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骤然一缩,“咔哒”,某处隐秘控阀开启的声音。
手指关节弯曲,每一寸皮肤和骨骼都在默然执行她异乎寻常的掌控欲。周灵蕴说“热”,姜悯没有立即撒开手,指腹敏锐处甚至更为具体感受到对方脉搏。
肌肤相贴,倒分不清谁比谁更乱。
仰脸,周灵蕴目光纯洁无辜,“热”是来自身体的具体真实感受,她只是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没被牵住的那只手抬起擦了把脖子。
姜悯死死盯她几秒。
那股热反噬过来,她满腔怒火无处安放,被反将,一时竟有些狼狈。她猛地甩开手,音色诡异变得嘶哑,“我跟你说话!”
“我听到了。”周灵蕴早就准备好一肚子的话对她说。
“姜老板为我好,我心里知道,可我们家条件不好嘛。我已经长得很大了,必须要承担起家庭的重任,苦点累点没关系,我先干上几年,等长到十八岁再去大厂应聘,当学徒。”
周灵蕴很满意自己的计划。她垂着睫,左手捏右手,那股热还没散,忽然抬头飞快瞄一眼对面,弯起嘴角笑。
“干嘛?”体温升高,嗅觉也愈发灵敏,姜悯闻到少女身上独有的山野草木气息,混合一点饼干的甜香味。似藤蔓无声缠绕,使空气变得黏腻。
“你笑什么,你笑个屁!”姜悯更为恼火。
“我说真的。”周灵蕴大着胆子勾了下姜悯的小拇指,“不要生气了,等我长到十八岁,我会变成你的人,你等我一下嘛。”
说的什么?姜悯脑浆沸腾。
时间不早了,周灵蕴抬头看一眼天色,转身几步走下台阶,“我回家了,拜拜。”
她纤长背影消失在暮色渐浓的庭院小径。
姜悯独自站立在紧闭的大门外,直到天空完全改换了颜色,山野极为浓厚的夜潮水般无声淹没,万物归于寂静。
回到房间,背靠冰凉的门板,许久,她恍似梦中惊醒——好像被调戏了?
见鬼,被一个十四岁的小女生。
天黑尽,房间亮一盏暖色床头灯,姜悯蜷缩在临窗的小沙发,烦躁抓了把头发,发丝凌乱散落额前,脸色愈发晦暗不明。
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感,伙同窗外夜色无声攫住她心脏。
脸红?倒不至于。姜悯自认还没荒唐到这种地步。
动荡源自灵魂更深处。
是那张脸。那张与记忆深处某个永不褪色的影像重叠得惊人的脸。
十年光阴,足够将锐痛磨平,再上漆粉饰为平静。
姜悯认为自己早就放下。可周灵蕴的出现却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将她数年来精心编织的保护的外衣豁出一个大口。
老天爷将这个精准的复刻送到她面前,是残酷的玩笑?还是一个迟来的带着浓浓讽刺意味的补偿?
或者,根本就是她自己出了问题,茫茫人海中从未停止过捕捞,现在终于如愿。
姜悯回顾近来对周灵蕴所做的一切,试图将对方纳入某种秩序的强烈掌控欲,是命运冥冥中的某种暗示——暗示她该抓住点什么,还是根本就心魔未除。
她引以为傲的决断力、掌控力,此番种种虚无拷问之下,溃不成军。
又下雨了。
窗外雨声细碎,寒意攀上脚踝,姜悯扯来薄毯盖过头顶。
“叩叩叩——”
姜悯将毛毯掀开一角,谷香岚已经推门走进来,“这次我可敲门了哈。”
“可我还没让进。”姜悯说。
“这是我家,我想进就进。”谷香岚径直走到姜悯身边坐下,也不啰嗦,“我想问问,你跟今天来家那个小姑娘认识多久了。”
就知道跑不掉。
姜悯坐起,扯来抱枕垫在脑后,“那我也不是非得告诉你。”
谷香岚瞪她,“什么德行?”
“很显然是遗传。”姜悯回答。
算了,懒得计较这些。谷香岚抓来她手,包裹在绵软的掌心,揉搓一阵,长长叹了口气。
“什么花坑村赖头村的,我听都没听过,出身在这穷苦地方,挺清秀一姑娘,又懂事,瘦得像根竹竿,看着真让人心疼。”
姜悯冷冷觑着,等她下一句。
果然,谷香岚开始语重心长。
“黏黏啊,妈是过来人。有些事,哎呀——那孩子年龄真的太小了,她才十四岁!人生才刚刚开始,懵懵懂懂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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