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雪山吗？”
“你想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好听的声音残存在不知名的记忆里，到底是谁说过这些话呢？
不知道。
……
“好了，菁，快点洗漱。今天早上你要去抽血，所以不能吃早饭了。”
“真的不能吃饭吗？”小女孩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抬头看表情淡漠的男人。
可是肚子很饿。
“如果你很乖的话，我会考虑的。”耿兴瑜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
“我一直都很乖！”女孩有些不认同他话里隐含的意思，急切想要证明自己，以获得奖励。
得到的结果是一张笑容消失的脸。
“对不起。”她立刻道歉。
抽完血又做了一些例行的检查，菁没有得到早餐，肚子饿得咕咕响，害怕被拒绝也害怕她的爸爸不高兴，于是没有主动提起，顺应安排去到了上课的教室。
“菁，进去吧。好好表现。”耿兴瑜递给她一本书附带一个笔记本一直黑笔。
“好。”女孩点点头，接过他手里递来的东西，转身拉开白色桦木门。
明明门的滑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房间里的人都像听到了巨大的响动般看了过来。女孩男孩们，不同的视线混合各种情绪，冰冷好奇厌恶不屑种种……
菁有些不习惯这么多注视，在门框处停留了一瞬，就快步向里走，想要寻找一个空位坐下。
教室里还剩三个空位，后排有两个连座的空位，前方的空位只有一个，是在第一排。
她选择了后排的，走到里侧靠窗的位置坐下。
黏在身上的目光消失了许多，空气里却传来高低远近不一的声音：
“呵呵，一来就进到a组，关系户就是不一样。”
“和她一起来的那两个都才分到c，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要不是之前晓走了，博士们以为找不到他了，有他们什么事。”
“嘘！你别让晓听见了。你忘记白博士说的话了吗？”
“……”
一进来？菁记得自己已经来了很久了，只是没有来过这个教室而已。还有晓，是谁？跟她有什么关系？他的讨论度很高。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也许会成为她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因为她知道，他们这群人，最后能被选中的，只有一个。
剩下的都是需要被处理掉的失败品。
而这个房间里，即使不算空着的座位，目前也有二十二个人。
不一会儿，教室后方的白桦门再次被拉开，讨论的声音静止，屋内所有人都像先前对她那样，对进来的人行注目礼。
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上几岁的男生，黑色的柔顺光滑的头发将浓眉大眼半遮掩着，唇红脸白，面窄且鼻梁高挺，看起来有几分像混血儿，菁的目光和那对被半遮掩的漆黑眸子对上。
她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对视的下一秒，那张肤色白皙的脸上的红唇就勾了起来，脸的主人也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要做什么？
自己莫不是坐了他的位置？
菁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此时的氛围，倒是不同她进来后的喧闹。即使他进入了教室，教室里也异常安静，没有人说话，但也没有人再盯着他看。
诡异。古怪。
他走到她身侧，拉开她旁侧的椅子，终于说了进来后第一句话：“我给你挑的桌椅，喜欢吗？”
？初次见面，他说的话却像半夜的哭声一样骇人。
倒是这如玻璃种翡翠般清亮的声音莫名有些熟悉。
不对，她怎么会知道这种形容？她可从来没见过这东西长什么样。
顾不上细想这个问题——不是自己抢了他的座，但是他怎么知道自己会坐在哪里？
这个也不知道……但这些现在都不是最重要的，“你认识我？”她问。
她应该和眼前这人是第一次见面，不，绝对是第一次见面，他的语气怎么能如此熟稔？
男生坐到椅子上，表情在听见她的话后有一瞬间茫然，但立刻又恢复如初，吐出没头没尾的两个字：“果然。”
“什么果然？”她很是不解。
“初次见面，你好，我叫晓。看来我们以后会是同桌的关系。”他微笑道。
身旁男孩滑亮的黑色刘海因头的晃动而逐渐分开，露出一副秾艳又凌厉的五官，都说好看到极致的人是雌雄莫辨的，菁觉得眼前的人就是这样，不知道他长大后会长成什么样？这张脸实在是太好看，以至于她都愣了一瞬，茫然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
好似对她的反应习以为常般，他继续说着自己想说的话：“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菁。”
说完，女孩把头转向窗户那边，全然忘记了什么竞争什么对手的事，从棕黄色头发中探出的一对耳尖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男孩将一切收入眼底，什么也没说，对着空气笑了笑。
*
很快一个上午就过去。
女孩一心两用，一边默默观察旁边的人，一边听着英语课，这些对她来说过于简单，知识像水进入海绵一样渗透进她的大脑。
不过她旁边的人就没有那么轻松了，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进去，老师叫他回答问题，他低头沉默不语，女孩于心不忍，好心提醒他，他才磕磕绊绊答出半点。
下了课，教室里的人都往外走。
女孩刚拿起自己桌上的书本，书本就被一只手大力按回桌上。顺着手臂往上看，手的主人是一个留着寸头的男生。
菁默默地再次伸手拿起自己桌上的东西。
斜前方一只鞋直接在此将她的书按回桌面上，不，是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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