还是往后数,除了玄阙圆上的人,再也不会有人见到如此宏伟的景象了。”
墨七不爱去,他郁闷道“一堆骨头噼里啪啦往下掉,我让文景帮我捡了些,打算拿去那边卖呢。”
蘅夏翻了个白眼,小七大小就这样,骨头都得嗦三遍,直到没味还得再沾白水涮一圈。
“出去!”
墨七立刻爬起来呜呜整理好衣裳,朝外走去。
蘅夏拍拍墨八道:“文景,小七不是思乡的人,若是有选择,你打算回江州还是留在那里?”
墨八苦笑了一下:“夏姐,我去了趟禹州,觉得还是淅川好,哪里都没淅川好。我就想死在淅川,把我葬在那里就行。这回我要是死了,夏姐,你把我带回淅川吧,葬在岑河边就行。”
蘅夏嬉笑:“想得美,岑河边不让丧葬,放心,姐不会让你出事。咱们江州人团结,哪个妖怪敢杀江州人,我就灭它全族。你知道去一个新地方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墨八摇头,他也没去过什么地方。
“立威,震慑他们,不管是人还是妖,文景,咱们要先杀。先杀就避免被杀。”
他抬头看她,眼中问询。
“哎呀这种事哪里需要跟他说,都是默认的,放心吧。”蘅夏嘻嘻一笑,吹起口哨来。
而三层的元让蓝正站在铜镜前盯着自己的脸,他眼中划过满意,他如今比赵元青应该略高些,如果她不再长的话。
不过应该不会,三十多岁的人,还长什么长!
门外张同和胡乱敲了敲入内平息呼吸道:“还有些浪,不过已不耽误出发,来二层,他找你。说完事情就出发!”
元让蓝一怔,眸中迸发惊喜。
他倒不是为燕椿和,等这水幕落下比预料的久。
——
凤首山,赵元青正在和燕椿和闲聊。
燕椿和这次闲的无聊开始重新修正舆图,大部分的山其实都没有名字,是他挨个排序,挨个起名,这是他们翻过的第十七座山,这山他们从前来过,山上有只能发出鸡鸣的怪石,长得也像鸡头。
总也不能叫鸡头山,燕椿和便命名为凤首山。
这山中盛产赤金和玄玉,山巅住了只花斑老豹妖,上回被赵元青揍过,这次只当看不见他们来,山腰住着一只快要长出妖丹的,四蹄踏雪的狸子,尺玉和夫洵很喜欢天天追它,吓唬它。
燕椿和一边记录一边问她:“陈小圆还没寻你?”
她摇摇头:“没有,小圆姐在我面前很倔强的,她就算明白,也不会寻我的。”
她说完,把手中的还没成型的玉珏放入溪中清洗,对着阳光照照,纳闷这玉怎么一点光都不透,不过燕椿和说是玉。
她又继续磨玉,从前捡来的金藤被她搓成麻绳,这绳子十分好用,可以磨断金玉。
地蛮在溪中探出头,又迅速缩回。
他喜欢溪流冲刷背板的感觉,而且这溪中有许多小河虾。
赵元青瞧瞧它,又去捡了块大些的玄玉晃了晃问道:“给你做个你,要不要?反正你们颜色一样。”
地蛮一边咕噜噜一边说要。
他觉得还是和大母猿一起舒服,不用干很多活,她拿他当小孩,还给他们做东西。
“韩沅找你了吗?”她问燕椿和。
“唔,他说我们背叛了他。陈小圆连夜拔营指挥众妖去底下寻那只白猬遗孤。没带韩沅。他正独自去九渊谷。”
“现在除了山君应该没有什么大妖了。山君不会碰他的。”她又仰头比划了一下,觉得差不多,拴好金藤做的绳子递给他。
燕椿和接过后也看看,觉得有点怪,九州的玉多以白玉为美,他头一次佩戴这样黑的,不过他拴在腰带处,又欣赏一番,觉得还不错。
赵元青取出一把晶莹璀璨的刻刀开始削玉。
燕椿和早就见怪不怪了,她乱七八糟的趁手武器特别多,什么砍树的,削玉的,还有锄头。
“元青,这座山可以立碑了,咱们明日再走,玄阙圆还有些事情。”他把东西收回行囊,见赵元青点头,布下阵法隔音后钻入帐篷中。
地蛮立刻化为人形湿漉漉跑上来盯着那玉道:“别刻成龟,我前边比龟多一块,缩不回去脖子。”
她冷漠瞥他,地蛮立刻冷哼,悻悻穿好衣裳。
没一会夫洵和尺玉跑回来,他们先在溪边大口饮水,夫洵躲到石头后面开始穿衣裳,地蛮立刻告状:“你为何不说他?”
“他用幻术变的衣裳,我看不见。”
“你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能研究出来上岸立刻自动穿衣的阵法!”
赵元青懒得理他,还是那副熊样,以为自己是什么小霸王呢。
尺玉越过小溪开始用爪子扒帐篷,嘤嘤叫着,她立刻没心思刻,喊尺玉过来好好亲热一番,摸着它的大尾巴笑道:“乖尺玉,他在忙呢,等我瞧见有白色的玉,给你雕个大狐狸挂在脖颈上,好不好呀?”
尺玉立刻用毛蹭她,十分欢喜,它听不懂,但它能感受到情绪。
对它来说,燕椿和是哥哥,他们曾经共用过一个身体,他喜欢谁,它就喜欢谁。
夫洵也跳过来笑道:“赵元青,我和尺玉给你和小和摘了果子,我洗干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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