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灼,我心悦你,可以……让我成为你的道侣吗?”
第一次的坦诚,第一次将自己的心赤裸裸奉出来。
时间在这一刻静滞了。
少年的马尾如墨泼洒,绕在了下意识去搀扶的女孩指尖。
风依旧,羽毛耳坠翩飞,与发丝争奇斗艳,亲密地吻过她的手背。
夭灼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猛地收回伸出的手。“啪”的一声,发丝被扯断,绕在她指上的发丝被拉紧,断发系在了指尖。
枝头鸟儿在闹,日上树梢,阳光洒在女孩脸上,晒热了她的脸颊。
玉夭灼后退三步,慌张道:“师兄,你莫要!你莫要逗我!”
凌泉缓缓抬头,眼里含着泪:“夭灼师妹明如月中聚雪、俏如风中拂柳,长清……心仪已久,此非诳语。”
他仍跪着,脊背一顿一顿地在颤,眼睛却不舍离开眼前景半分,“对不起对不起……我常有欺瞒之事,可是……”
凌泉一身少年傲气,此时却摧去了三分,他缓慢膝行,玉夭灼即是不忍,将那退后的三步补了回去。
玉夭灼连忙道:“师兄,你莫要摧折自己,你……”
“夭灼,你是我的眸中景、意中人,是心之所向,此绝非戏言。”
玉夭灼三分羞、七分无措于此刻被这份泪没了,她想不通、想不明,情字何意她不懂。
可是,她知晓,师兄是她重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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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意乱情迷折辱了师兄一事,夭灼多有惭愧,在凌泉求婚之时,没多想就应下了。
在玉夭灼看来,这是她的过失。
她不懂男女情爱,只知做错事情要认错补偿,没想太多。
可在他人眼中,这件事就不一样了。
凌泉带回夭灼那日,跪在长老殿,自认十道鞭刑,名不上三生石,换与夭灼的婚事。
他浑不提可否有隐情——长老们也算看着凌泉长大,怎会不知他的脾性?不认为他会做这件事情。
而他的师尊不在,此事难以定夺。
最后,是仇化恩突然到来,与沈耳子和白芷秘音几句后,白芷忽地高喊:“大逆不道!”拂袖而去。沈耳子则扶起于血污中的凌泉,应下他的请求。
自然,这些玉夭灼一概不知。
殿内寂寥,凌泉微微颔首,看着白洁地板上缓慢爬动的血迹。
血液浸湿了他的发尾,黑发结块黏连,他的视线也混度至极。
手指滑过血地,一条指迹擦开,好似红墨白纸书下一副血书。
一幅用血,书成的婚书。
满眼的红。
……
“师兄?”
清丽的声音引得他一阵颤栗,满眼的红化作桃花满山,高山流云,鸟衔红带。
跃流水桥头,于桥头的凌泉心有所感,蓦然回首。只见夭灼身着婚服,半掀起盖头瞧着他,眼中多少有些担忧。
身旁,师姐师兄围着她。
风推着女孩朝他而来,勾金丝的盖头迎风而起,她伸手去抓,迟了。
凌泉身高手长,从春风手中替她抢回盖头,风悻悻停,盖头偏巧落在二人头上。
凌泉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微撑起头上的红绸。
一方天地,只有彼此。
玉夭灼说着“哎呀哎呀,不合规矩!”急着踮脚去抢盖头,看到凌泉眼时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
“师兄,你……哭什么?”
凌泉摇了摇头,弯下腰埋在她脖颈,盖头落下,是满眼的红。
“你打打我……骂骂我吧。”
玉夭灼有些蒙了:“我干嘛要打你骂你?”
一想到师姐他们还在身后,她有些羞,手按在凌泉胸前推了下。没推动,反倒被鼓一样的心跳推得要后退。
好不容易挣脱了束缚,她牵起师兄的手,在迎上来的人群里迅速扫过,接着脸上爬上失落。
凌泉握着她的手忽然紧了一下,她才回过神,笑道:“走吧,师兄。”
红毯绵长,一步步走向高堂。
玉夭灼的感官都集中在交握的手上,感受着他掌心的滚烫与细微的颤抖。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玉夭灼跪在蒲席上,缓缓弯下身子。
“叮当”铃声作响。
半枫荷看着那系在腰间的金铃,拍了拍弟弟的手臂,“半夏,我问你,你是不是也问了师尊那事。”
半夏闻言,眼神往高堂看去。
高堂位坐的是沈耳子和白芷。
夭灼无父无母,但有家人——宗门的大家坐了满屋,觥筹交错,酒香醉人。
但半夏咽不下一口酒。
要是他平日少给师妹一些话本,多像他人催促她修炼健体,让她变得壮壮的,或许就不会有这件事了。
半枫荷和他想法差不多。夭灼出事那日,要是……自己在场就好了。
“嗯。”半夏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师尊不愿多提,让我之后也不要再问夭灼长清此事。”
他低下头,眉间沟壑藏进忧丝。
凌泉那日心切夭灼安危,闯入青羊宫领地后带着夭灼匆匆回来,反倒被捉住尾巴。
青羊宫咬死说从未绑架过夭灼,还反过来倒打一耙说凌泉无故来他们这杀人,守山弟子尸首为证。
两宗派结怨已久,又都是大宗。灵界两地府衙互踢皮球,就是不肯管。
能作为证据的情蛊却在凌泉登堂请罪那日后,忽地被长老们压下,不许再让他们提及。
很怪,真的很怪。
半夏叹了口气。
他抬眼看了下席对面哭得鼻涕眼泪直掉,用李师兄袖子擦眼泪的山奈感叹:笨蛋真好,没有烦恼。
司仪的声音拉回他的注意:“夫妻对拜——”
交谈之际,仪式已进入下一程。
玉夭灼撑起身子,有些心不在焉。
合卺酒被端到面前。玉色的酒杯,盛着琥珀色的液体。她端起酒杯,酒液入喉。
“礼成——!”
司仪高亢的声音响彻大殿的刹那,玉夭灼腕间的蛊痕却猛地灼烫起来!
她只感眼前一黑,手中的玉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身体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夭灼!”她落入了一个怀抱,凌泉惊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但她已经听不真切了。
凌泉一把将夭灼打横抱起,不顾一切拨开人群,冲向房间。
掌风过处喜烛次第熄灭。满床枣子桂圆珠玉落盘,滚了一地。
“长清!”半枫荷在门前刹住脚步,深深望了他一眼,从他眼中读出恐慌与不安。
“快!快去找师尊——李师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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