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温绍好像发现我们了。”昌景将声音压得极低,手也缓缓握紧了缰绳,做好了随时驾车逃离的准备。
车厢中传来女子极力压低却微微颤抖的声音:“再等等。”
几息过后,那道犀利逼人的目光终于挪开。
虚惊一场,凉少荇松了口气。
昌景回身和她对视一眼:“娘娘,咱们还走官路么?”
若走官路,可能被温绍发现,也可能被皇上派来的人碰上,十分冒险。
可……
官路平稳顺畅,是去云南最快的一条路。
哥哥尸身尚未寻到,自然要早些赶到云南才是。
左右衡量之下打定主意:“昌景,走官路,要快。”
“是。”
赶路一日,日落光景找了处馆驿歇脚。
不过今日真是不顺,前脚将入客栈,后脚就跟进来一人。
那人脱去了白日甲胄着了件暗色常服,可因他面色冷沉,眼底阴郁,叫人瞧了心里发怵。
是温绍!
她心中大骇,一个侧转藏到墙角,顺带着将昌景也拽了过去:“不是说打仗行军住的都是营帐么?怎么温绍自己住在了客栈?”
昌景四处打量两眼:“这个……奴婢也不清楚……是奴婢的错,应当提前来打探一番再做安排的。”
凉少荇冲他温和一笑:“不怪你,左右他没看到我们,不过住一晚,行事小心些,咱们明日一早就赶路。”
“是。”
奔波整日,向来娇养的身子实在承受不住,晚上用过饭便沉沉睡去。
后半夜,隐隐听到房外有打斗声,只是持续时间不长。因她实在困得厉害,不消多时再次昏睡过去。
一觉睡到天亮,再睁眼,房中已然天光流窜。
神思尚未完全收拢,她撑坐起身想要倒杯水喝。
只是这手伸出去没碰到茶壶,反而贴上一片温热。凉少荇瞬间醒神,诧异看向短案。
那里除了茶杯茶壶,还有一人。
他坐于床侧,眼中带笑,只是眼底发乌似有疲态,瞧那架势应该坐了有一会儿了。
抑或……坐了一夜也说不定……
被她心中所想吓到,只一瞬,面色沉了沉:“温绍,你怎的在此?”
她水眸含怒,纤长睫毛因为主人情绪根根外扩,像一根根精致绵密的针。
偏她面若粉桃,青丝散乱,交领微微开敞,甫一垂头便能瞧见无限春意。
春意盎然,便显得她眼中怒意没了半分威慑力。
反而多了些嗔怪意味。
温绍心下微动,不由栖身上前,顺势勾住了她的后腰:“臣虽在外,却也有护卫太后之责。昨夜凑巧碰到太后在此落脚,又瞧见几个贼头贼脑之人在太后房外欲图不轨,这才出手将人杀……”他看向她,迟疑片刻改口道,“这才出手将人赶走,又担心贼人去而复返故才跟进来保护太后。”
“昨夜有人欲图不轨?”突然想起后半夜的莫名打斗声,她心下了然,“多谢指挥使出手相救,不过男女有别共处一室实在荒唐,还请温大人往后莫再如此。”
“只要能保护太后,荒唐逾矩又有何惧?”温绍面色肃重不像说谎。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然不妥。”她面色一变要去推他的手,“哀家有人保护,以后就不劳烦指挥使了。”
他不屑嗤笑:“有人?就是太后身边那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夜里睡得跟头死猪一样的内侍?”
凉少荇不悦皱眉:“指挥使说话就说话,怎的还侮辱起人来了?再说你怎知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昌景身体壮健,肩能抗手也能提,就不劳指挥使费心了。”
“若他顶用,昨夜就该察觉危险赶紧出手处理,而不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只是累了。”说着,再次去推他的手。
熟料这回手被人压住,温绍欺身靠近语气不容抗拒:“此次南下,臣来护卫太后。”
“温绍,你松手,哀家不用,不用你……”挣扎的动作骤然止住,她疑惑看他,“你不打算把遇到哀家的事通禀皇上?”
“没这打算。”温绍挑眉一笑,声色沉沉,“不过,若是太后想让臣告知皇上,那臣即刻就去。”他利落起身,还真就提步往外走去。
“温绍!”她低喊一声,“你别去。”
那一瞬,温绍似是聋了,脚下步子未停反而有愈来愈快之势。
凉少荇真被他吓到,也顾不上穿鞋,光着脚跑上前去,用力扯住他一截衣角:“温绍,别去!”
他背对着她,声音中隐有笑意:“太后是在求我?”
身后的人儿不吭声了。
温绍却不管,大手顺着她扯住的衣角攀过去,稳稳抓住那只玉手:“太后有求于人,说话语气不该放软些么?”
“你……”如今的确是她有求于人,且此事事关哥哥容不得半分差池,更何况若是再有歹人欲行不轨她和昌景怕是招架不住,权衡过后终是放软了语气,“温大人,可否替哀家隐去行踪,同你一同南下?”
温绍心情不错,眼角笑纹又多了几圈:“好,就如太后所愿。”
隐去她的行踪可是欺君,没想到他就这么毫无顾忌应下:“你……不怕欺君的后果么?”
“不怕。”温绍看向她,神色格外认真,“能为太后解忧,欺君也不怕。”
“你……”
“太后这般吃惊做什么?”温绍靠近一步,声音被他压得极低,像是午夜的细风,扰人心神,“臣不是说过么?臣喜欢太后。能为太后解忧是臣的荣幸,臣,甘之如饴。”
“你……别说了……”她后退一步同他隔开距离,顺带将手抽离,只是面皮儿太薄还是禁不住红了一张脸,“温绍,往后说话要注意分寸,莫要胡说。”
他知道,现下她心中无他,可能这样近距离同她相处,他已是满心欢喜。
“臣没有胡说,臣心悦太后……”
“可哀家并不喜欢你。”
温绍面上并无半分伤色,神色笃定道:“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我们且等着瞧。”
“你……”
话未说完,人已被他拦腰抱起往床边走去。
凉少荇大骇,拳头用力砸在他胸口:“温绍!你要做什么?放开哀家!”
那拳头她用了十分力气,他却不理任她发泄,看那模样还甚是享受。
“温绍!你……放肆!你……”
正说着温绍俯身将人轻轻放在了床上,对上她半是疑惑半是恼怒的脸,俯贴在她耳侧轻声解释:“地上凉,往后下床记得穿罗袜。”
凉少荇瞧他许久,樱唇动了动,终是没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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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忙完政事,寥深去了慈宁宫,但翠笙的说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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